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词出现在酒吧，已经是惊呆无比，而他居然还带了同伴。
“你竟然和阿词是朋友。”陶欣悦像是明白了什么那样一笑，” 难怪，不会愿意来我们这里兼职了。“她调侃。
兼职？谢词眸内眯了一下。为什么会听到这么个意外的词。
卓牡丹现在真的是尴尬的不行，居然让谢词知道，她来酒吧找过兼职。
陶欣悦偏偏还问：” 这么说，你找到别的兼职了？”
真是哪壶不开非提哪壶，卓牡丹继续垂眸：“是的。”
“恭喜你。”这句话陶欣悦倒是真心的。
她也是好多年没有见到这么可以称得上是纯粹的女孩儿了，想起她当初来酒吧面试就很想笑。
谢词跟陶欣悦目光交汇，陶欣悦心领神会了。
“对了，里面有包厢，”陶欣悦何等人，毕竟见惯大场面的，情绪收放自如，说道，“估计再过一阵子，下班时间一到客人进来，这个大厅就要才吵起来了。包厢里更安静，还有私人影院，既然你们是来放松，那就好好放松一下。”
谢词却没直接答复，而是看向卓牡丹：“牡丹？去吗？”征询她意见。
卓牡丹又哪里有意见，都说了包厢又安静又适合休息，“挺好的。”
调酒小哥在旁边心道，包厢必须消费满三千，可看起来……他没必要说了。
陶欣悦亲自在前面款款带路，今天她真是来的太值了，居然撞见这么有意思的场面。
心里想着，陶欣悦脸上不露，唇边勾着。
“对，我都忘了，你们应该快开学了。”
选这个时候来放松，还真是来对了。
走在厚软的地毯上，其中一间包厢的门忽然打开，一个人晃晃悠悠从里面走出来，还大着舌头嘿嘿笑说着醉话：“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你在这等着我……”
那个人转身，正好和走过来的卓牡丹打个照面。
那人醉醺醺眼睛迷着，卓牡丹先扫到了那人的脸，脚下猛地就停住了。
她盯着那人，有些不信的：“小翔？”
谢词发觉卓牡丹异样，立刻回了头：“牡丹，怎么了？”
而那笑嘻嘻要去洗手间的“男人”，在卓牡丹叫出“小翔”的时候、身形也僵硬住了。
他慢慢抬头，一张脸五官虽然长得开了，但仍能看出青涩。鼻头上还有几颗冒出来的痘。
谢词和陶欣悦都停住了脚步。
“小翔，你怎么在这里？”卓牡丹一动不动盯着郑小翔，郑小翔一脸震惊的无以复加，那双眼瞳孔的醉意一点一点消退。
卓牡丹这时目光向后移动，能看到郑小翔身后的包厢里面，在桌子上，有两个酒瓶东倒西歪的，显然里面已经喝空了。
而那沙发里，还半躺着一个……女孩。
卓牡丹的目光，再次慢慢移向郑小翔脸上。
郑小翔的样子，明显是醉的迷糊，脸上还有两坨红。但他因为看到了卓牡丹，这个震惊程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才像是清醒了不少。
眼中全是慌乱，但郑小翔强自镇定了下来。“你，你管我怎么在这里？”
沙发里那女孩本来也没睡着，此时也是醉醺醺的坐起来声音腻歪：“郑哥……你再过来喝呀……”
这句话让郑小翔脸色僵硬，卓牡丹更是盯着他看：“这个女孩子是谁？”
这女孩的脸年龄看着也很小。和郑小翔差不多，难道郑小翔还敢……
郑小翔脸上的最后一丝糊里糊涂彻底没了，”我和同学一起出来，怎么了？不行吗。”
同学？恐怕不止同学吧。
卓牡丹没被糊弄，她直接问出了重点：”这包厢消费不菲，你哪来的钱？”
郑小翔明显已经后脑勺冷汗，索性梗着脖子硬来：“和，和你有关系吗？不要你管。”嘴上说着，眼底却虚了一下。
卓牡丹看见了： “还是说，你把姑姑和姑父给你开学的学费，拿来花了？”她声音缓慢，却像是无形的压力。
卓牡丹猜的就是这么精准，不如说她深刻了解郑小翔和他那对父母是什么样。
郑小翔一脸狼狈：”你、你管我呢？”
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诧异地看着包厢门口这么多人，其中一个还是……堂堂陶经理？
“先生，这是你要的酒。”服务生看着郑小翔。
卓牡丹道：“退掉。”
什、什么？服务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郑小翔跳脚了：“卓牡丹！你算什么、凭什么退我买的酒？你别忘了！我，我可是十八成年了！”
他想来酒吧就来酒吧，都是他的自由！
卓牡丹直接打断： “如果是用你自己的钱买的酒，我的确无权干涉你，但你拿着家里为你筹的学费，花光了这些你开学打算怎么办？”
卓牡丹自己都没想过会遇到郑小翔，整个一学期，派出所事情之后，她没再找过郑小翔，郑小翔也不可能来找她。
其实她能想到卓孟军会说什么，姐弟一场，你要照顾小翔。
最无辜的服务生，无所适从端着酒站在那儿。
陶欣悦这时眯了眯眼，淡淡扫了那酒服务生一眼，大姐大很淡定直接道：“退掉吧，客人不需要了。”
老大发话，这次服务生没有迟疑，直接带着酒转身果断离开了是非之地。
这下，郑小翔脸色更难看无比，猪肝一样的。陶欣悦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卓牡丹不管那些，只盯着郑小翔：“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回学校去。”
这个时间学校都开门了。
可郑小翔可不是领情的那种人，相反，他气急败坏，他恨死了卓牡丹了，从小，郑小翔就被拿来和卓牡丹比来比去。卓牡丹越优秀，就衬得他越丢人，郑小翔听到卓牡丹的名字，就条件反射的厌恶和恶心。
沙发里的女孩这时彻底醒酒，一脸不爽的走过来，自然地揽住了郑小翔的一条胳膊，斜睨着卓牡丹：”郑哥，这女的谁啊，怎么跑来对你指手画脚？”
郑小翔牙痒痒：”她谁也不是。……卓牡丹你听见了没有，你什么也不是！别来管我！”
卓牡丹一字一顿说道：“我是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