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对苏檀说:“可是我都想跟你结婚了。”
苏檀:“恋爱都没谈,就想着要结婚了?”
万谢承:“那现在谈啊,也不晚。”
苏檀恼了:“你说谈就谈?我还说不谈呢!”
万谢承:“那就结婚啊!”
苏檀涨红了一张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小声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便说要去外面陪苏钧恒数星星,不想再呆在这令人窒息的环境。
门口蹲着的一大一小都仰着头,挡在小路中央,要不是这地方僻静,指不定要被人怎么说。
两人数星星数的很认真,意外的和谐。
肖玉兰看着门口的两人:“小承,你这样不太好。”
万谢承:“我把户口本给她,还不够表明心意吗?”
肖玉兰:“她刚刚说你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你把户口本给她,和逼她和你结婚有什么两样?”
万谢承:“您知道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肖玉兰笑了一声,带着放松:“好在她心里有你,不然啊,小承,你这一番行为,她对你的好感都要降道负数了。”
万谢承浅浅勾起薄唇:“堵对了。”
肖玉兰:“……”
她觉得自己刚刚是白操心了,明显她这个儿子对苏檀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跟她在这里白切黑呢。
肖玉兰突然有些不想撮合这两人了,小承这么有心机,可别到时候人家姑娘吃了亏。
可这又到底是自己视为己出的亲生儿子。
肖玉兰瞪了他一眼:“小檀还在外面吹风,不给她披件外套去?”
万谢承脱下西装,站起身。
“等等”肖玉兰叫住他,“我这里有。”
她用下巴指了指放在床头上的薄外套。
“你别脱了,巷子里风大,冷。”
万谢承没去哪:“那件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崭新的,她拿出来还没穿过呢!
后来肖玉兰知道是哪里不好了。
她看着万谢承走到外面,为苏檀披上外套,然后蹲在母子两人旁边,非常非常——有动机性的摩擦了两下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顺便还瑟缩了一下。
“你很冷吗?”她听见苏檀这样问。
万谢承打了个寒颤,苏檀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不可察地抖动。
“不冷。”
苏檀蹙起好看的眉毛,她弯腰摸了摸男人的手,有点微不可察的心疼和埋怨:“这么凉,还说不冷?”
她把外套从自己身上拿下来,又盖到男人身上,再把人拉回到屋子里面。
“冷就别出去了,免得感冒了,阿姨还要担心你。”
苏钧恒软软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带着一点幽怨:“妈妈,我也数了这么久的星星了,你怎么没有问过我冷不冷呢?”
苏檀辩驳:“我问你了,你不是说你不冷吗?”
苏钧恒幽幽道:“他也说他不冷,可是你就舍不得他在外面多呆一秒,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苏檀:“……”
苏钧恒晃着小脚丫,从外面走进来,他搬了一把凳子,坐在窗前,老成道:“我还是在里面数星星吧,毕竟我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子,冻感冒了也没有人关心我,我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众人:“……”
天渐渐黑了,三人辞别肖玉兰,踏上返程的路途。
在车上,苏檀终于有机会问出心里的疑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万谢承嘴巴很毒:“你是猪?”
苏檀:“哎我不是说拿户口本,我是说……万谢承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阿姨她的病……”
她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你才找我演戏?”
“演戏?”
“对啊。”说到这里,苏檀从包里把户口本拿出来,“呐,这个你收好,戏也演完了,你妈妈也安心你后半辈子的归属了,我也没有再留着它的必要了。”
万谢承:“……”
今天是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浆糊的第几天呢?
心里咬牙切齿,他只觉得自己的一番心意又被无视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也不是演戏,户口本你拿着,想结婚了告诉我一声。”
苏檀瞪圆了眼睛:“你来真的啊?”
万谢承脸色发黑,一点也不想理她。
从这天起,苏檀每一次偷偷把户口本塞到某个男人的文件袋里、身上、车里,第二天她都能看见那个户口本原封不动地躺在抽屉当中。
她怀疑家里有内应,不用想,肯定有内应。
这内应是谁,显而易见了,但小内应死不承认,哭天抢地,耍起无赖来和他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苏檀没辙,只能任由这离奇诡异的事一次又一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