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各家姑娘和公子都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着诗词歌赋或仕途策论。
早就已经进入恪亲王府的君芷兰此刻也正与两个贵女一同坐在楚韵雅的身边,不知在与她说些什么,让她时不时的发出几声银铃般的笑声,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而宁雨柔此时早已带着碧羽和锦歌入座,在宴会厅中四处寻找着君青岚和楚渊墨的身影。
君青岚和楚渊墨进入宴会厅时,宴会已经马上就要开始了,各世家的公子姑娘们看到楚渊墨和君青岚并肩走进宴会厅,都纷纷站起身向楚渊墨行礼。
楚渊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朝众人挥了挥手,说了一句“免礼”。
但此时他的状态和方才与君青岚在空厢房里的状态相比起来,已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你把碧羽和那个叫锦歌的丫头带到我身旁的位置来坐罢!”
楚渊墨低声对君青岚道。
之前因为穆凉的事情让君青岚受了不少的委屈和非议,如今穆凉已死,君青岚之前丢掉的面子他自然要帮君青岚找回来。
“好!”
君青岚转头看着楚渊墨甜甜的笑了一下,随即转身走入宾客席,朝着宁雨柔所在的方向走去。
距离主位不远的楚韵雅虽然一直在和身边的两位贵女说笑,但目光始终都紧紧的盯着走入宴会厅的楚渊墨。
在看到君青岚转身走入宾客席时,她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脸上的神情之中渐渐多出了一抹跃跃欲试。
而坐在楚韵雅身旁的君芷兰也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君青岚那边的情况,她以为是太子让君青岚滚回她自己的位置了,心中忍不住暗暗高兴。
看来君青岚也不是那么得太子的欢心嘛!
她看着楚韵雅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计上心头,她凑近楚韵雅,柔声道:
“郡主,现在君青岚被太子殿下遣回了宾客席,看来太子殿下身旁的那个位置就是特意为郡主您留的呢!”
楚韵雅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君芷兰一眼,怀疑的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她可不敢贸然坐到渊墨哥哥身边去,毕竟她们之前才在恪亲王府门口闹得那么不愉快,若是渊墨哥哥真的不愿意让自己坐他身边,当着这么多人扫了自己的面子,那她以后在这京城之中哪还抬得起头啊!
君芷兰柔柔的笑了一下,轻声回道:
“臣女说的自然是真的!”
“可是方才在王府门外,他才那样下过本郡主的面子!”
一想起之前在王府门外发生的事情,楚韵雅就忍不住心中一阵气闷,撇了撇嘴回道。
“郡主若是因为君青岚那样一个贱人而误会了太子殿下,那可真是不值当呢!”
君芷兰看着楚韵雅一脸气闷的样子,微微勾唇笑了笑,意有所指的对楚韵雅开口道。
“你什么意思?”
楚韵雅皱起眉头问道。
君芷兰笑了笑,向楚韵雅柔声解释道:
“郡主也要明白太子殿下的难处,毕竟君青岚与太子殿下的婚事已经是皇上下了旨的,郡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君青岚下不来台,这不就是在打太子殿下的脸面嘛!”
“虽然太子殿下对郡主情谊深厚,但却也抵不过镇国将军权大势大啊!他若是不帮着君青岚,那以镇国将军的个性,您和太子殿下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听完君芷兰的话,楚韵雅的眼中生出了几分动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渊墨哥哥方才在王府门外所说的那些维护君青岚的话,其实都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说的?”
“那是自然!毕竟在这京城之中,又有谁能像郡主一样,与太子殿下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呢?”
君芷兰的问题让楚韵雅微微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京城之中,似乎除了她和刚刚才被渊墨哥哥赶回自己位置上的君青岚,还有不久前失踪的穆凉,就真的没有那个女子与楚渊墨能走得如此近了!
而且君青岚和穆凉都没有她认识楚渊墨久!她早在楚渊墨刚治好痴傻之症回到京城之前,就已经认识楚渊墨了。
她在宫里追着楚渊墨跑了那么多年,与他的感情自然是要比君青岚和穆凉这两个插足之人要深的!
想到这里,楚韵雅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也更加明显了几分。
她在脸上扯出了一个自认为端庄无比的笑容,起身走到了楚渊墨座位旁的空位的坐下,随后才抬头看向正朝座位走来的楚渊墨,有些羞涩的抿了抿唇,翘首以盼的等着楚渊墨走到她身边坐下。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楚渊墨看到她坐在他特意给君青岚准备的位置上的那一瞬间,目光就沉了下来。
周围的贵女们明显感受到了从楚渊墨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都顺着楚渊墨的视线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君青岚位置上的楚韵雅,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而君青岚此时正站在宁雨柔身旁的空位上,向她解释着自己不能与她坐在一起的缘由,却没有想到她话还没说完,原本有着些许嘈杂的宴会厅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还以为是恪亲王夫妇来了,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楚渊墨正站在宴会厅中央,面沉如水的盯着一个方向看。
君青岚一脸不明所以的顺着楚渊墨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楚韵雅正坐在楚渊墨座位的旁边,一脸羞涩的看着楚渊墨。
她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才看向楚渊墨,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容易招惹烂桃花,这大概就是长得太好看的人的烦恼罢!
如果君青岚猜得不错的话,原本宴会的安排是楚渊墨一个人坐一个位置的,多出来的那个位置应该是楚渊墨为了她,才特意让临沧去找恪亲王府的管事重新安排的。
可如今她都还没得坐,那个位置就莫名其妙的被楚韵雅给霸占了,这让楚渊墨怎么能不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