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打听到的就是说你是带资进组，同时接两部戏，然后欺负剧组演员，身边带了一堆助理。”唐唐掌握着好不容易打听出来的消息。
原本唐唐以为，是因为刘芝老师的出现，让李导误以为顾思琪是有关系背景的演员。如今这样的污蔑，简直是太狠了。
唐唐咬着牙说道：“若这些话真是季琳姐传的，我就再也不粉她了。”
“没了？”季芊想过会被造谣，只是没想到季琳的水平也太差了。不由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还不够吗，关于你的每一条可都是李导最忌讳的。”
唐唐仍然有些怀疑，“思琪姐，你说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那么针对你呢？”
季芊不熟练地拿着一支眉笔往自己脸上画，心里有答案却不能跟唐唐明说，只是看着两边高低不一的眉毛，不禁笑出了声。
看她事到如今还能笑出来，唐唐既有些欣慰，又难免担心。
谁知人收起了桌上一堆化妆品，拍着唐唐的肩膀宽慰道：“既然这些传言都是针对李导的忌讳，那就说明我只需要搞定李导一个人，就可以了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你要怎么搞定呢？”
季芊举起四个指头，一个个放下。嘴边的笑意更浓，“逐一攻破。”
说完，一手拿着塑料凳子，一手拿着保温杯。胳肢窝里还夹着笔记本就出了化妆间。
季芊什么也不打算做，权当是来学习的。走到片场，直接一个塑料凳子架在导演监视器的不远处。正要循循坐下时，李导回头了。
季芊迎上他的视线，温婉一笑，“李导，早上好啊。”
或许是带着某种鄙夷的情绪，对方冷哼一声，并没有回应她。而是转身回去，继续看监视器。
嘴里厌恶一句，“做戏。”
随后李导投入到了拍摄中，也渐渐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人。
季芊非常认真，她将所有导演指导的内容全都记录了下来。有的地方还画上画，带着注解。跟刘芝老师教她的那些一结合，似乎摸出了些门道。
季芊不需要刻意去证明什么，只专注自己的事情。
一场拍摄结束，中间休息的时候，她赶紧低下头整理刚才的那些笔记。浑然不知有人走到了她的前面。直到看见一双鞋，她才抬起头。
可一抬头，对方又径直离开了。
季芊知道，想要感动一个人，并非一天就能完成的。她也不心急，只是默默在后面听着，学习着。
一天的拍摄在半夜时终于结束了。李导正在跟统筹商量明天的拍摄计划，季芊也不言语什么，拿着板凳和保温杯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依然雷打不动的坐在导演身后，依然认真的记录着拍摄的过程。
然而今天，李导中场休息时走了过来。语气上带着些讽刺，“我们顾大小姐那么有空在这里学习啊。我听说你同时接了两部戏。还没进组？”
季芊吓得站了起来，随后又嗤笑一声，“李导，我要是真能同时接到两部戏，也不用成天拿着笔记本来这里学习了。”
对方冷哼道：“谁知道你是作秀，还是当真呢？”
说完，李导又重新坐到位置上开始拍摄。
季芊盯着他的背影，也没觉得被伤害到。只是耸耸肩，看来这人对她的偏见可不浅。可人却默默把自己的板凳往前移了两步，离李导的距离看似没什么变化。
却能让人听见她的窃窃私语。
“眼睛始终跟着摄像机走，更能找到镜头感。”季芊悄然一句。
“胡说。我刚才的意思是，这个场景下眼睛跟着摄像机走。但若是换到静景，这样的表现手法就会让人出戏。”
李导阻隔住对讲机，一动不动盯着摄像机。可嘴里说的话，明显是在反驳季芊。
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了笑，拿起笔记本认真地记录下来。
这动作，让人回头看了看。心中竟有些动摇，遂说道：“要是有不懂的就问。你这样胡乱记，只怕不知道怎么运用。”
“好的，导演。”
季芊听他那么一说就明白这条路，可行。
到了第三天，一切看似还是如常。季芊坐得离李导更近，随时有问题就会大胆请教。
不过，十月的天，说变就变。前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有可能阴云密布。尤其是片场在深山里，气温骤降。而演员的基本素养，就是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
季芊的一件单衣，让她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李导转过身来询问，“大秋天的穿那么少，脑子不清醒了。”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低头笑了笑，便不再言语。拿出手机给唐唐发了一个短信，便再次投入学习。
不一会，就看到唐唐急匆匆地抱着一件大衣跑了过来。甚至都不需要演，她整个人就是疲累的状态。走到季芊旁边说道：“姐，对不起啊，我忙忘了。”
季芊赶紧把人拉到一边，“都说让你不要过来了，你怎么还来。你这样公司片场两头跑，不得累坏了。”
“可是变天了啊，你出门的时候就穿了一件单衣。而且今天公司让回去开会。没事，我不累。”
季芊长叹一口气，接过了大衣穿上。
又对着唐唐说道：“那你先回酒店等我吧。一会我这边结束了，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唐唐细心交代了两句，才不放心地离开。
殊不知这一边李导的耳朵倒是竖得挺高。心想不是说她带了一堆工作人员，可怎么连一个大衣都没人给送，这小助理还干着经纪人的活。
正在疑惑，季芊重新坐了回来。
她的注意力只是放在了手里的笔记本和监视器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李导的视线。
只听到身边人问了一句，“你身边那一堆工作人员都去哪里了？”
“一堆工作人员？”季芊瞪大眼睛抬头。满脸不可思议，她没有演，在导演面前演戏，无疑是自断后路。
见对方等着她的回答，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李导，先是说我同时接两部戏，又说我有一堆工作人员。我就是一个18线小演员，哪有你说的那样的资源啊。”
李导眉头一皱，不禁开始怀疑那些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