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这个送给你

南朔瞅瞅笼罩在瘆人杀意里的白霜,他往后退了退,贴着自家饲主的手,无奈地摇摇头:“唧啾!”目前没办法战胜那个姓程的!

且不说系统的相关提示受到限制,就算他说了系统的存在,姓程那家伙头顶主角光环,硬碰硬必输无疑。

他理解白霜的心情,亲眼目睹异常景象,深陷火灾伤亡的巨大冲击。可报仇的方法,他实在给不了,迄今为止,他所做的也只是尽量护着身边的顾皓夜远离那位程先生,没有打败程冬凌的有效办法。

白霜原本的死亡故事线因他的介入产生偏移,新的个人线路走向成谜。未来谁也不说准,但南朔很确定,此刻和程冬凌正面冲突非常吃亏,打不破对方的主角金手指。

“目前没有办法,”顾皓夜揉了揉幼雀的小脑袋,平静的翻译这句话。他看向伤势可怖的白家小少爷,对方眼底是满心期盼答案却得不到的沮丧,顾皓夜问道,“最近有家新公司成长很快,老板好像就叫程冬凌,你说的是不是他?”

他说着略微顿了顿,张锦之所以用公司资料支付药费,也是和某位程先生交易,他一直查不到具体线索。同是姓程,那位程先生与程冬凌有没有关系。

白霜眼神转冷,耳熟的声音令他想起一个人,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徘徊在疯狂边缘的情绪:“就是他。他想购买‘火焰’配方,我没答应。”

那天程冬凌过来,他正好在厂房,眼睁睁地看着诡异的大火蔓延,深感无能为力。出事后,他在在场人员以及伤亡名单都没见到程冬凌的名字,这人的行踪被无声无息的抹掉。

他找不到证据证明对方来过厂房,更别说让别人相信这人的身体里能冒出火焰,听起来就像受到严重刺激说的疯话。所有人都指责白家的安全意识单薄,导致惨剧发生。

烧伤痛得白霜死去活来,也痛得他越发清醒。火灾现场没线索,若不是亲眼所见,没人愿意相信他,除非同样不同寻常的存在,警示有“火”危机的一人一鸟。

他调查得知,那是工作起来不要命的顾大少爷,以及顾大少时刻带在身边的姻缘金丝雀南南。遗憾的是,幼雀也对付不了程冬凌。

假如这只幼雀都帮不了他,他之后该怎么办?白霜心急如焚,忍不住剧烈的咳嗽,整个人痛得在椅子蜷成一团,单薄的身体仿佛随时会碎裂。

见状,顾皓夜站起身,给白霜倒了一杯温水:“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越是面对棘手的对手,越要冷静,维持清醒才能尽快找到敌人的弱点。”

“白家的灾难因我而起,要不是那个配方,这些事不会发生。”白霜声音不稳,握紧双手依然止不住的颤抖。

一切都是他的错,若不是那团小小的火焰,就没有程冬凌购买配方,他不必看见糟心的视频,更不会有那场吞噬白家的大火。

白霜咳得越来越凶,他难受的捂住嘴,好像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他查来查去,觉得自己活得可笑,另外那些人也活得可笑。

程冬凌毁掉白家,郑彦哲替程冬凌办事,宋盛季爱慕顾皓夜,求得不到的找替身,把郑彦哲留在身边。谁也没有比谁过得更好,而他也不会让伤害他的人日子好过。

南朔挪到白霜身旁,抬起小翅膀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手背:“唧啾!”要振作!

他既是给对方的安慰,也是替对方治疗。一缕红色的力量融入白霜的身体,痛苦当即减轻,南朔看着这么痛苦咳嗽的单薄小身板,于心不忍。

这个办法专门为顾大少爷缓解头痛,工作狂饲主总以头痛为筛选条件,简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南朔不得不用心专研解决之法,哪怕每用一次,他头顶绒毛的红色就减淡一点。

随着疼痛减轻,白霜眼底的阴冷也在减淡,凝视面前的小家伙。他放任自己坠入黑暗,不顾一切要复仇,甚至不惜和程冬凌同归于尽,没想到还能体会到暖暖的温度,贴在手背的小翅膀很暖和,他说:“谢谢。”

同一时间,顾皓夜捞起幼雀,看了看颜色减淡的绒毛,随手把小家伙放在自己肩膀:“程冬凌那么古怪,证据肯定不容易找。我建议你回医院安心治疗,就你现在这样,一阵风都能吹倒,有适合的时机,也没有力气打过他。”

白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干疼的嗓子没有那么难受了。他取出一份配方递给顾皓夜,视线却是落在南朔:“火灾的后续赔偿很高,家里现在也拿不出多少钱,这份改良后的‘火焰’配方送给你,作为答谢。”

“这是新的配方,”白霜补充道,“原来那份被程冬凌拿走了,我有信心这份比原来的好。”

“唧啾!”不行,不能收这么贵的礼物!南朔挥挥小翅膀,他想吃的“火焰”糖果,是白霜当时亲手制作的有温暖味道的糖果。程冬凌当时开价不低,可见系统看好这个配方,白霜留着它以后必有用处。

尽管听不懂南朔说什么,白霜不难猜测对方的意思:“再多钱怎能和命相比,这是送你的。”

没有南朔的提醒,白家的伤亡该有多恐怖,白霜甚至怀疑自己没命走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他坚持送给幼雀,既是表达谢意,同时也尘封过往的记忆。

他的那只红色小鸟飞走了,再也不回来,顾皓夜身边的幼雀还在。听说顾大少爷非常宝贝这个小家伙,白霜很高兴也很欣慰。

家里的小鸟照样可以自由自在,窗外是广阔的天空,窗内是遮风挡雨的家。他没机会等到这一幕,若是能看见那团小小火焰在别的地方继续燃烧,照样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南朔略显迟疑,顾皓夜则没有再劝,替幼雀收下这份礼物的同时,也表明了顾家和白家的合作态度,糖果相关项目合并在一起。

白霜低低地应了声,明白顾大少爷有意照顾白家,如今的白家面对各种指责,顾家这时候提出合作,态度坚定,他心底不由浮起一丝感激。

人和人是不同的,红色小鸟和红色小鸟也是不同的。白霜没停留太久,说完事情转身离开,他没返回白家的住处,另外选了暂住地址。

待到白霜走远,顾皓夜这才放下那份配方,揉了揉太阳穴。南朔赶紧抱住自家饲主,赶紧替对方缓解头痛,一时间绒毛的颜色迅速暗淡。

他之前就察觉自家饲主状态有变化,对方愿意收下配方,多半是判断出配方有用,直观方式是会不会头痛,越是不许顾大少思考的,对方越是考虑得多。

“夜夜!”头还痛不痛!顾大少爷对外的面无表情,无事发生,掩盖着头痛欲裂的事实。天旋地转的还咬牙继续挑战,直至外人不在,这才流露出难受的神情。

他能怎么办,当然只能继续支持,替顾皓夜缓解头痛。当天的双份痛苦,原因不难猜,根据原有的剧情,程冬凌既得到顾家的古法制糖,又拿着白家的“火焰”配方。

眼下白霜活着,配方有改动,顾家的古法制糖也握在顾大少手中,剧情一点点的偏离原来的那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