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姑娘,真能吃……”
男子身边的小厮阿恒惊讶道。
欢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吃的,是有一点点多了。
尴尬……
她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吃饱了,抱歉,是不是吃有点多了。”
男子用公筷给欢颜夹了一筷子的肉,轻飘飘地看了阿恒一眼,“吃得不多,多吃些,没有关系。”
欢颜抿抿唇,“你等等……”
不知道这具身体上会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在这里白吃白喝,确实不是她的风格,
找了半天,欢颜发现她的身上只有一块模样奇奇怪怪的令牌,她盯着令牌看了许久,看到了两个大字‘云璟’。
看到这两个字,她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有种酸涩、窒闷的感觉。
等等……
很快,这种轻微的不适感就被欢颜抛到了脑后,她抠了抠手中的令牌。
这令牌好像是纯金的?
这是什么,这就是钱啊。
见对方正在看着自己,她一咬牙,忍痛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他,“这个给你,卖了应该值很多钱,就当这段时间的餐食费和医药费了。”
餐食费、医药费?听起来倒是很新鲜。
男子将她的手轻轻推了回去,“不必了,这些钱先欠着,将来找个机会还我便是,你手里的东西,若是你的重要物品呢,不合适。”
欢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朗月清风,与他说几句话,如夏日的清水般让人舒适。
欢颜很是感动,“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如有来生必定结草衔环来报。”
对方只是笑。
“不必总是称呼公子,我姓白,白鄀楫,我的名字。”
欢颜,“?”
白……弱鸡?
她脑中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欢颜傻了一瞬。
白鄀楫向她解释,“鄀为母姓,楫是舟楫的楫。”
原来是白鄀楫……
多好听的名字,可,她的眼角和嘴角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白鄀楫似乎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她,神情温和,“怎么了?”
嗯,就算想法有点跑偏了,但要是刚认识不久就调侃人家的名字也不合适。
“对不起。”欢颜捂脸,“公子的名字很好听。”
白鄀楫微微偏头,见她不说,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可爱。
“欢颜,我唤你欢颜可以么?”
欢颜点了点头,白鄀楫神色微微一变,他低声在欢颜耳边道,“有人跟着我们。”
欢颜的目光也瞟向了后方。
“一会,务必小心。”
欢颜不知道跟上来的是什么人,只是浑身都警戒了起来。
“吃好了么,吃好了我们走吧。”
白鄀楫从容地起了身,用寻常的音量道,欢颜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起了身,“来啦!”
他们走后,身后身着便装的人也都起了身。
欢颜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那般。
刚走出小酒馆,他们的行踪又暴露在了另一行人的眼前。
“阁主,那个人,似乎是……小七?”
自从那日皇宫之中,楚欢颜被带走,阁主就大发了一次脾气,而苗疆高层的内部有他们的人,虽然有,但因为长期潜伏,而他们的人戒心也高,只能打听到些情报。
而阁主,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的多些,总归,他特意带着他们来寻人,让他们觉得不同寻常。
只是阁主的想法,他们也捉摸不透。
“等一下,他身边那男的又是谁?”
“这小七还真是走桃花运,苗疆这种地方,到处都是算计她的,她居然还认识了新朋友。”顾帧笑道。
“我们去找她吧?”
“不必取了……”喻子珞淡淡道,“我们被人盯上了,若是冒然上前,说不定还会连累她。”
明晰四下张望了一番,“被人盯上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褚星河微微垂眸,“你不知道吗?从我们进入苗疆边界期间,那些人就已经跟着我们了。”
只是,褚星河更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
“明明都被暗中通缉了,她怎么一点伪装也不做就跑出来了,阁主,有些不对劲,楚欢颜不应当如此莽撞的。”
死丫头,褚星河也有些来气了,他们找了她这样久,她倒好,在这里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人聊得这么欢乐。
……
“既然见到她了,我们先解决这些尾巴,再去和她相见吧。”
苗疆这段时间很不太平,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盯着他们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圣女,而那女子也是个不省心的,
也不知道到底惹了多少人,被人追杀,如今又不知踪影。
他们几乎派了一半的人去解决这些麻烦。
欢颜并不知道还有另一拨人也找上了他们,本以为离开酒楼分头走就能甩掉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追兵,可没一会儿,他们还是被层层包围了。
“旁边的人不想死的都让开!”
随着一声呵斥,旁行人四散,尖叫声此起彼伏。
欢颜看着前头包围住他们的人。
他们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可怖,道,“小姐,请您跟我等回去。”
欢颜眯了眯眼,难道她还是个什么在逃大小姐。
白鄀楫看向她。
欢颜马上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不要跟他们走。”
这些人虽然嘴里喊着她小姐,可他们的眼中根本没有半分尊敬,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倒在马路上,然后被白鄀楫捡走,说不定就和他们这群人脱不开关系。
白鄀楫自然不会让莫名的人把她带走,他带着她上了马,策马离开。
“小姐,您若不愿意跟我们走,少不了要吃些苦头了!”
欢颜看见他们拿出了什么,但她不知那是什么。
白鄀楫吩咐到,“杜衡!”
他一声令下,那个叫杜衡的人手中一把飞钩脱手,直接将那人手中的一只长笛勾了过来。
上头还有血迹和人体组织。
这是把人家一块血肉也一起钩了过来了。
欢颜震惊,看着这个始终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
杜衡垂眸,看着铁钩上的血,“抱歉,属下学艺不精……”
他们公子不喜欢伤人。
欢颜顿了顿。
白鄀楫道,“事急从权,无妨,日后注意。”
欢颜已然是惊讶的无言以对了。
这功夫,这特么别说是人的手了,真的要想的话,就算是人的头也能给开个瓢。
白鄀楫,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什么人吗?
白鄀楫看了一眼这个笛子,交给了欢颜。
欢颜觉得这个东西,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