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
藤冈拓也无奈地放下笔说:“切原同学,第一,我不叫喂,我叫藤冈拓也。第二,你的英语还没有抄完吧。”
切原烦躁地揉了揉本就杂乱的头发,碧绿色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藤冈,不厌其烦地强调今天的网球部招新对他多么重要。
是是是,网球部招新是很重要,那你有本事考试的时候不要睡觉啊!还流口水!
自己造成的一切后果要学会自己承担,不要老想着靠撒娇解决问题!
藤冈拓也竖起书本挡下切原的撒娇攻势,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着。但嘴上却可耻地说着暖人的鸡汤。
不论是“生命中的灿烂,人生中的辉煌,往往不期而遇,尽在偶遇。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得到是一种幸运,得不到也是一种幸运。”还是“人生就是这样,牵挂着、烦恼着、自由着、限制着。走出一段路程,回头一望,却也生动着、美丽着。”都把切原说的一愣一愣的。
不能说十分贴切吧,只能说毫无关联。但这些话太笼统了,看着藤冈坚定安抚(?)的眼神,碧绿色的瞳孔泛起一层水雾。
切原含泪怒抄六十遍英文单词。
看着打了鸡血般努力抄单词的切原赤也,高高竖起的书本掩下眉眼间的笑意。
终于抄完所有,切原欢呼着从座位上跳起来,一把捞过桌旁的网球包,嚷嚷着“我先走了”飞快跑出教室。
藤冈肆意地伸了个懒腰,想想还是帮忙收拾起桌子。
忽然,英语书里掉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入部申请。
藤冈拓也:我#%&@/
*
网球部作为去年全国大赛的冠军,慕名而来的学生不计其数。即使现在已经放学许久,但在招新处依旧有一些学生在排队。
藤冈走到一个招新的学长旁边询问是否有一个没有带入部申请书的男孩子。接连问了几个学长得到否定的答复后的藤冈抿了抿唇。
所以,切原去哪了?
深入进行了一次校园大探险的切原好不容易找到网球部,心心念念的就是找到刚刚那个银头发的男生,然后揍他一顿。
突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切原转过脑袋,就看见一个红头发的男生。
“你在找的是这个吧”红头发男生拿出一张入部申请书。
切原欣喜地接过入部申请,一双猫眼直愣愣地盯着丸井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入部申请不见了?”
丸井咧开嘴,戳了戳切原的脸颊说:“这是秘密!”
“哈?”
做好事不留名的藤冈拓也回到家,姐姐藤冈春绯已经在做晚餐了。
“姐姐今年也没有参加什么社团吗?”
“你不也是。”
姐弟俩相视一笑。
拓也看到桌子上的杂志,顺手拿起翻了翻,看到一篇关于守护灵的文章,忽然有些失神。
“拓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守护灵吗?”藤冈春绯把碗筷端到桌子上,瞥了眼杂志上的内容问道。
藤冈拓也合上书,“没有,只是看看罢了。”
记得文章的末尾有签署姓名-灵感占卜的伢木信子。
占卜......吗?
“我来帮忙端菜”藤冈拓也高声说。
吃饭的时候,拓也打开电视看听新闻报导。广告时间,春绯随便调了个节目。
“你的背后有守护灵跟着!”
粗旷的声音似炸开在耳边,藤冈拓也吓得一哆嗦。
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的春绯一拍手说:“啊,这不是杂志上那篇守护灵的作者吗?”
拓也看了眼屏幕上的血盆大口,默默移开视线。好家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图片仅供参考吗?
“没错,任何人类都被守护灵保护着的哦。”
“不是妖怪,守护灵是你的同伴。一直在你的背后守护真正的你。”
“当成白痴的人会死。”
“我是在对你说哦。”
春绯默默喝了口味增汤吐槽说:“这应该是通过大数据,对于人们的思考方式进行一个推演和预判吧。”
“嗯,估计不少人会因此自我带入吧。”拓也托着腮,失望的说:“啊嘞,还以为多高深呢。”
但第二天,拓也就被啪啪打脸了。
“这是......蛋吗?!”藤冈拓也看着被子上热乎乎的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屁屁。
不疼啊,不像是拉出来的。
不是拉出来的,那是从哪来的?嘴巴吐出来的?这是什么反人类的设定啊!
藤冈拓也以自己的身高发誓,这绝对是十二年来发生最诡异的事情!没有之一!
但这真的蛋吗?
藤冈拓也看着淡蓝色纹路的蛋,小心翼翼地用手戳了戳......
“拓也,还没有起床吗?”
听见“扑通”一声,春绯连忙打开门,就看见自家弟弟以一个十分滑稽的姿势躺在地上,被子被团成了一团。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春绯眼角抽搐,许久,装作淡定地关上门说:“起来了就赶紧换衣服,哦对了,自己把脏衣服和被子扔到洗衣机里去。”
藤冈拓也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反应过来的藤冈小脸瞬间涨红,我真的没有尿裤子啊喂!姐姐你听我解释啊!
为了避免姐姐或爸爸把这个来路不明的蛋当真正的蛋吃掉,藤冈准备追上去解释的脚步一顿,粗鲁地把蛋撸进书包。
收拾好一切的藤冈轻吐了口浊气,刚走出房门就对上姐姐打趣的目光。
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颊又有持续升温的架势。藤冈拓也红着脸,许久才从齿缝里憋出来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我知道我知道。”
接收到来自弟弟怨念的目光,春绯背过去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件事对藤冈拓也的打击不小,至少一直到班上都一直处于灵魂放空的状态。
忽然,一个“幽灵”从身边飘过,藤冈拓也汗毛都炸起来了。
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不是切原同学吗,如此煞气,怕不是经历了血光之灾啊。
并不想听八卦的藤冈拓也在忍受了一上午的死亡凝视和来自后方无时不刻的负面情绪的影响后,终于在中午的时候转过头问切原说:“切原同学,你怎么了,今天兴致好像不高的样子。”
别人什么想法藤冈不知道,反正藤冈觉得再不问自己和切原必有一个先疯。
切原赤也见藤冈拓也终于理自己了,可怜兮兮地趴在桌子上说:“我网球输了,输给了三个二年级。”
“这有什么,你也不想想,人家比你多活一年,多吃了1095顿饭还不算上宵夜,要是越级挑战这么轻松的话,大家为什么还在按部就班的上学?直接考大学进入社会不就得了。”说着,藤冈干了从昨天起就一直想干却又不敢干的事:揉切原赤也蓬松的头发。
切原恶狠狠地瞪了藤冈一眼,拓也悻悻地收回手,表情有些受伤。
切原无措地摆摆手说:“诶你别哭啊,我连网球输了都没哭。”
藤冈失落地看着自己被拍回来的手,沉默不语。
切原咬了咬牙,把脑袋凑过来,闷闷地说:“只能一下哦。”
“切。”藤冈笑着弹了一下切原的脑壳。
这是切原自认识藤冈以来第一次看见藤冈笑,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一句:“原来你不是面瘫啊。”
藤冈一秒冷脸,转过身继续看书。
切原挠了挠脑袋,自己只是实话实说,难道有哪里不对吗?
“对了,藤冈,你是不是还没参加社团,既然咱俩都没有参加社团,放学后一起去游戏厅吧。就这么说定了!”
“哈?”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展开?
藤冈:我什么时候就和你约好了?不要擅作主张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