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南平候府的源世子虽然身份高贵,相貌也不错,不过必然是身子骨太过孱弱,这事啊是皇上思虑不周了,我们暮曦如此聪慧善良,别说世子妃,就是皇妃也当得,我看啊,就是给那北燕当太子妃,也是没问题的。’’
南宫太后试探的说道,她这话说的够直白了,既然是与北燕太子有所勾连,本太后今天就是来成全你的,你也就莫要在作扭了。
花栖冷冷一笑,若是这个时候她还没听明白,那她也就真是白活了,原来前面做了那么多铺垫就是为了给南宫玉染那个家伙说媒啊,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老家伙也是姓南宫的呢,是南宫玉染的亲姑祖母,怪不得!这是南宫玉染那个王八犊子给自己下套啊。
这老家伙是要拿自己去讨好这个北燕的新太子啊,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想拿自己当牵制北燕的的棋子,当她傻啊,她有她的阿战,岂会随便嫁给她人,更何况还是女人多的连自己都数不过来的南宫玉染。
那真是抱歉了,您的美好计划落空了。
‘‘太后何出此言?’’
花栖突然眨着纯良无辜的眼神看着她,‘‘暮曦对陛下的赐婚很满意。’’
南宫太后唇角慈爱的笑容瞬间一僵。
‘‘陛下英明神武,做出来的哪个决断不是正确的,陛下赐婚自然是天赐良缘,暮曦相貌丑陋能够许配给南平候府的世子本来是高攀了,不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暮曦发现源世子真是个好人呐,他不在乎暮曦丑陋的外表,与暮曦相谈甚欢,我二人现如今已经是情投意合,暮曦和源世子相见恨晚,十分感激陛下所赐的这段姻缘。’’
怎么样老东西,量你脸皮再厚也不好公然拆了人家有圣旨在身的姻缘吧,想利用她,呵!没门。
南宫太后的面皮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坐在她对面的是什么人啊,这么会审时度势的丫头怎么可能听不出她如此直白的暗示,如此装傻充愣,明明就是没看上南宫玉染这小子。
本来还以为这二人必然是情投意合,只要这丫头同意,这事多少就有门,可是现在看来,人家压根就不同意,好歹也是功臣之妹,也不好逼迫吧,这会坏了,南宫太后头疼了,这叫什么事啊,他堂堂一太后好坏说尽,居然最后没法张口了,人家给自己儿子带了那么一顶高帽子,她还能说什么?再继续下去,自己儿子还能“英明神武”了吗?
这话被堵的死死的,她想见缝插针都难,她此刻真是哭笑不得,真没想到,他们南宫皇族风流不羁的太子,居然也有被人瞧不上,死乞白赖地想要缠上去的时候,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那是北燕太子妃?未来的燕后啊!没瞧上人?也没瞧上地位?南宫太后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送走了花栖,南宫太后的脸彻底垮了,冷冷挑起本来就稀疏的眉毛,疲倦地靠在软榻上。
“白费哀家这一番苦心!这丫头居然是个不开窍的!宁愿嫁给个病秧子,也不嫁给北燕太子,她是不是疯了?”
陈嬷嬷低垂着双目,半晌不语。
“你怎么不吭声?”南宫太后诧异地看着她,“现如今怎么办,那个熊孩子指名就要这个女人,然而人家还没看上他,这不是为难人嘛?你倒是给哀家想个办法啊!哀家看着那丫头的眼睛就头疼,早知道不让她坐的离哀家那么近就好了!这天下间怎么会有人长的这么像,吓死人了!”
“太后您稍安勿躁!容老奴想想!”陈嬷嬷幽幽地说道。
“你想到什么了?”太后慵懒地问道。
“这个花暮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啊!”陈嬷嬷若有所思地说道。
“确实!这样一个让人费尽心思也探查不到内心的人物不是太高深,就是单纯!”
显然花暮曦不是后者。
“所以这个花暮曦不是没看出来太后的意思,是故意推掉南宫太子的情谊,也许也并不是真的与那源世子情投意合,不过是逢场作戏,挡箭牌而已!”赵嬷嬷慢慢地分析道!
太后吭哧一声,“那这丫头到底什么意思,长着一张丑脸,还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太后您不要着急,老奴也就是分析而已,总觉得那丫头的眼神太过妖异冷清,即使在提起源世子时,也冷静的过分,甚至没有一丝波动,这不是面对自己心上人的表情,所以………不过也没准,人家就是情投意合!是老奴想多了!”
她也是在想不通一个丑女到底有何资格挑三拣四!
南宫太后混浊的双目却突然沉了沉,足不出户的少女是何时认识北燕的太子的?这事不是太奇怪了吗?难道是她真的不知道北燕太子的情谊?
可是打死她也不相信,一场宴会,南宫玉染就能对着一个不熟悉的人一见钟情了,那得是多大的魅力!至于如此吗!
南宫太后越想越头疼,躺在软榻上就有些昏昏欲睡,她最近是越来越嗜睡了,人若是老了,真的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当花暮曦来到宫廷门口,却意外看到自己口中这个“情投意合”的未婚夫!
“好巧源世子!”
提着衣袍刚要上骄的封战突然脚步一顿,缓缓回头。
一张苍白柔弱的面孔,傲雪凌霜的寒眸幽幽看想花栖,凉薄的唇线勾起一抹冰冷莫测的弧度。
‘‘不巧!’’
孱弱的身子在微风中幽幽地摇摆了几下,让人怜爱的忍不住想要去搀扶,就连站在宫门口的侍卫都忍不住担心这个病弱的世子,会不会随时化作纸鸢飘走,然而作为未婚妻的花栖就就那样冷漠的立着,眼神妖异又嘲讽地看着,却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
不巧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是因为这场婚约而来,真的不得不说南宫玉染这厮真是病的不轻,到处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