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建议此章跳过,非剧情线……过节手抖产物,与主线无关,无关,无关。(重三)
中秋节特别小剧长莲信比月圆
站在月桥上,白河两岸千家万户,点点灯火映在微澜的水面之上,摇曳了万千河灯。
莲信撑着桥栏在数河灯。
“一千零一十一,一千零一十二……”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她的皓腕。
“别闹,就快数完了。”莲信依旧伸着手指头,连头也不回。传说中秋灯会上数清河灯便可以圆梦,莲信觉得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想数了大半个时辰。
“那一盏河灯你已数了三遍了。”陆风渺的声音难得轻松,他一直看着莲信认真的面庞,倒也不觉得时间漫长,只是不忍看她继续数下去了。
莲信的手依旧定在了远处半晌,之后像是泄了气一般无力趴在桥栏上。腕上的手被她压在脸下,似乎是因为与他赌气。
陆风渺眼角微弯,也不抽出手,任由莲信胡闹。
好好的中秋灯会也不去看花灯,两个人就这么站在桥上吹了大半个时辰的河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刚刚许的是什么愿?”
“能找到一份新差事。”莲信依旧压着陆风渺的手,看样子似乎还在数河灯。
陆风渺不禁失笑,莲信被地府辞退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虽然他深表同情。
还不是因为他丢的差事。
所谓职场失利,情场得意,莲信对鬼差这个职业倒不是那么热衷,只是,她觉得陆风渺有点……冷淡。她也只是自己愁苦,如何说得出口。
譬如吧,此前她求如翡给她新制了一身时下酆都最为时兴的新款襦裙,胭脂粉色轻纱半透玉臂香肩,内着莲纹抹胸,压得极低,下配撒花曳地留仙裙。酥-胸如雪,腰肢纤细,一改她平日一笼统石榴红素服的装扮。
陆风渺正在撰写医术,她忍着羞涩笑意奉了盏清茶在书案上,垂首于一旁给陆风渺研墨。莲信也是近来无聊看的不入流的话本子,别的没学到,就学到了俗世女子一招红-袖添香。
陆风渺也是有些诧异,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大片雪白。他无言挑了挑眉:“近日入秋了,记得多添衣物。”言罢又继续写他的医案。
莲信忍着突突抽动的嘴角,一字一顿道:“所言及是。”
陆风渺看着她几乎是跺着脚,伴着大地颤动走了,不禁失笑。接着写他的医案:“风邪侵于躯壳,则即有鼻塞头痛之疴……”
莲信攥着拳头出了门,秋日凉风拍在汗涔涔的背上,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揉了揉暴跳的额角,不知一盏温热的姜茶已经放在她的床案边了。
莲信扇了扇这段跑题的回忆,再者说昨日吧,她在灶台边忙活了半日,学着做了几碟点心。都有什么呢?桂花赤豆羊羹,枣泥芙蓉糕,青橙毕罗,海棠山药羹。
陆风渺支着臂看着面前一众糕点,无言端走了莲信面前的一小坛果酒。
“不许喝酒。”
莲信举着筷子怎么听都似乎是命令的滋味,有点莫名的神色。
“为什么不让我喝酒啊,一盏可不可以。”她嘴上是询问的语气,却已经伸了手去摸桌下的酒坛,结果酒坛没碰到却是被一双大手拦了下来。
陆风渺挑眉无语,把面前的一盏海棠山药羹放到了莲信面前。
海棠花,莲信上次醉酒后都做了些什么,一如昨日重现般历历在目。
但是莲信的酒量还是远远低于了陆风渺的想象。她似乎到现在也没能想起来。
“那我看你喝好不好?”莲信难得低头做小地央求陆风渺。
陆风渺顿了顿筷子:“不好。”
空气中传来心碎的声音。
莲信低着头味同嚼蜡似的一瓣瓣捡食着蜜渍的海棠花,心下十分失落。
陆风渺没有半点饮酒的打算,她愁苦地咬着筷子头。这酒看似是清甜果酒,其实烈性十足,是她找酆都里一位生前是绝顶酿酒师的老翁用阳世的一席下酒菜换来的,据说酒量再好的人连饮三盏也会必然醉倒。
莲信琢磨着之前看陆风渺也就饮了不足一坛子半普通的梨花酿,便醉得不省人事了,此番她一定能灌醉了陆风渺,到时候,不怕他不听话。
她的笑意的确浓于酒香,却忽略了自己是个什么酒量,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酒品。还有,那人是否是真的醉倒了。
陆风渺自然不敢同她饮酒了。莲信只是呆若木鸡地吃着饭,陆风渺与她说了什么她也只是随口敷衍。
“这青橙毕罗倒是很有新意,时令鲜果自然要比蜜饯色味好上许多。”
“嗯,好。”
“海棠花瓣好吃吗?”
“嗯,不错。”
“听说莲蓉做馅色味都是极好的。”
“好,好。”
陆风渺不禁摇头苦笑,她连自己的同类子孙都要给煮了,看来的确病得不轻。
“改日将你拿来做藕粉糖糕吧。”陆风渺从善如流地扫尽了一席糕点,清茶恰到好处地提升了清甜滋味,着实要比甜腻的果酒强上许多。自然,他也不是不明白莲信打的什么小算盘。
莲信回过神来,看到陆风渺倒是很给她面子,可是看了看地上未开坛的酒,强行吞回去了自己一声叹息。
“明日便是中秋了,可愿随我去看看灯会。”陆风渺的声音像是一把小勾子,倒是搔刮得莲信更加郁闷了。
“好。”她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莲信这是第一次在阳世看灯会,但她苦闷于自己的伤心事难以自拔。
陆风渺似乎淡淡笑了笑:“今日的便是最后一剂药。”
莲信垂着头应了。她因为吃药的事吃了陆风渺不少瘪,自此以后再也不问他为何吃药。她很自觉地默认:因为有病。
她喝了药翻着陆风渺书房的一架医书,想找找那个,那个,啥冷淡有没有药治。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自然不知自己重生前是何等神勇,下了天底下最厉害的情毒到医仙身上,还是入骨无解的绝世奇毒。只不过这般神勇最后变成了祸水时常引到自己身上,实在是,有点意思。
如此看来她的担忧实在是无稽之谈,但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莲信在中秋佳节对着河灯许的愿是:治好陆风渺的那啥冷淡。
陆风渺知道了大概会被气死。自然莲信也不知其实是自己日常喝的那药有些禁忌,譬如,需得清心寡欲,否则药效折损大半。这本是剂改善她纯阴体质的药。
莲信压着陆风渺的手,发现那手开始微微发凉了,她伸了小手打算给他暖暖,刚刚覆上他的手指,那手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猛然拉到了怀里。
他的心跳声回响在她耳畔,温暖的气息将她重重包裹。绯红已然爬上了她的脸颊,她睁大了眼看着他的眸子,却是看到了自己似乎被缠绕在了一片柔情的藤蔓里。
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背上,陆风渺的眼里似乎只有她明甚月色的眸子。之后,一路向下,定在了她的娇唇之上。
粉红色的温暖浪潮瞬间淹没掉了理智的小小孤岛。似是雨点倾落,他的吻是那样温柔,却将她化作一怀月光,与他纠缠应和,无比曼妙。
她身上沁甜的味道点燃了他的心跳,她伏在他的怀中,任如水的夜风也在秋夜中沸腾。玉盘圆月下,洒遍天涯海角的明媚月光中似乎只他二人,一吻天荒。
漫天莲灯顺风围绕他们流转,从忘川奈何到白水月桥,除却情毒,唯一情字,足矣。
他似是留恋地轻吻她的下唇,转而侧脸到她耳畔,低沉磁性的声音颤动了她的灵魂。
“许你美梦成真。”
莲信一张俏脸此时几乎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她伏在陆风渺坚实的肩膀上,微微点了点头。
一柄白油纸伞打在二人身上,转瞬之间,月桥上空余此伞,没了二人身影,徒留下驻足停留的满桥两岸众人。
只怜月圆无相伴,却下芙蓉帐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