“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繁琐的礼仪要求,天牢各处的拜跪声就连而至,不多时,地上就密密麻麻跪倒一片,场面很是壮观。
听说了这?位新上任王爷的手段,谁敢惹恼了他。生杀大权掌在手,就算这?位爷曾经在天牢内待过一段时日,也无人敢出言不逊。
而原本想同阿肆再缓和一下的付嘉宁,顿时忘掉初心?,忙不迭跪下来,还像当初阿肆对自己那般,伸手扯了扯对方的衣摆。
那人别扭了一小阵,还是勉强随着她的动作下跪行礼。
见此场景,封离不动声色地轻皱眉,虽不清楚有哪些不满意,但?胸口莫名的不舒坦也在无时不刻提醒自己。
索性一摆手,让所有作礼的牢头都起身。
摄政王只身一人,唯有小厮在外守着马车,看?起来跟以往的三殿下别无二致,可任谁都清楚,如?今天下是他做主。
付嘉宁随手拍去膝盖的灰尘,转眼,面前就多了双男靴,但?她再无与皇帝对视的惶恐,只是心中多了些不平宁。
她回忆起逼宫当日封离的未尽之言,心?道自己这?是躲不过去了,就硬着头皮咧开嘴角:“殿下……”
“你可有空,能否上街闲游?”他微不可见地移开视线,只注视着付嘉宁的袖口,“小厮已在门外候着,不必多等。”
明显是邀约的话语,到了付嘉宁耳朵里却怎么都不对味,之前?强撩都不能的对象,如?何能一朝开了窍。
再结合这?人曾经的威胁,她紧张得咽唾沫,咕咚一声清晰至极。
付嘉宁暗戳戳地给自己加戏,估计摄政王今日前来,就是想把她掳走,之后人为刀俎,还不是想怎么玩弄怎么来。
可拒绝的话语没来得及说出口,腹部就被人的手掌捂住,随后轻轻向后推去。
阿肆挡在她身前,正与封离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若不是清楚这?俩人都不可能看上她,付嘉宁都快脑补一出大戏了。
“殿下送来不少囚犯,牢内事务繁忙,不便外出。”此言虽没有一个字提到付嘉宁,话里话外却都是嘲讽封离自己多事,完全没有面对王爷该有的恭敬。
付嘉宁替阿肆捏了把冷汗,作为现代人,她也一向不习惯礼仪尊卑,可入乡随俗,不得不装出样子。如?今阿肆敢于直面强怼,除了寄希望于封离开恩再想不出其他。
就算他救过摄政王,也在夺位之时帮了不小的忙。可这里是北齐,等级秩序森严,断没有这?样面对出言不逊的道理?。
果不其然,封离的脸色微微变了。
付嘉宁见势不妙,担心?阿肆受责罚,连忙出声应了:“殿下,我陪您,咱们走吧。”
言罢,便三步做一步从阿肆身后走出,站在封离身旁,还趁人不注意给阿肆使了个眼色。
女牢头素面朝天搭配牢服,原本是平平无奇,可此番与封离待在一处,却莫名增添了一分色彩。
阿肆悄无声息地攥紧了身侧的拳头,他久久伫立,看?着面前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