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花盛一身大红蟒袍,对坤帝,太后,皇后行了三跪九叩之礼之后,带着銮仪卫预备红缎围的八抬彩轿,先期选好的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内务府总管一人率领属官二十人、护军参领一人率领护军四十人,前往将军府迎娶新人。
内务府大臣妻一人率内管领妻等八名担任随侍女官,分别到将军府与东宫敬侯,步军统领负责清理自宫门到将军府的道路。
吉时降临,内监将彩轿陈于中堂,太子妃礼服出阁,随侍女官伏侍上轿下帘。
八名内监抬起,大红灯笼十六、红色迎亲礼牌二十前导,女官随从,出大门骑马。前列仪仗,内务府总管、护军参领分别率属官与护军前后导护,场面热闹非凡。
皇宫大殿也同样热闹非凡,坤帝与秦皇后,南宫太后高坐于大殿之上,四品官员以上全部携带妻女出行,歌舞升平,玉盘珍馐,五湖四海前来恭贺的使者络绎不绝。
各种珍贵礼品纷纷敬上。
“北燕太子携带南海珍珠一串,三彩琉璃盏一对,天蚕丝两匹,玉貔恘一对,黄金千两,恭贺西坤太子大婚。”
南宫玉染一身金色绣着银杏树的金色衣袍,金冠束发,步履姗姗地走了进来。
封战微微抬头看向他,眼神幽冷,每次见到这南宫玉染他就觉得手十分痒,上次有所顾忌,没有打的尽兴,这南宫玉染也学乖了,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他的十二星秀,倒是没有给他再次下手的机会。
花栖看着一身尊贵锦袍的南宫玉染,再看了看那张几乎看不出瑕疵的脸,嘴角抽了抽,这伤好的够快的啊?
南宫玉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中的花栖,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昨天她嫌弃他的容貌,回到驿站后,他连忙叫琴瑟给他多抹了几层药膏,今早发现这张脸好多了,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临走前,又让易容高手给他画了妆,最后才十分满意地上了马车。
这变戏法一样换脸的南宫玉染没能吸引花栖,倒是让几位未成婚的公主眼前一亮,北燕太子果然天人之姿,不看别的,单是这张脸就够把人迷的晕头转向的,不禁立刻挺直腰,各个姿态端庄美艳,希望能吸引南宫玉染的注意。
花栖幸灾乐祸地摇了摇头,这南宫玉染到哪都是烂桃花一片,还好意思来勾引她,真不知道他这是哪根筋不对。
南宫玉染频频向这边看来,花行渊微微蹙了蹙眉,转头看向花栖,“曦儿,这个北燕太子为什么总是看你,你认识他?”
“啊?”花栖正在吃一块桂花糕,听了这话差点没被噎到,“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北燕太子,哥你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带着面纱呢,怎么可能看的是我,估计是不是在看丞相家的小姐!”
花栖指了指坐在她右边的丞相那桌,眼神无辜地眨了眨。
“是吗?”花行渊有些疑惑地看向南宫玉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的,这个北燕太子对他家曦儿有点意图不轨呢。
花栖趁着花行渊回头之际,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宫玉染,南宫玉染轻笑一声,心领神会地调转目光。
封战冷冷地挑了挑眉,扫了一眼花栖,又扫了一眼南宫玉染,笑容幽冷莫测。
真没想到,这花色居然和南宫玉染是旧识。
这一个北燕太子,一个蔷薇堂堂主,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封战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又说不上哪里有些不对劲。
“东夙酒王携玉观音一座,红宝石金钗一对,大师李易大作旭日东升一幅,夜光杯一套,恭贺西坤太子大婚。”
花栖立刻抬眸向大殿门口看去,只见一身湖蓝色锦袍的轩辕酒,如青松般挺直的背脊,意气风发的端正风姿,步履矫健地踏入大殿。
花栖心中微微动容,一想到初次见面那胖成圆球的轩辕酒,和她打成一片的街头霸王,花栖就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
那无忧无虑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
看着褪去少年的青涩,越发挺拔英俊的轩辕酒,花栖心里有些种说不出的感触,上天从来不曾给这个少年一个美好的希望,亲生母亲的惨死让他一直活在晦暗的童年,若是心爱的女子移情别恋还不算是打击,那么看着好不容易冰释前嫌的父王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便是一种致命的打击,让他痛苦不堪。
十四岁的小栖也许理解不了那种失去一切的绝望,可是对于看透世态炎凉的花色却是能真真正正地感同身受,这个家伙无论外表多么光鲜亮丽,风光无限,都掩盖不住他内心的仇恨!
小酒再也不是那个鲜衣怒马,自由自在的街头小霸王了。
“南昭太子苏懿携汗血宝马一匹,翡翠鹰雕一枚,玉杆狼毫笔一对,黄金笔洗一对,南诏美女十名恭贺西坤太子大婚。”
这个苏懿向来有善财公子之称,师承国师司马路遥,这个司马路遥可是很有名,他是燕帝与玉斯琴的大师兄,和他二人一样师承圣渊殿,那个神秘的海国圣殿在这片大陆只有这三个弟子。
传言司马路遥有通天才学,弟子遍天下。
这个苏懿是司马路遥的关门弟子,据说司马路遥将毕生所学的都传给了他。
苏懿为人和善,乐善好施,深得百姓爱戴,有传言昭帝对这个儿子很是看中,早早将男昭的一切政务交给了他处理。
花栖看着这个人淡如风的善财公子,一身清风朗月的淡蓝色衣袍,笑容和善温润,她突然冷冷一笑,这个善财公子还是那么虚伪啊!
苏懿幽幽落座,身边的人立刻恭维地上前说话,花栖突然注意到站在他身旁的男子,那双眼睛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但是确实不认识,自己过目不忘见过的人没理由不记得,也许是看错了,花栖幽幽垂眸,浅浅地饮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