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战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中。
濮阳瑞撅着嘴,也跟了进去。
“你找我可是为了那沈溯源?”封战冷冷地说道。
“你能不能不让他走啊!”濮阳瑞讷讷地说道。
“你就这么喜欢他?”封战扶额。
“嗯!谁规定我不可以喜欢他的。”濮阳瑞梗着脖子,表情傲娇地说道。
“唉!”封战叹了口气,“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你帮帮我吧,哥哥!”濮阳瑞拉着封战的衣角撒娇地说道。
“你说你让我怎么向人家父母交代?即使我不送他回去,那人家父母还不会自己接回去吗?”封战皱着眉说道。
“这个好办啊,我书信给他父母,就说他离开我根本就活不了,让他们千万别来接他,你看怎么样?”濮阳瑞自以为想到了个好办法,开心地说道。
封战嘴角抽了抽,“不怎么样,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家父母也早晚会知道,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办!”
“到时候的事,到时再说呗,只要你不阻拦,起码现在没什么阻碍啊!”濮阳瑞说道。
“哼!”封战冷哼,“我阻止的了吗我。”
濮阳瑞讪讪一笑,“就这次不听你的,以后都听哥哥的!”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封战皱眉说道。
这家伙自从十岁遇见自己时,逮着机会就管他叫哥,真是屡教不改。
“好好好,你只要不把他送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濮阳瑞讨好地说道。
“你自己要想好了,你们都是男子,将来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的,我记得你最喜欢小孩子的,他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能陪你几年,到时候有你哭的,你万一后悔了怎么办。”封战说道。
“我不后悔!这世上我只有阿源是我最喜欢的,我有阿源,可以不要孩子的,至于我和他究竟能在一起多久,那就生死由命,我爱了,就不悔。”濮阳瑞认真地说道。
封战微微一愣,心底突然有些震撼,爱了就不悔,阿瑞真的是长大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他真的不应该过多地去干涉他。
“既然你自己想好了,我也无话可说了,后悔了,别找我哭!”
“放心,我只要阿源,绝对不悔。”濮阳瑞开心地说道,“我这就去告诉阿源,说你同意我们了。”
濮阳瑞笑着向外跑去。
“阿瑞!”封战突然叫住他。
“嗯?怎么了,你不会是又反悔了吧。”濮阳瑞皱着眉头说道。
封战笑了,“我明天就走了,照顾好自己!”
“明天,怎么这么匆忙?”濮阳瑞瞬间有些难过。
怎么这么快啊!每次都匆匆忙忙的!
“我不能让小栖知道我中了这个百日毒,所以毒发前,我要将她送走。”
“她还不知道啊?”濮阳瑞惊讶地问道,“可是你每百日就毒发一次,你又能瞒着她多久呢。”
“瞒多久是多久,我不想让她担心。”封战苦笑。
他更不想让她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好吧,我会尽快研制出解药的,那个妄灵草确实对你的毒有很大的抑制作用,可是它带来的其他影响也很厉害,我还需要找到可以克制住它的药,我相信,总会找到的,你放心。”濮阳瑞信心满满地说道。
“好!我想信你!”
封战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西坤,皇宫!
再过两天便是花行渊登基的大日子,此刻宫中上上下下都热闹非凡。
入夜宫灯高挂,经过重新翻修的坤云殿,猩红的围墙,金漆盘龙立柱,三丈宽的锦绣红毯,雕龙点睛的天花板,天子台的下端是两只栩栩如生的白色展翅仙鹤引路,白玉台阶之上覆龙的龙椅之上坐着一身明黄色衣袍的花行渊。
尚未登基,所以花行渊的衣服上依旧是五爪龙缎,佩戴明月朝珠。
夜幕已临,冷风幽幽空旷的大殿之上,除了跪在门口的掌事太监,就只有他一人。
花行渊慵懒地靠在龙椅之上,一手握着一把精致白玉梳子,一手提着一只玉色的酒壶。
酒壶里面盛的是他出征前亲手埋进土里的西风烈,这最后一坛了,他原本是打算完成所有心愿,便向花栖表明心机,然后与花栖一同享用的。
可是如今,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辛辣的的西风烈入喉火辣烧膛,异常苦涩难咽。
花行渊死死地地盯着手中那花暮曦每日用来梳头的白玉梳子,眼眶蓦然模糊,“小骗子,你答应过我,要看着登上王位的,你怎么可以失言,曦儿啊!曦儿!没了你,我的人生又有何意义呢?”
“阿渊!”
恍惚间,花行渊仿佛听到了一声悲伤的声音。
花行渊睁开惺忪醉眸向门口看去,只见一抹红衣飘渺而立,娉婷修容,倾国倾城。
曦儿?
飘渺红衣幽幽而来!带着微凉的风,朦朦胧胧的异香而来!
“阿渊!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呢!”
一只玉白素手抢走了他手中的玉色酒壶。
“西风烈?喝多了伤身的,你啊!何时如此贪杯了。”
花行渊怔怔地看中那红色的广袖掠过自己的脸颊带来的清凉的感觉,心底微微一颤。
他是在做梦吗?
他颤抖着手抚上那日思夜盼的娇美容颜。
花行渊幽幽掀唇一笑!
他的曦儿回来了!
“阿渊!阿渊......呜......”
红衣腰身一紧,猛然被拉入一个炙热的怀抱,嫣红的唇顷刻间被覆上了柔软冰凉的感觉。
辗转温存,爱怜宠溺,如品了一壶让人上瘾的毒药,欲罢不能。
“曦儿!曦儿!”花行渊声音温柔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