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一段霸王硬上弓的故事?
欢颜想了想,五官都快皱到一起了,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楚垣那样的,可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家伙。
她躺在一旁,小腹的疼痛让她浑身都没什么劲儿,就这么靠在云璟的身边,手心还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脚。
没一会儿,风奕在云璟的身边说了点什么,云璟抬抬眉,“让她们进来啊。”
看风奕的脸色有些古怪,欢颜十分不解,“什么人?”
话还没说完,门外酒鱼贯而入了一堆的婢女,每人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云璟看向欢颜,“看你喜欢哪种。”
欢颜疑惑,什么东西,几个婢女拿近了给欢颜一看,崭新崭新,各式各样各种布料的……月事布。
用现代人的说法……就是姨妈巾,这本来就是相对私密的东西,即便是现代人都会稍稍避讳避讳,更何况是古人,欢颜看他直接叫人拿进来,脑袋一晕。
云璟以为她是害羞,淡淡道,“风奕,你出去。”
风奕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欢颜想,真是苦了他了……
欢颜嘴角抽了抽,“无所谓,都可以……快让大伙下去吧!”
而云璟毫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还上手去碰那些布料的边缘。
那些婢女已经是满脸震惊,“殿下!”
他目光认真,没有一丝邪念,选了一款最好触起来最舒适的布料,“就它了,你们下去。”
几个婢女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不得不说,太子殿下果真不是一般人,欢颜看着几人避之不及的神情,眉心跳了跳。
欢颜看着他两根手指捻起的月事布,伸手抢过,一张脸像煮熟的虾,“你够了!”
云璟皱了皱眉,“讲究点,这种东西需要非常细致才可。”
欢颜瞪大了眼睛,他居然还嫌弃她不细致?
“去换吧。”
欢颜垂着头,尴尬得不能自已,“那这床单……怎么办?”
“本宫一会让人来收拾的。”
欢颜的唇都白了,“呃,一会我自己收拾自己洗吧。”这种东西怎么好假手他人。
“怕什么,哪个女子没有月事?”
欢颜看向他,“看不出来殿下知道的真不少。”
云璟瞥她一眼,“那是自然。”
完全没有跟欢颜提起方才她昏睡时,抓住太医,将女子月事之事,事无巨细地盘问了个一清二楚,丝毫不管人家太医一张老脸都难堪成什么样了也要刨根问题地搞清楚。
欢颜忍着疼爬了起来,云璟看她起来的如此艰难,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来,“本宫带你去。”
欢颜的太阳穴跳了跳,“我自己可以!而且我身上脏!”
“闭嘴。”云璟没有给她多说的机会,将她带近了盥洗室。
欢颜大概花了半个时辰把自己收拾了一通,等她出来的时候云璟还在外头等她。
欢颜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殿下要收拾的比我还久呢。”
云璟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为何?”
“殿下这么爱干净,但我这么脏,殿下才抱了我,我还以为您至少要洗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换算现代的时间是四个小时,洗四个小时,多半要把自己给洗秃噜皮了。
她说的夸张,脸上忍不住含有笑意,云璟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欢颜这才真的相信,云璟确实不嫌弃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挺高兴,她戳了戳他的手臂,殿下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洁癖呀,是从小就这样?
云璟目光微暗,心情阴郁了起来,不过他不会把这些糟糕的情绪发泄在她的身上,只道,“你猜。”
“多半是了,不过殿下,洁癖严重了可是病呢。”
就是因为他这洁癖,所以也一直没碰过什么异性吧。
“那就是病吧。”他的病多了,多这一个,也不算什么。
欢颜贴近了他,“不过还好也不算特别严重啦。”
云璟抬眉,“这么会撒娇呢?”
“一般般吧。”
他们家小欢颜不会轻易和人交心,不过一旦真的确定,真是,更讨人喜欢了。云璟搂紧了她亲一亲。
欢颜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由他去了。
说起来,如果尝试接受这位反派,只要他真的稍微上点心,这日子真是可以过得甜腻腻的。
除了他性格有些古怪,需要调教调教以外,都挺好的。
云璟眯了眯眼看着她。
欢颜有些疑惑,“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欢颜目光古怪。
云璟没有告诉她,如今的一切,让他有种极度的不真实感,仿佛所有一切都是假的一般,可真实的是什么,他也完全触碰不到。
“殿下,我今天可不可以再歇会,晚点出去啊。”
“随便你。”
“啊?”欢颜郁闷,“可是楚垣那里一点也不好交代啊。”
“你怕什么,这坏人本宫来做。”
欢颜脸上的笑容无限放大,“那好吧,那就只能这样了。”
云璟哼笑了一声,恨不得悄悄她的脑袋。
他由着她靠在自己肩上睡,没一会儿也进入了睡眠。
不知怎么,他做了一个梦,分明他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梦境了。
满目的尸骸,满目的鲜血,是那年屠东厂的时候么?
呵,他的唇边渐渐爬上了森然的笑意,直到他看见一张惊惶失措的小脸,她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在脸上。
“小欢颜,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叹息,想要将她从这满地的残肢断臂里抱起来。
她却非常害怕的往后退,踩到了一只脚,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放声哭了起来。
看着满地的尸骸,她很是害怕的模样,满地的血,让她白了脸,一脸作呕却又吐不出来的模样。
她脸上的泪痕很深,嘴里有些含糊地发出声音,“爹爹……姐姐……”
她害怕地看着他,“别,过来,别过来……”
云璟脸色很沉,“小欢颜……”
他想将少女拉起来带走。
只要离开这里,她应该就不会害怕了。
只不过,他发现自己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他缓缓地朝她走去,一手扼住了她的颈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