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臣女还以为……郡主是故意把臣女叫到恪亲王府来让臣女当着大家的面出丑呢!那张邀请贴上瑞阳郡主的落款是为了方便守门的侍卫辨认,好把臣女拦在门外!”
“现在看来……都是臣女多想了!”
君青岚一番轻松却又意有所指的话,让在场的那些对恪亲王父女才刚有所改观的人,只一瞬间就又恢复了之前对恪亲王父女的怀疑。
恪亲王感受到周围的人朝他齐刷刷投来的目光,好不容易变得稍微好看一些的脸色又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偏偏君青岚已经准备让这件事情翻篇了,他还不能再解释些什么,不然他所说的话就都成了欲盖弥彰了。
无奈,他只能开口转移话题道:
“所以君姑娘所说的这些又与雅儿下毒害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君姑娘根本拿不出证据?所以才在这里想法子转移话题?”
“呵呵!王爷别着急啊!证据这不是说有就有嘛!”
君青岚微微一笑,朝恪亲王举了举手中一直端着的酒杯,向众人示意证据就在自己的手中。
毕竟这下毒之事,最先需要证明的,自然就是君青岚手中的酒水是否有毒。
“好!既然你要试毒,那本郡主就奉陪到底!来人,去把试毒的银针呈上来!”
楚韵雅依旧站在恪亲王身后,略带紧张的咬着唇瓣,目光紧盯着君青岚手中的酒杯道。
此时她的神色之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那般慌乱,说话的语气也镇静了许多,但就算如此,她也还是免不了紧张的紧抓着恪亲王的衣角。
“郡主居然不知道这毒用银针根本试不出来吗?难道说……真是臣女误会了郡主?”
君青岚一脸的天真无邪,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在场众人看着楚韵雅的神色之中更多了一分异样。
在场的聪明人不少,一听君青岚的话便明白了,瑞阳郡主只怕是知道这毒用银针试不出来,所以才会突然镇定的开口让人拿银针上来。
“那个下毒之人还真是蠢呢!我既然认得出来这毒,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毒该怎么验呢!”
君青岚耸了耸肩,声音不小的“嘀咕”道。
很明显,这话就是说给楚韵雅听的。
楚韵雅感受到恪亲王爷再一次朝她投来的阴沉目光,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的她心中又开始浮上了恐慌。
她万万没想到,君青岚竟然懂医!
可她不是一个闺阁姑娘吗?她怎么可能懂医呢?
“没想到君姑娘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还懂医啊?”
此时恪亲王心中也有着和楚韵雅如出一辙的疑问。
“懂医谈不上,不过是看过几本医书罢了!呵呵!也亏得看过几本医书,不然臣女今天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吃下这个闷亏了!”
君青岚脸上的笑容云淡风轻,但心中却是在暗暗庆幸今日带了碧羽出来,否则今日毒酒的这一关她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看来她不暴露碧羽的身份是对的,毕竟碧羽的能力在关键时刻可是能保她一命的!
恪亲王试探无果,只能皱着眉开口道:
“那君姑娘就快些验毒罢!以免耽误各位的时间太久。”
君青岚笑而不语,迈步走到了碧羽所坐的桌前,将酒杯中的酒倒在了碧羽面前摆放着的盆栽上。
这盆栽原本不在这里,是君青岚起身与楚韵雅对峙时,碧羽看到君青岚递给她的眼色后,才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君青岚身上的时候离开座位把盆栽挪到自己桌上来的。
在座的宾客们看到君青岚把酒杯中的酒水倒在盆栽上,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盆被酒水淋过的盆栽。
几个眨眼的功夫过去,盆栽中被酒水淋到过的枝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然后脱落下来。
“哎呀!这个味儿可真难闻!”
不知是哪个姑娘皱着眉头说了这么一句。
距离盆栽比较近的人都伸手捂住了口鼻,纷纷站起身远离那盆散发出难闻异味的盆栽,就连君青岚和楚渊墨也不例外。
君青岚一边捂着口鼻被楚渊墨拉着退开,一边瞪大了双眼看向碧羽,眼中难得的出现了意外的神情。
碧羽之前偷偷给她说验毒方法的时候可没有告诉她会这样啊!
真是要命了!
君青岚被楚渊墨拉着退到一边后,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意外中回过神来,朝恪亲王意有所指的道:
“恪亲王爷,看来臣女判断的没错!这下毒之人分明就是想要毁了臣女的脸!还想要臣女变得人见人厌!啧!真是用心险恶啊!”
这话虽然是对恪亲王说的,但君青岚的目光却是落在楚韵雅身上,眼中满是刺骨的寒意。
若是她今日真的毫无防备的喝下了这杯毒酒,那不出两日,她的脸皮就会如同盆栽里那些被酒水淋到的枝叶一般,开始慢慢的脱落,直至腐烂。
除此之外,她腐烂的脸还会如同此时散发出难闻异味的盆栽一般,臭得没有人敢靠近。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会变成想象中的恐怖模样,君青岚就忍不住皱紧眉头,心中生出了一种无名的怒火,暗道:
楚韵雅!我们的梁子结下了!
而此时与君青岚同样紧皱眉头的人还有站在她身旁目光阴沉的楚渊墨。
他与徐靖阳相处了那么多年,对于医毒,他自然是多少略懂一些。
所以他一看眼前盆栽的情况,便知道了那毒酒之中下的究竟是什么毒。
一想到君青岚会像前世那样因为自卑而不愿与他在一起,他的心中就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难受的紧。
他顾不得周围众人的异样视线,就这么紧紧的握着君青岚的手,目光阴沉的盯着楚韵雅,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恪亲王!你是不是应该给孤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恪亲王府里面会出现这种阴毒之物?”
他虽然心中有怒,但理智尚存,毕竟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毒是楚韵雅下的,所以他就干脆拿恪亲王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