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封信过后,花栖就再也没有接到过封战的信,反倒是听说了封家与封战恩断义绝的消息,她心中真是五味复杂,酸涩难过。
她喜欢活泼开朗又温柔慕容雪,也喜欢虽然有些古板但是很慈爱的封太傅,更舍不得古灵精怪封月,还有可爱的小包子。
她都如此不舍了,更何况是从小长在他们身边的封战呢,他如今该是有多难过。
她想安慰他,可是她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唉!突然好烦躁!
虽然他信中说,让她放心,可是她如何能放心的下,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能回头了,下一步怕就是北燕了。
终于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了,她突然有些心疼他,亲娘逼着他去杀亲爹,这到底是多么丧心病狂的变态行为。
她的阿站那么好,为何老天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花栖想的正出神,突然面前光线一暗,她猛然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见南宫玉染正好奇地低头看着她。
“你干嘛突然出现,很吓人的好不好!”花栖大声吼道。
南宫玉染笑着坐了下来,温柔地看向她,“你想什么呢?居然连我进屋这么长时间都都没感觉到?这可不像你,你可是血花色啊,若是就这点机警程度,怕是早就死上千百回了。”
花栖一噎,恼羞成怒地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南宫玉染也不生气,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放入唇边,喝了起来,“你啊,心里有事!”
花栖没有吭声,她确实心里有事,她的焦虑和担忧都写在脸上,就连南宫玉染都看出来了,她伪装不了。
南宫玉染见她不吭声,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一直都不懂,你为何会对他如此的执着,他究竟是哪里好,就一张脸好看呗!至于吗!”
花栖垂眸缓缓地说道,“你不懂那是一眼万年,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你们不也分开了吗!”南宫玉染幽幽地说道。
花栖沉默了,她不想欺骗他,但是也不能告诉他事实真相,她不会去伤害南宫玉染,但是北燕与韶华宫的事,也与她无关,她不能插手,只能袖手旁观。
“还去摘橘子吗?”南宫玉染突然问道。
“不了,这几天你天天让人送橘子,已经快吃腻了。”花栖笑道。
“再过几天就是银杏大典了,到时候就没空陪你玩了,今天你说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南宫玉染说道。
“去哪里好呢?”花栖思考着,“白茶楼的吉云戏班怎么样?”
“这个不用了吧!银杏大典时,吉云戏班会入宫,晚宴后,有的是机会看的。”南宫玉染笑着说道。
“要请吉云戏班进宫吗?”花栖问道。
“我们北燕信奉的是银杏树,对于北燕人来说,银杏节是比过年还要盛大得到节日,这次的银杏节又是百周年,是大节,会欢庆个三天三夜,吉云戏班是燕京最好的戏班,自然要请他们进宫助兴的,到时候会很热闹的,不仅有戏班子,还要杂耍,歌舞,还会来很多外国的使臣,总之是要多热闹有多热闹,你真是好运赶上这么个大庆。”
“那还真是幸运!”花唇角艰难地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她还真是幸运要目睹这一场劫难。
韶华宫与北燕的仇恨早就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太多的仇恨堆积,已经说不清谁对谁错,燕帝也不傻,这么盛大的节日,自然是要防着韶华宫的人前来捣乱,圣渊殿的弟子也不是浪得虚名,胜负还真就不一定。
她的目标就是解药,得到解药后,她就拉着封战远走高飞,才不要趟这场浑水。
“给你做了个好玩的东西!”南宫玉染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东西?”花栖问道。
‘‘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南宫玉染拉着花栖就往外走。
……
湖边的一颗高大的柳树上一个少女穿着绯色的衣裙站在秋千上,随着秋千的晃动,整个人都飞的高高的。
下面围着一群宫人叽叽喳喳地笑着。
“喂!再高点,你用力推啊!”
花栖大声地喊道。
“好好好!小心了一会掉湖里,我可不负责!”
南宫玉染笑着用力地又推了一把那荡过来的秋千。
花栖好久没玩过秋千了,印象中好像还是小的时候,她哥也是在树上,给她拴了一个,那是家里没什么好玩了的,就觉得特别开心好像是荡的越高就能消除一切烦恼。
花栖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她玩的开心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一双怨毒的眼睛。
徐苓紧紧地捧着手中的那尚有余温的瓷盅,她呆呆地望着那站在秋千上开心的不得了的女子,心底倏然拔凉。
她原本是去给南宫玉染送亲手煲的汤的,南宫玉染正好要从染云殿走了出来,她都好久没有跟他好好地说过一句话了,他最近很忙,她不敢打扰,只好每日亲手煲汤给他送来,可是他却看都未好好看自己一眼,只道有急事,这汤就不喝了,让她带了回来。
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终于知道他的急事指的是什么,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居然放下一堆正事,连她亲手煲的汤看都不看一眼。
她在他心中难道就那么微不足道吗,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柳树啊,是他小时候亲手栽种的柳树,平日里,大家都是要小心看护的,他爱惜的不得了,可是今天居然为了讨那女人欢心,直接在柳树上拴了一个秋千,那个波斯的郡主就那么重要吗?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开心的样子,那个女人可以对他大喊大叫,随意发脾气,直呼他的姓名,他可以容忍她的一切吗,每日变着法地讨他欢心。
凭什么,明明她才是最爱他的人,为何他的眼中就从来没有自己。
“徐姐姐!”
徐苓猛然回神吗,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东方晴儿,突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