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岚和楚渊墨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着一众宾客走出了宴会厅。
此时小丫头口中的东院方向已经浓烟弥漫,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东院的方向走水。
“王爷,这又不是三伏天,不应该会莫名其妙的走水啊!保不齐是东院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咱们还是去看看罢!”
宾客之中不乏好事之人,看到恪亲王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都想跟着去凑凑热闹。
面对这一堆好事之人的要求,恪亲王也不好说些什么得罪人,只能转头看向恪亲王妃道:
“爱妃,你先带一些下人先行一步去灭火,本王带着宾客们随后再追上来。”
他还不知道东院那边发生了什么,为了避免有什么不利于恪亲王府的流言流传出去,他也只能先让恪亲王妃先去看看了。
“王爷放心,臣妾这就带人去灭火。”
恪亲王妃听懂了恪亲王爷的意思,意有所指的回了这么一句,随后便带着一堆小厮和婆子朝着东院的方向疾行而去。
楚渊墨依旧拉着君青岚的手,静静的站在人群之中看着眼前的情形,饶有兴致的凑到君青岚的耳边轻声问道:
“恪亲王还是很谨慎的,你就不怕你想看的好戏就这样在他的干涉下泡汤了?”
君青岚无所谓的勾唇笑了笑,也凑近楚渊墨轻声回道:
“就算恪亲王妃先行一步,她也不见得会帮着楚渊铭和君芷兰隐瞒那么丢人的事!”
毕竟楚渊铭也算得上是衡王楚渊霖夺嫡之路上的绊脚石之一了,恪亲王作为楚渊霖阵营的得力助手,自然是巴不得楚渊铭出上这么一个大丑,以减轻楚渊霖夺嫡的压力。
至于君芷兰……
呵!恪亲王又不是瞎子,君芷兰之前对楚韵雅的刻意接近他可都是看在眼中的,再加上君芷兰之前所说的那番意有所指的话,恪亲王想不怀疑她都难!
就算恪亲王爷不知道君芷兰与楚韵雅坐在一起的时候具体都说了些什么,他也能够肯定,楚韵雅对君青岚下毒之事肯定跟君芷兰脱不了干系。
当这些理由串联在一起,君青岚敢打包票,恪亲王一家不但不会帮楚渊铭和君芷兰隐瞒,反而还会故意把事情闹大。
而这,正是君青岚想要看到的!
……
恪亲王妃带着一众下人来到“走水”的院子时,院中的黑色浓烟依旧还徘徊在恪亲王府东院的上空。
“王妃!这院门被人上了锁!没有钥匙根本没有办法打开院门啊!”
丫头抓着挂在院门上的锁,满脸为难的看着恪亲王妃道。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时间慢慢的去库房找钥匙?还不赶紧去找东西来把院门劈开!”
恪亲王妃烦躁的朝那个满脸为难的丫头吼道。
下人们听到王妃发怒,都急忙顺从的应是,纷纷作鸟兽散,开始四处寻找能够把院门劈开的工具。
所以恪亲王爷带着一众宾客来到院门口时,小院依旧还是如方才一样大门紧闭。
恪亲王爷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场面,忍不住眉头紧皱,朝恪亲王妃咬牙切齿的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你们来了这么半天连院门都没有打开?”
“王爷……这门上了锁,根本打不开啊!”
恪亲王妃看着面色阴沉的恪亲王爷,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委屈。
一般恪亲王府里的这些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院子都是不会上锁的,最多就是虚掩着,所以眼前这上锁的院门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咦?院子里的黑烟变小了!”
宾客之中有人指着院墙内逐渐变小的黑烟高声提醒众人道。
那人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厮提着斧头跑到了恪亲王妃的跟前,请示道:
“王妃!小的把斧头找来了!现在还要拆院门吗?”
这一次恪亲王妃没有再发号施令,而是转头看向了恪亲王爷询问他的意见。
“拆!”
恪亲王爷双手背在身后,从口中吐出的这一个字里似乎夹杂着他满心的怒气。
小厮看着恪亲王爷不太好看的脸色,也没敢多言,只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句是就操起斧头朝院门砍去。
院门很快就被劈开了,为了保险起见,恪亲王爷也没有着急带着一众宾客冲入院中,而是用眼神示意拆院门的那个小厮先带几个人进入院中看看。
小厮带着人进入院中查看了片刻,才从院中退出来禀报道:
“禀王爷,院中无人,只有一些还没有烧完的香蜡纸烛,另外……”
小厮的脸上泛着明显的红晕,表情很是奇怪,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一样。
“另外什么?”
恪亲王爷眉头紧皱,明显耐心已经告罄。
“这……王妃还是自己进去看看罢!奴才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小厮的脸上满是为难。
他也是没办法!若是现在这里全是自己人,那他倒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可问题在于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宾客,而且还都是京城中的名门望族,他要是敢说出来,只怕他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真是的!要你何用?”
恪亲王妃不悦的瞪了那个小厮一眼,想也没想的就迈步踏入了小院的大门。
这个小院已经许久没有人入住了,虽然恪亲王府的下人也会定期来打扫,但这小院之中还是免不了带着几分荒凉。
如同小厮禀报的一样,小院的空地中央摆放着一些还有来得及处理掉的香蜡纸烛。
许是在这里烧纸的人听到了她们赶来的动静,所以才丢下这些东西跑了。
可是这些东西也不应该让那个小厮露出那样的表情来啊!
恪亲王妃围着那一堆已经燃过了的香蜡纸烛转了几圈,都没有发现什么玄机,不由得认为是那个小厮在戏耍她。
正在她准备转身冲出院子找那个小厮算账的时候,就突然听到平时一直都空着的厢房之中传来了一声高亢的尖叫声。
恪亲王妃猛地转头,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急忙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才算是听清了从厢房之中传出来的女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