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歪着脑袋,挑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嗓音凉浸浸的,“厨子都放假了,你给本督做吗?”
阿朱闻言乖乖地点了点小脑袋,杏眼儿乌溜:“当然是奴才给您做的啊!”说罢小娘子那张小脸微红,别别扭扭道:“不过奴才也只会做些家常菜,督主您可别嫌弃。”
“什么家常菜?”陆慎睨了阿珠一眼。
“我会炒青菜啊,若是督主想吃肉,奴才也可以给您做着试试。”阿珠掰着手指头数着,嘟囔道,“我还会炒蘑菇,炒鸡蛋,炒……”阿珠话还没说完,便被陆慎打断了。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陆慎说完这话就回屋了,面上显然没什么兴致。
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神经。
阿珠耸耸肩,自己去小厨房了。
钱嬷嬷虽是回家过年,但提前几天给阿珠买好了年三十儿的菜,有鸡有鸭有鱼的。临走前还嘱咐了一番可阿珠对荤腥之类的肉不太会做,只好捡着白萝卜和青菜先拿去洗洗。
白萝卜一身的泥,阿珠去院子里打了一桶清汪汪的水。将萝卜全放入了木盆里,阿珠撸起袖子仔仔细细地搓起萝卜来,霎时萝卜便恢复那白白胖胖的模样。
洗完萝卜便将那两把小青菜也一同洗了。
还好今儿出了太阳,不然洗这玩意儿手都得冻掉。阿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望着那堆肉发呆。
督主虽说不吃,可阿珠不能不做。
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做四道菜就应该差不多了吧。
牛肉炖萝卜,辣椒炒白菜,鸡蛋炒黄瓜,最后在炖个乌鸡汤,差不多就搞定了。
说干就干,阿珠拿着布擦干了手中的水渍,目光落在了窝在院子里懒洋洋晒着太阳的小乌鸡。
首先,她就得将这只母鸡给杀了。
……
阿珠战战兢兢地拿着菜刀逼近那只肥嫩的母鸡。母鸡睁着那双绿豆似的小眼睛,撒了欢似地在厨房乱窜。阿珠举着菜刀吭哧吭哧地跟着母鸡,圆润的小脸涨红,大声喊着,“你给我站住!你快给我站住!”
母鸡见到,跑得更快了,“咯咯咯”得叫个不停。
一人一鸡围着锅灶跑了好几圈。
小娘子一手叉腰,累得气喘嘘嘘,拿着菜刀指着那只已经被逼到角落的母鸡,柳眉倒竖:“你、你快给我别跑了!”
母鸡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墙。
见母鸡已经无路可逃,阿珠勾起唇,白嫩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圆溜的杏眼半眯着,颠了颠手中的菜刀,“让你跑,现在没地方跑了吧?”
母鸡惊恐地瞪着绿豆小眼,听到阿珠的话后立刻扑腾着翅膀,肥墩墩的身子在地上弹了几下。
没飞起来。
瞬时有那么一丝尴尬地气氛在空中弥漫起来。
“噗嗤!”阿珠忍不住笑出了声,指着这只母鸡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你太胖了,飞不动!”
母鸡恼羞成怒,疯狂扑腾了好几下,依旧没飞起来。
小娘子笑得更大声了。
“别挣扎了,乖乖到我锅里来吧,小母鸡~”说着阿珠便笑嘻嘻地向母鸡扑了过去。
“咯!”
母鸡逮住机会狠狠地往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小手上一啄,跟个肉弹似的一蹦三尺高。
鸡飞狗跳的,三三两两地落了几根飘零的鸡毛。
阿珠手背一阵吃痛,看着小母鸡和个肉弹似的朝门口发射了出去,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某人的头顶上。
“咯咯咯!”小母鸡嚣张地仰头叫了三声。
“督主!”阿珠瞪大了眼,\"您怎么来了?\"
站在门口前的青年身姿如玉,乌眉浓墨,肌肤白皙,鸦色的青丝散乱,若是能忽略他头顶上那只存在感极强的小肥鸡的话,阿珠只想叹一声美人如玉。
陆慎愣住了,一根黑色的鸡毛从头顶上缓缓飘了下来,那双向来不动声色的狭长眸子错愕地睁着,瞳孔放大,似是不敢置信。
小娘子的嘴巴也震惊地张着,和小母鸡大眼对小眼。
完了,咱们东厂最尊贵的督主大人被玷污了,罪魁祸首还是一只小肥鸡。
他不过进小厨房想看阿珠在干什么,刚进门便被这一坨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给袭击了,甚至现在还敢在他头顶上“咯咯”叫着。
阿珠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挥着菜刀去赶,母鸡吓得一哆嗦,忙从陆慎的头上飞了下来,还没落地便被阿珠一把抓住了鸡脖子。
陆慎拿掉了头上的鸡毛,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阿珠尴尬地笑了笑,心虚地开口:“督主,您头上还有一根呢。”
陆慎的脸瞬时黑了。
“来来来,让奴才给您拿掉。”阿珠说着便踮着脚要伸手去拿,却被陆慎一把握住了手腕,冷声道。
“别碰我。”
见男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抓母鸡的手上,阿珠瞬时了然。敢情这是在嫌弃她手脏呢。
呵呵,她就不明白了,您老的头都被这玩意当成窝了,还在乎这些细节干嘛呢。
心里腹诽归心里腹诽,面儿上,小娘子自然还是乖乖甜甜的。
“好好好,奴才不碰你。”阿珠收回手,眉眼弯弯道:“督主要是没什么事儿,奴才就杀鸡去了哈。”阿珠说罢朝陆慎举了举手中那只已经放弃挣扎的母鸡。
陆慎嫌恶地别过了脸,抬手摸了摸头顶,拿下了那根鸡毛,冷着眼斜睨着那只鸡,整个人都往外飕飕地直冒冷气。母鸡睁着它那双绿豆小眼,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害怕地哆嗦了几下。
阿珠拎着母鸡,准备去磨刀,忽听身后一记清冷的嗓音传来,仔细听可能还带着几丝颤音。
“站住。”
阿珠回头,“督主,您还有什么事吗?”
“让我来。”男子这话说得是咬牙切齿的,上挑的桃目微微眯了起来。
小娘子闻言瞪大了眼。
陆慎这是要杀鸡?
……
已是正午,日头正盛。
院墙上的积雪已有消融之势。
小娘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小厨房的门槛上,托腮望着那庭院里坐在磨刀石前的男子。
“霍霍”的磨刀声一阵儿又一阵儿。
“督主,您都快磨了一个时辰了,还没好吗?”阿珠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那只被五花大绑的母鸡,正懒洋洋晒着太阳呢,快睡着了。
“督主,这刀都这么利了,杀只鸡绝对够了的。”阿珠望着阳光下那冒着寒光的菜刀,别说一只鸡了,就是十只鸡也能杀的完啊。
陆慎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磨着手中那把菜刀。
阿珠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蹬蹬蹬地小跑了过来,圆嫩的小脸凑到了男子跟前:“督主,您不会是不敢杀吧?”
陆慎闻言一个眼刀扫了过来,“谁说我不敢杀?”
阿珠望了望离陆慎起码有三米多远的小肥鸡,再看看搁这儿磨刀磨了快两个时辰的督主大人,愈发觉得自己猜得十分靠谱。
“那您继续,那您继续。”阿珠抿唇笑,圆眼
陆慎冷哼了一声,提着那把磨得光利的刀走向那只小肥鸡。
肥鸡正晒着太阳,忽然面前落下了一道阴影,绿豆眼一抬,发现竟是持刀而来的陆慎,顿时瑟瑟发抖起来。
陆慎拿着菜刀,狠狠往下一挥。
“咣当!”菜刀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肥鸡无辜地“咯咯”叫了几声。
“今日不吃鸡了。”陆慎冷声,头也不回地出了小厨房的院子。
逃难似的。
阿珠走过去,小脸挂着一抹幸灾乐祸地笑,嘿嘿,她就知道。
原来名声在外的东厂提督,竟然怕鸡!
……
做好了牛肉炖萝卜,辣椒炒白菜,鸡蛋炒黄瓜,天色也渐渐黑了。由于陆慎说不吃鸡了,最后阿珠便炖了个蘑菇猪肉汤。
小母鸡逃过一劫,怡然自得地挺着肚子晃悠着,趁着阿珠做饭期间还将胡萝卜的菜叶子啃得一干二净。
阿珠将菜端到了桌案上,陆慎也似乎刚出浴不久。
鸦青色的长发披散着,发尖微湿,身上还带着几分水汽,也不知道泡了多久。
一回想起陆慎被小肥鸡突袭时那茫然无措的模样,阿珠就想笑。
阿珠抿抿唇,将飞扬起来的嘴角拼命下压。行了,不能想了,再想可就憋不住了。
“督主,快来吃饭吧。”阿珠脆生生地喊。
陆慎睨了一眼,淡声:“我不饿。”
“督主您就吃点吧,奴才可是做了好久呢。”阿珠软着嗓子撒娇,举着碗筷,白嫩的小模样很是讨好。
陆慎走近,看了眼小娘子精心准备的年夜饭,还是坐了下来。
阿珠忙给陆慎布菜,“督主,您可不要嫌弃,不是奴才说大话,就我这做菜的手艺,谁吃了都得说好!”
阿珠给陆慎夹了一筷子牛肉,“您快尝尝。”
在小娘子满怀期待的目光下,陆慎持著尝了一口,顿时隽秀的眉头微蹙。
小娘子杏眼儿圆润,眼巴巴地望着陆慎:“督主,怎么样啊?”
陆慎僵硬地笑了笑:“不错”
“哈哈,我就知道。”阿珠咧嘴笑,又殷勤地陆慎夹了好些,\"督主,好吃您就多吃点。\"
男子望着面前那堆满一个小瓷碗的牛肉,秀美的面色有些扭曲,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意,“你也吃吧。”说罢陆慎便给阿珠也夹了几筷子牛肉。
小娘子受宠若惊地捧住了碗,没想到陆慎竟然还如此体恤下人呢。
阿珠想着便咬了一大口牛肉下去,霎时一阵咸意在舌尖上迸发,小娘子瞬间就冒出了两滴泪,连忙将牛肉吐了出来。
“嘶…好咸!好咸!”阿珠这会儿只想喝水,看到小案上一个白瓷壶就拿着往嘴里灌。
“等…”陆慎刚想开口制止,小娘子已将瓷壶里的东西喝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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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传言兰国公主娇珠有殊色,北方各小国闻名之貌美。
作为北方势力最弱的兰国,娇珠的美色得众人垂涎。
而作为兰国最不受宠的小公主,在兰国内忧外患之际,被兰国君主拿去同邻国前凉求和。
和亲那日,兰国却突遭北燕攻占。
乌泱泱的大军兵临城下,兰国转眼便被灭了个干净。
娇美的小公主便被北燕那疯狗似的主君给掳了回去,囚禁于阿房城。
……
传言北燕主君残暴嗜血,杀人如麻,生平最是好斗。
有人断言那兰国的小公主落入这疯狗手里绝对活不过三日……
直至有日,北燕主君一统北方。
各国使臣来贺,送上十余名桃夭柳媚的美人为其充盈后宫。
北燕主君冷笑,将使臣和那十余名美人通通丢出了城门之外。
“本君已婚,贞洁岂能由旁人玷污!”
……
那日娇珠坐在轿輦上,寒风乍起,对上了那人寒刀似的眼。
而那骑在马上的便是北方赫赫有名的前燕主君虞执,鼎鼎大名的疯狗。
“北国第一美人是吧。”
那人勾着轻佻的笑,拿刀挑起了她的发上的红纱,“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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