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呼呼吹过，能听见刺耳的声音，风像是把这座高楼吹的摇来晃去。
会议室里气氛有些严肃。
“蒋总，我们也不是说不调查这件事情，就轻易地断定网络上曝光照片是艺人自己的行为。可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因为她的原因，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方制片人今天试戏完，直接被叫回了季芊传媒总部。
电梯停在了CEO办公室门口时，方制片人还有些惊讶。
“我们的损失又谁来承担呢？”
“方露，我怎么记得这些片顿都是编剧在写剧本的时候废弃掉的。我们存在什么损失吗？”
正位上的人终于开口。他的眼神很冷，面色如灰。借着灯光，能看见他的一张脸，却看不懂眼神里的情绪。
这是蒋亦峥第一次把工作人员叫回办公室里痛批的。却不知究竟是为了电影，还是为了那个艺人。
“蒋总，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试戏的片段虽然是废弃的，以后也不会出现在电影里。可是这样的曝光，那我们前期的保密工作就是一大浪费。”
顿了顿，方露气场不弱，看上去也并不害怕蒋亦峥。
“况且，这样的曝光会让观众们以为我们在为了艺人而修改剧本。这种先例，绝不能在壹仟传媒出品的电影里有。不然以后我们会很难办。”
蒋亦峥没有言语，只是颔首，尽待对方说完。
方露还在继续，“再说话这个曝光的艺人本身，她或许在整件事情是没有错，但是错就错在她得罪了别人。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得罪了谁？”
蒋亦峥抬眸看着方露。眼神一冷，全都是审视。
她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清楚。一脸正气坦荡的样子，好像自己根本没错。
对方丢了一个资料在她面前，他十指交叉于胸前，冷静说道：“我知道，你帮我二叔做事。可是你也要明白，如今的壹仟集团，是我的。”
蒋亦峥的口气，并不像是威胁。
“你帮我二叔去为难一些人，我可以不理会。但是我想知道，你的忠心又在哪里？”
对方握着资料的手抖了抖，一份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资料里，写的全是近几年她和蒋亦峥二叔利用制片人身份捞到的利益。
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早就被人抓住了马脚。所以蒋亦峥能做到这个位置，并非巧合，更不因为老爷子亲传。
蒋亦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
方露看似淡定，语气已经有了妥协，“蒋总，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只要你放手不去管那些事情。”
她怔了几秒，皱着眉头疑惑问道：“蒋总不惜用这些材料来威胁我，难道不是想要让我定顾思琪做女主？”
正位上的人摇摇头，双手继续交叉。
蒋亦峥抬起头问她，“她跟你怎么说的？”
“三天后，查不到凶手自己认栽背锅，查到凶手重新进入考虑范围。”
人一听，不免有些心疼。这看上去从头到尾都不平等的条约，竟然是季芊自己主动开口争取的。而他能做的，也只是支持。
蒋亦峥长叹一口气，重新看向方露。
徐徐道：“嗯，知道了，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随意卷入这些党派纷争里去。”
方露走出办公室，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愚昧。她以为帮着蒋亦峥的二叔来对付他，就能在未来得到重用。很显然，她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伍。
并且， 她站在了永远也不会胜利的那队。
人一走，办公室里却并未陷入沉默。霁白从一边的沙发走到了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眼里带着担忧，“你这样直接把方露叫回来，会不会影响不大好。”
“她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蒋亦峥没有看对方，他的椅子面向窗外。
看着疾驰呼啸的风，心里那点难过更加明显。
霁白想说的不是方露，而是顾思琪。又开口，“我的意思是，方露不会说太多，可是你那个不省事的二叔未必啊。你今天如此大张旗鼓将人叫回来。
他要是知道了，到时候再让顾思琪以为是你施压才让她得到了女主角。到时候你麻烦更多。”
蒋亦峥的手杵在太阳穴，嘴里无奈一句，“好像现在麻烦少了一样。”
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霁白突然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走到他的身后，拍着他的座椅，“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是你在那个之前，叫了别人的名字。”
顿了顿，霁白眼睛都瞪圆了，“你叫的，该不会是从前那个人的名字吧。”
蒋亦峥用身子滑开椅子，不让他在自己背后。顺便给了他一个冷眼。
“干嘛，不让问啊。那我以后有什么消息也不告诉你了。”
不是不让问，而是蒋亦峥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承认自己确实叫的不是顾思琪，也不是季芊。可这个‘纤纤’不也是她。
可她似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即便是他想开口，如今也只能默默忍受着。
只等到一个契机，他会跟季芊全部都坦白的。但是眼下，他当真是无能为力。
“霁白，你平时都怎么哄小姑娘呢？”
人太机灵，一下明白了他的用意。霁白连连摆手，“别了吧。你这生气的性质跟我可不一样。我要是顾思琪，听见你这种渣男的行为，怎么哄都不会原谅的。”
只见蒋亦峥的眼神逐渐变得没有感情，后槽牙一下一下咬得频率很高。
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霁白赶紧坐回了位置上，谄媚一般地说道：“哄女孩子，当然是送她喜欢的东西。”
“女孩子喜欢什么？”
“鲜花？包包？钻石？没有限额的卡？”
蒋亦峥一脸鄙夷，他的季芊才不喜欢这些东西呢。
但是晚上，千恒星工作室的门口停了一辆货车，有人从上面往下搬东西。各种颜色的洋桔梗，各大品牌的限量款包包，还有专人护送过来的珠宝。
只是没等这些东西全部落地，就被人签了拒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