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夜会沈溯源

花栖回到屋内,纥奚桑月听说花行渊受了伤,立刻跑了出去,花栖笑着摇了摇头,躺在床上,本来想睡一觉,却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

她又想起沈溯源那双幽冷莫测的双眼,还有那些看似无意却意味深长的话,她心底就始终有些不放心,这沈溯源到底知道些什么?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南平候府

夜晚。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南平候府松柏斋的院子,不出半个时辰就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自从封战入住松柏斋以后,这里里外外的人都换成了魑魅司的人,小小的院落,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别说人了,就是苍蝇也别想飞进来一只。

林旭看着站在院中,望着一团白白胖胖的雪团子的主上,觉得很是奇怪,主上堆的到底是什么?看起来像是个人,两只宝石贴的眼睛,胡萝卜做的鼻子,还带着帽子,不过没有腿!这雪团子有何特别之处,为何主上看着它发呆了一下午。

主上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难道这雪团子有什么玄机,蕴藏什么大秘密不成,林旭莫名其妙地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也专注地看着面前的雪团子。

封战看着雪人想着他的小野猫是不是此刻也在哪个角落里堆着这样一个洁白的雪人,没有自己的狐裘大氅,看她拿什么给雪人当围脖。

突然特别想捏捏她冻的通红的小脸,那滑腻腻又实在太过柔软的感觉,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没有他在,看她还能将冰凉的小手插入谁的怀里?

她若是敢插入别人的怀里,他就……哼!

谁若是敢让她把小手插入怀里,他就弄死谁!

这么一想,封战有点生气了,他的小野猫向来喜欢招蜂引蝶的,此刻,也不知道在哪里玩的找不到北!

他猛然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林旭看着瞬间坍塌的雪团子,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这又是怎么了,不是刚才还挺开心的,不是看了快一个时辰了吗,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林旭觉得几年不见,主上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林旭转身跟随封战进了屋子。

“主上,那人借着您的名号行刺坤帝,你看要不要放出风去,说不是咱们的人?”林旭恭谨地问道。

“不必!”封战幽幽说道,‘‘久不动手,韶华宫势必不满,既然有人帮了咱们,那就不如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这样那边也不会逼的太紧。’’

‘‘属下知道了。’’

‘‘嗯!’’封战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合上了双目。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林旭走了出去,二人交头接耳,片刻,林旭又走了进来。

“主上,侍卫说,南平候府今晚有人闯入!”

封战幽幽地放下书,看向他,突然来了兴致,“来人武功如何?”

“深不可测!”林旭说道。

“放进来!”封战突然心情大好。

正好寂寞!最好是来个不要命……

花栖翻身上了房檐,偷偷去了趟南平候的书房,东翻翻,西看看,发现干净的简直令人发指,别说一封私密的书信,就连一本禁书都没有,到处都是中庸,大学,书画,诗词,歌赋!真是浪费时间!

花栖慢悠悠地沿着房檐向前走去,几乎走遍了所有的屋顶,最后路过南平候的卧室,掀开一片青瓦,看了看,南平候出去喝酒了,今天不在府里,夫人早就睡了,里面漆黑一片,没什么好看的,她又悻悻地盖上青瓦。

四周看了看,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该逛的不该逛的都逛了,还差最后一个地方。

她足尖一点,掠向了松柏斋。

院内静悄悄的,无人把手,相比其他打扫干净的院子,这里一地洁白的雪显得格外的诡异?难道这个源世子是个喜好赏雪的,所以才不准下人打扫。

花栖想了想,双臂一展掠上房顶,又是撬开一片瓦,探头看了看,室内漆黑安静,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淡淡的呼吸声。

她微微挑了挑眉梢,观察片刻,翻身掠下,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巧匕首轻轻地翘开窗子,翻身而入。

脚步刚一落地,便听到一声低低又悦耳的笑声。

花栖浑身一僵,猛然回头,她向来无惧黑夜,此刻却辨不清那声音的来处。

是谁,沈溯源?还是早就藏在这里等她自投罗网的高手?

今天终究是大意了,看来自己一入了这南平候府,行踪便暴露了。

怎么办,要不要先溜之大吉?

“阁下,为何站着不动,难道还想走不成?”

那人又是低低地笑了声,声音愉悦又嘲讽,却片刻间突然转为冷嗤。

“你以为你能跑的掉吗?”

话音刚落,花栖直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花栖猛然一侧头,一只漆黑的暗镖拖着红色的流苏末入她身侧的窗框里。

花栖妖异又冷酷的美眸徒然睁大,心底“咯噔”一下。

那样带着红色流苏的黑色追魂暗镖她见过。

这回确实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谁说我想走啊!”

花栖冷冷一笑,悠然向前走去,她走到桌子前,借着月光拿起一只碧绿的翡翠夜光杯,杯温尚在,她突然幽幽一笑,笑声如午夜的幽铃,迷人又诡异的要命。

“好久不见!”花栖幽幽说道。

“好久不见?”

封战的声音如冷风般盘旋在花栖的周围幽冷疑惑!

“一别数月,鬼箫大人可好啊!”花栖声音一顿,倏然幽冷,“或者我该叫你沈——溯——源!”

室内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花栖屏住呼吸,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她绷紧全身的神经,努力搜索“沈溯源”所在的位置。

“呵呵!”暗夜中突然发出一声幽魅又冷酷的笑声。

花栖猛然抽出怀中的鞭子对着左上角的方向抽了过去,“啪”的一声,一个壁画应声而碎。

“花色,你还是那么狡猾!”

花栖耳边突然传来一股阴冷的风,她蓦然转身,又是一鞭子。

红色的鞭风在空气中残留一线曼妙的残影,却是什么都没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