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璟的目光幽诡一片。
那些阴暗的过去朝他涌来，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女人，淫邪、令人作呕的男人，眼前血红一片，仿佛听见女人凄厉崩溃的哭喊。
无数双伸出来的脏手，践踏侮辱的滋味。
欢颜其实能感觉到他的僵硬。
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和他挨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悄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神情是不是有些森冷。
云璟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欢颜看着他突然冷漠的神情，顿了顿，凑上前，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她非常乖巧地挽着他的手道，“歇吧，殿下。”
真是个好女孩儿，云璟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动作怜爱。
却莫名地让欢颜起鸡皮疙瘩。
虽然这些日子，他把一切都做得很好，但果然是本性难移吧，看着眼前女子如此‘美味’的模样，真想将她一点一点的占为己有。
那种事情，一向让他恶心，甚至有人靠近也叫他恶心，但若是她……
云璟弯弯唇，“为何要歇，方才不是还说要做些难忘的事情么，就到这里？”
他的声音里含着笑，以及一丝，诡异的古怪。
欢颜眉心一跳。
他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啊……
“云璟？”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云璟的目光一暗。
欢颜感觉到自己的颈侧一痛，他刚好就咬在颈动脉的位置，欢颜浑身汗毛都倒立了。
又是这样？
她动都不敢动，觉得自己的命都握在他手里了。
她感觉到颈侧一痒，那异样的触感和诡谲的危险感让她整个人哆嗦了一阵儿。
“害怕么？”云璟轻声道，“方才不是还很大胆？”
欢颜感觉到身上一凉，她缩了缩脖子。
虽然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可是，是不是哪里不对……
欢颜看着云璟，“你……”
她看着他的神情，总觉得眼前人不像是这几天和自己相处的人，她的脑中有种荒唐的想法，“……”
“你有点奇怪，殿下。”
“奇怪么？”他看着她。
欢颜却觉得浑身都有些起鸡皮疙瘩，“算，算了，我明日还要回楚家，要是睡晚了，会很麻烦的。”
“没事，不麻烦。”
啊！欢颜发现，男人这种生物真的撩不得。
“不是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么，今天让小欢颜知道，人与人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原来他一直都在意着她和叶妍说的那些话啊，刚才不讲，全留到这个时候算账是怎么回事。
而且欢颜又不傻，明显知道他这个时候精神状态不好，她哪里敢和他有什么啊，那还不要了命了。
“殿下，我还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堵住。
欢颜听见云璟叹了一口气，“今日是你自己开始的，那由本宫来结束，才公平。”
合着，这还是她的错了？
欢颜看着他，这个眼神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云璟幽幽地看着她耳边的七枚耳洞，他们家小丫头的心野一点，若不能牢牢抓着她，她什么时候没了影子都有可能。
他们家小欢颜多好……如何舍得对她放手。
她难得这般主动，可这样丫头一向没良心，今日会这般亲昵，明日可能就翻脸无情了。
‘既然如此，就将她彻底变成自己人吧。’
他的脑中有个声音在对他说。
每次回忆起那些过去，他都会一定程度的失去理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云璟的眼中有两分偏执。
欢颜看着他，莫名有点害怕。
可他的动作很温柔，很是温柔地哄她，欢颜又觉得好像和平日里没什么差别。
她有些茫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可是终究没有反抗。
直到剧痛传来，那一刹，欢颜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她闷哼一声，攥紧了他的手臂，冷汗涔涔。
“好、好疼……”
云璟并没有变得温柔，即便他的声音似乎很是怜惜——
“小欢颜不愿意么？”
但都是假的。
她想回应点什么，可是只能发出些破碎的声音。
有一刻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骂娘的心情，若不是那种又疼又古怪的感觉让她说不出话来，她已经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要是早知道他这么疯……她才不要和他做这种事……
欢颜习武十年，又因为血脉的缘故，身强体健的，饶是这样她都有些受不住，她觉得若是换一个女人，只怕是要死在他的床上了。
他紧扣住她的手完全不放开。
结束这一切以后，床榻上，屋内早已经是一片狼藉。
外头的天也亮了。
针扎般地刺痛感传入脑中，待耳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消散时，眼前的少女已经没了意识。
她……流了很多的血。
云璟浑身僵硬，少女往后倒时，他伸手，接住了她。
他……究竟做了什么。
欢颜再醒来的时候，非常的难受。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咬咬牙，起身，却在那一刹，直接栽倒在地。
身上的疼痛感提醒着她昨天发生了什么。
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云璟！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欢颜忽略掉身体那羞耻至极的不适感，坚持地走出了寝殿。
“小姐……”有人拦住了她。
欢颜咬咬牙，忍无可忍地道，“滚开！”
那暗卫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希望您好好休息。”
休息个屁！
欢颜越过他走开，暗卫要拦，她手中匕首出鞘，“再拦我就杀了你。”
她跨出一步，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可她还是撑着站起来，三两下借力翻墙，只是一个没有站稳，她直接从墙头栽下。
她本来以为这下多半要摔死的时候，被一双手给接住了。
“既然不舒服，为何还这么任性？”
欢颜看着他，火气霎时上涌，气也不打一处来，愤怒和羞恼几乎冲上她的头脑，可是气急了，人还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云璟，垂下了头，忍了很久才控制住微微有些颤抖的双肩。
“你这么对我，是因为，是因为楚家么……”
欢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些话来的。
她现在已经气恼得失去理智，说起话来也口不择言。
“因为你恨楚家，你想要这么杀了我，或者折辱我是么！你……简直卑鄙！”
如果真的是喜欢，会这样对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