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白嘤嘤身上围着一条手绢临时改成的裙子, 站在钟迟迟的手心,掐着腰,奶唧唧地怒吼着。
“你们一个个就不能给我老实点吗?”
a组和b组的学生们围了一圈看着她。
白嘤嘤想要让他们看清自己的原型,故意拖着长长的拖地裙子, 在钟迟迟的掌心里走……没走成, 反倒因为长裙绊了一跤, 在钟迟迟掌心里打起了滚儿。
“咳,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们都不想的, 我们一直保持着这副样貌不仅仅是在全世界观众面前丢脸, 而且,生活也不便!”
“对我这张嘴喝水好麻烦。”乌小鸦愁苦地弹了弹自己的鸟嘴。
变成紫貂脑袋和白鼬脑袋的两名学生也不住点头。
步时昴大大咧咧道:“虽然裤子上有让尾巴伸出来的地方,可这样一来总感觉屁股凉飕飕的。”
“行了!”
这种事情就不用说的这么明白了吧!
白嘤嘤尴尬地攥着两只粉粉的小爪子。
她左顾右盼,“我再问一遍, 你们确定你们都是变成了原型吗?”
众人面面相觑,“是啊,我们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原型都搞不明白?”
白嘤嘤茫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仓鼠小爪子, “可、可我现在这副样子又怎么解释啊?我、我可不是仓鼠原型, 我的原型明明是蜜獾来着……”
她抬起头, 豆豆小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是的吧?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吧?”
看着她的同学们都不敢说什么。
乌小鸦捂着被步时昴揍得发疼的脸,还得按照作战仪上的指示假装成脑震荡的学生。
靠,这个破作战仪也可恶了吧,凭什么他只是被步时昴揍了一巴掌就要被判定成脑震荡啊!
白小鼬死死捂着刁毛毛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让两人一齐挨揍的话,现在两人作战仪上的判定是两人一个腿断了,一个手臂断了, 都已经混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再作死了。
白嘤嘤:“……”
你们倒是说话啊!我好不容易才把话题引到这里的啊!
白嘤嘤的脚掌在钟迟迟的手心里划拉了一下,“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不会是仓鼠的。”
“嗤,废话,我步时昴认定的对手怎么可能是仓鼠那种不入流儿的玩意儿!”步时昴一脸张狂,“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
白嘤嘤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谢谢你为我说话了,但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啊!
白嘤嘤:“那是哪里搞错了呢?”
白嘤嘤一个个看了过去,与她对视的几人纷纷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变出了原型特征,只有我,只有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而且……”
她伤感地侧过脸,幽幽地盯着地面。
钟迟迟递给她一枚瓜子,白嘤嘤正忙着演戏,也没有反应过来,就伸手接了过来。
小仓鼠用两只粉粉嫩嫩的爪子捧着一枚瓜子,软绵绵的腮一动一动,“……我之前从来没有变成原型过。”
“只有鉴定书上写着我是蜜獾,我却从未见过我的原型。”
白嘤嘤努力自爆:“别人都说我是天生的强者,生来就能控制好自己的原型,可、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我从未亲眼见过自己的原型,结果,平生第一次见就见自己居然变成了一只平平无奇的仓鼠!啊呜——”
白嘤嘤悲愤地张开嘴,一咬牙,门牙直接磕在了瓜子上。
她伤心的吃起了瓜子。
围看她的众人都忍不住捧起脸,默默看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仓鼠吃瓜子,他们就好像能看上一整天呢。
“这件事确实又古怪,而且,我确信是有人暗中给你使绊子,才让你变成这副样子的。”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白嘤嘤望向声音来处,只见耿欲正蹲在屋子中间的位置,手指按在地面上,微微抬眸环顾众人。
他冰蓝色的眼眸如同北极冰川下的海水,冻得人刺骨。
白嘤嘤上一秒还在疑惑他为什么蹲在那个地方,下一刻,她就突然反应了过来。
那地方……不就是她杂碎试剂瓶变成原型的地方吗?
钟迟迟:“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耿欲冷笑一手,拿出手帕,隔着手帕从地上捡起了玻璃碎片。
他举着玻璃碎片,“证据就在这里,上面还残留着药剂、血液和她的味道。”
白嘤嘤:“……”
糟糕,她收尾没有收好!
白嘤嘤吓得松开了手,瓜子“啪嗒”一下掉在了钟迟迟的掌心里。
钟迟迟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又掏出一枚塞进她的手里。
白嘤嘤依旧下意识抓着。
“什么意思?”她瞪着小眼睛装傻。
耿欲叹了口气,“是有人故意往你身上砸试剂玻璃瓶,瓶子破裂,你也受伤了,这样一来试剂就进入你的血液里去,你就被试剂影响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对着无人机冷冰冰道:“这该不会也是学校的安排吧?那未免也太过分了,难道我们学生就不是人了?就可以任由你们校方摆布了?”
步时昴脑袋上的豹子耳朵一下子支楞起来,“你是说……这是校方故意安排的?”
耿欲对着无人机看了良久,眼神冰冷地像是要洞穿屏幕那端的人。
他威胁了校方一番后,才收回视线,“那也不一定,我觉得校方应该不会这么傻,当着这么多摄像机前就敢这么下黑手。”
步时昴盘腿坐在地上,豹子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他歪着脑袋道:“那会是谁干的?”
耿欲看向正捧着白嘤嘤,还不断给白嘤嘤递瓜子的钟迟迟。
“我们这里有个人可是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啊。”
“在我们或者出现原型特征,或者变成其他小动物的时候,这个人却丝毫未变。”
白嘤嘤一惊,她抱紧手里的瓜子,直勾勾盯着耿欲。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耿欲抬头看向钟迟迟,众人也纷纷望了过去。
钟迟迟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尖儿轻轻抚摸白嘤嘤的后背。
她撩开眼皮,“你说的这么具有指向性,不就是在怀疑我吗?”
钟迟迟:“实话说,我从生下来就没有看到过自己原型的模样,我只知道我的原型是仓鼠。”
白嘤嘤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
众人看看钟迟迟,又望望白嘤嘤。
钟迟迟轻笑道:“人人都当我是可以欺负的小仓鼠,我一直觉得没什么,可是今天我却发现,小仓鼠好像也蛮不错的模样。”
她盯着白嘤嘤,温声道:“我很中意这副模样。”
白嘤嘤:“……”
你醒醒啊,你是蜜獾,是一口一个小仓鼠,一拳一个毒舌的蜜獾平头哥啊!
乌小鸦小声道:“你这种说法不就跟白嘤嘤一样嘛,切,找借口都不知道找一个新鲜一点的。”
钟迟迟挑眉:“你在挑衅我?”
钟迟迟的不服管刺头之名全校闻名,乌小鸦忙往后退。
“没没没,我说着玩呢,我对你一点意见都没有。”
钟迟迟看向耿欲,“不要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就构陷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变化,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她看着耿欲手里的药剂瓶碎片,“……我可以划破手掌,用一下药剂。”
耿欲与钟迟迟对视着,两人谁都不肯退后一步。
白嘤嘤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一件事,“哎?系统,我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枚瓜子?”
系统:【合着你现在才发现啊,你瓜子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个了。】
白嘤嘤低头看了看,却看到钟迟迟满手的瓜子皮。
可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仓鼠习性?甭管别人递给它什么,都会下意识捧在手里?
“嗤!”耿欲突然笑了一声,将碎片递给钟迟迟,“那你就试试吧。”
钟迟迟直接伸出手要去接。
“别!”
白嘤嘤顺着钟迟迟的胳膊跑上去,抱着钟迟迟的领子,“别试验了,如果连你也变成动物的话,咱们又要损失战斗力了。”
钟迟迟迟早都会变回原型的,不必急在一时,况且,这个赛场并不安全,钟迟迟别遭遇了什么意外。
钟迟迟抓住白嘤嘤的身子,将她举了起来。
白嘤嘤“嘤”的一下如同被捏住了命运的后背,缩着脖子一动不动了。
钟迟迟低声道:“为什么你要阻止我?”
她捏着白嘤嘤简直像是捏了一块嫩嫩的白豆腐,简直怎么使劲儿都不对,真是比打人还要难受,而这这块能豆腐特别柔软,感觉下一刻就能变成一滩奶白的液体从她手里流走似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钟迟迟的额头就冒出了汗。
耿欲目光闪了闪,“既然白嘤嘤不舍得你受伤,那就算了,我主要怀疑的对象也不是你。”
钟迟迟冷冰冰看着耿欲。
步时昴:“靠,你这个人是有病,还是想要故意吊起别人的胃口啊?既然校方和钟迟迟都不是幕后黑手,那你在这里说个什么大劲儿啊!”
耿欲:“很明显,我只是想要看看我们之中有没有幕后黑手的工具人。”
步时昴梗住了。
豹子尾巴蹭了蹭他自己的脑袋。
步时昴咳嗽一声,“哦,哦,这样啊。”
耿欲:“这个森林里一定有针对白嘤嘤的存在,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动机为何,但是那人做出的事情,我们也都看到了。”
他举起手指,“第一件事便是白嘤嘤跳伞的时候,伞包的带子被人割断,伞包也在空中飞了。”
刁毛毛掀开白小鼬的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白小鼬见他状似清醒了一些,便也收回了手。
耿欲看了一眼无人机,“我也很好奇校方为什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看来说不定是有人……”
他顿了顿,才缓缓道:“……混进来了,还冒名顶替了那名教练。”
白小鼬:“什么?飞机上的教练被人冒名顶替了?”
耿欲:“要不然在跳伞的时候,哪里还有第三个人接触到了伞包?”
白嘤嘤被耿欲的推理吓住了。
要了命了,怎么感觉耿欲在这里就能把反派的老底儿揭穿了似的。
“况且,我在跳伞的时候就格外注意了一下,这个叫教练跟他胸前照片上的人可不太一样。”
“哎?”乌小鸦、白小鼬和刁毛毛同时发出惊呼。
耿欲:“你们也注意到了?”
三人齐齐摇头。
耿欲“啧”了一声,失望道:“我就知道。”
三人:“……”
耿欲指了指无人机摄像头,“我都给你们提供线索了,还不报警抓人吗?这可是意图害死白嘤嘤啊。”
白嘤嘤抱紧瓜子,一脸奇怪道:“我到底跟他们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害我?”
钟迟迟:“大概是你太过厉害了,所以有些人想要在你尚未成长之前就先除掉你。”
白嘤嘤:“……”
如果我的原型不是仓鼠的话,我说不定就真信了。
钟迟迟用双手捧着白嘤嘤,悄咪咪地用双手揉她,盘她。
白嘤嘤:“……”
不、不要逆着毛撸啊!
耿欲:“第二件事便是今天白嘤嘤变成了仓鼠一事。”
哎?
白嘤嘤惊了。
这两件事还能牵扯上吗?
变成仓鼠不是我自己干的吗?
你怎么又推给反派了啊?
系统:【反派哭晕在厕所里,总是背上莫名其妙不该他们背的锅。】
步时昴提问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也是他们做的?”
耿欲点头,“不错,就是这样的。”
白嘤嘤:“……”
你居然真就这么说了!
耿欲睁着眼睛说瞎话:“很明显,两件事的主谋是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一直躲在暗处意图想要害白嘤嘤之人。”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人的意图,还是以整个组织的计划,但很明显,他们已经犯下两个案子了!”
白嘤嘤一脸尴尬开口:“呃……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耿欲:“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白嘤嘤心里大吼:可事实是那药剂是我自己拿来的啊!
耿欲:“而且,我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白嘤嘤:好嘛,这下子在偏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耿欲义正言辞道:“凶手就是……”
他冰蓝色的眼眸沉沉下压,与之对视的人无不充满了压力。
他的视线最后停在了白嘤嘤的身上。
耿欲开口道:“就是上次白嘤嘤打击的那个组织的残余人员。”
白嘤嘤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说的是李舍得背后的组织吗?
算是歪打正着,白嘤嘤也在怀疑飞机上的教练是那个组织的人。
那个组织也正是全书最大……啊,不包括番外,反派领导下的组织,全书百分之九十的坏事几乎都是他们组织做的。
系统:【反正东家丢了狗,西家少了猫,寡妇怀了孕……找他们准没错。】
白嘤嘤;“你又开始讲相声了!”
不过,系统所说也不无道理,反正在这本书里,提起坏事就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可是,变成仓鼠这件事还真就跟他们无关。
钟迟迟:“你是说,他们因为上次的事情对白嘤嘤怀恨在心,从而打击报复?”
耿欲:“没错!”
“他们第一次是想用割断伞包带子的方式害死白嘤嘤,第二次便是将她变成弱小的仓鼠,让她在这座危险的林子里求生,都不用做什么,这里随便一种食谱里带肉的动物都能给她造成危险。”
白嘤嘤:大家好,我就是储备粮本粮了。
钟迟迟冷哼一声,“那可不一定,她虽然变成了仓鼠,却未必不能干倒其他动物,既然我能做到,那她也一定可以。”
白嘤嘤:“……”
女主,对不起,你高看我了。
经过耿欲这么一番分析,大家确信了凶手,也更加害怕了。
乌小鸦:“那岂不是在说凶手就在我们身边埋伏着?要不然他是怎么设下陷阱的?”
众人忍不住背脊一凉,就像是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他们。
“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白嘤嘤抖着声音,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众人看着瑟瑟发抖的小仓鼠,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咕咚——”
有谁吞咽口水的声音太过明显竟然响彻整个屋子。
白嘤嘤尾巴尖儿上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差点忘了,在座诸位可全都是她的天敌啊,就连乌鸦也是吃肉的啊!
钟迟迟双掌一合,将白嘤嘤合在掌心,只露出白嘤嘤一张肥嘟嘟的脸。
白嘤嘤:“……”
钟迟迟:“别怕,我在这里,谁敢伤害你,我先弄死谁。”
她眯着眼睛盯着乌小鸦,“来一个,我弄死一个。”
她又看向白小鼬和刁毛毛,“来两个,我就弄死一双。”
乌小鸦:“你干嘛啊!”
白小鼬:“谁想要伤害她啊!我们可还想活呢!”
刁毛毛:“即便她现在看上去很好摸,可到底是白嘤嘤呢!”
“那咱们就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在说。”耿欲拍板道。
b组众人看了看,没有多说什么,算是认同了耿欲的提议。
步时昴满脸不爽,“怎么?山中无嘤嘤,你耿欲就要称大王了吗?”
耿欲:“那你要不跟我们在一起。”
步时昴满脸不情愿,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白嘤嘤,“我要!”
白嘤嘤:“……”
钟迟迟冷笑一声,“哼,如豹似虎的家伙们。”
她说着就捏着白嘤嘤塞进了自己胸前。
白嘤嘤瞪圆了眼睛。
哎?哎哎?
钟迟迟按了按白嘤嘤的小脑袋,嘀咕了一句,“怎么会这么好摸呢?”
她用两只手指指尖儿同时揉了揉白嘤嘤微微鼓起的脸颊,“里面该不会偷偷藏什么好东西了吧?”
白嘤嘤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柔软甜蜜的软糖中。
她仰起头,眯起眼睛,幸福地“呜唧”了一声。
钟迟迟垂眸一笑,然后,她护着白嘤嘤,恶狠狠瞪了看过来的耿欲和步时昴。
步时昴满脸不爽道:“凭什么白嘤嘤要放在你那边?大家都是她的……的……对手,为什么不能放在我这里啊,我也可以把她揣在我怀里!”
白嘤嘤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胸。
呃,好大,为什么啊,为什么竟然比她一个女生还要大!
系统:【员工,实不相瞒,书中白嘤嘤身材的设定是负一呢。】
白嘤嘤:“……”
合着我非但没有,还要往里凹是吗?
看我,可爱吗?拿负一的身材换的!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