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从沉睡中醒来,发现我正躺在床上,怀抱里依旧沉甸甸的,不过那是一个人。
我眨了眨眼睛,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怀里的那个人被我吵醒,揉着眼睛看着我。“你干什么呢,楚,好晚了,睡觉吧。”
这个声音让我意识恍惚,但不会错的,是明致,是明致的声音。
可怎么会是明致呢?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好像一不小心,明致就会消失在我眼前。虽然房间很黑,也没有开灯,但我却好像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每一个表情,他的脸,他的动作。他睡眼朦胧却很担忧的看着我。
“明致。”我突然伸手把他抱住。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现在他就在我的身边,要牢牢的抓紧他,不然他就会离开,这是一个新的梦境吗?如果是的,无疑是美梦,最好的美梦……
明致在我的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看上去有些窘迫,但我紧紧抱着他,就像要把他揉进骨头里面一样,他使劲挣扎也没挣脱开,最后只能叫到,“快放开我,楚,你搞得我好痛。”
怎么能放开呢?放开之后你会到哪里去?我心里暮然一酸,都要流出眼泪来。
明致察觉到我的不对劲,遂安静下来。他被我静静抱着,即使我再那么用力也不吭声,过一会,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片刻,才闷闷的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离开你,十几年,然后你死了。”
他笑起来,“你会离开我吗?”
我不说话。
见我没动静,他轻轻闭了下眼,又说,“傻瓜,梦都是反的。”
我心里一沉,是的,梦都是反的,他现在在我怀里,其实是一片镜花水月。可为什么,我却觉得这就像现实一样呢?
如果这是现实多好啊,明致没有走,没有离开,他还在我身边。
就像要查证一样,我低下头,(省略n字)
……
再次醒来,我睁开眼,明致还在我怀里。
难道梦还没结束,我疑惑的坐起来,屋外晨光微曦,小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桌上的布谷鸟时钟显示出时间是十九年前。我和他交往的第二年。
我的意识渐渐清明起来,或许,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我回到了过去?
省略n字。
被我动作一带,明致睡梦中也发出不安稳的声音。
省略n字
我一动不动盯着他,他已经觉得疲倦了,眼睛半睁不睁的看我,但是亮亮的,很喜悦的样子。我对他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头发,“再睡一会吧。”
他嗯了一声,蜷缩在我怀里,而他的呼吸就在我颈间。在我怀里面是我最喜欢的人,陪伴我身边,一直没分开。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满足。
直到这时,我才有心情考虑我现在的处境,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回到过去了。而这些过往的事情,是可以改变的。我和明致,也不一定会走到将来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无论如何,我暗暗的想,这次我都不会再错过。
闹钟嘀嘀嘀响起来,打断我的深思,我掐掉了闹钟,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左右,日期显示是星期六,难怪他放心的和我一起睡大觉。
省略n字。
我会对他很好的。我对自己这么说。
他懒洋洋依赖着我,让我把他打理干净。我执意要他抱起来,他本来不愿意,但架不住我的热情,我把他抱到沙发上,全身就裹着毛茸茸的毯子,我倒是衣着整洁,到厨房做早餐给他吃。
我记不起他喜欢什么,只好简单烤了吐司,配上纯牛奶端出来,我以前在英国学金融的时候,每天早上就是吃这个。我觉得他可能不会喜欢。不过当我出来时候,他还是眼睛一亮。
我坐在他身边,手臂一勾,又让他躺在我怀里。明致笑嘻嘻摸着我的手臂,“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也笑着,低声,“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他停顿一下,勉强露出个笑容,道,“其实也挺好的。”
我心一动,又俯下身子贴住他的额头,我希望他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享受我的爱就可以了。“我知道我以前很差劲,可你要相信我,我以后会对你用十倍的心的。”我认真的说。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也许他和我在一起,一开始就没有抱着和我长久的想法,也是我自己太让他不安了。但我发誓,这一切都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