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的人脉比祝优广多了,他去问很快就打听到了谁手上有推荐名额,但在听说他的推荐人是个学习成绩还不错的高中毕业生后那人却劝他不要急。
“现在高等人才缺失严重,举荐式上大学也被发现了很多弊端,上面有在考虑要不要恢复考试录取制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结果。”
凭本事考上去的总是比凭空被人推荐上去的更让人看得起。
所长将这事告诉祝优,让他自己拿主意。
“有确定说什么时候吗?”
“没有,只是猜测,但我?那朋友不是空口白话的人,他既然那么说了,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
“让我想想。”
祝优说是让他想想,转头就辗转通话廖书茵问她的意见。
廖书茵也有些犹豫。但是比起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的高考,高考也不一定能录取,录取也不一定能去到大京,确定只要面试和政审通过就能推荐入学大京院校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祝优尊重廖书茵自己的意见,又去找所长拜托他再帮忙跑一趟。
“确定了?”
“确定。”
所长让祝优要廖书茵将她的学籍材料寄过来。
等材料寄到了,他带祝优一起去见了他那个朋友。
有所长的面子在,那个朋友将他的举荐名额给了廖书茵。
走完一系列程序后,朋友通知要廖书茵在八月份来大京面试。
面试通过将在今年九月份直接入学。
“书茵!”
这天天气炎热,人群接踵的火车站就像个在太阳底下晒熟了的铁罐头。
在此等候多时的祝优背上已经湿了一片,鬓边被汗水沾湿,颇有几?分?狼狈。但一切的不适在等到那个人时都被拂去了。
他喜悦的呼唤他等待的人的名字。
“祝优!你等我?很久了吗?”被等待的人也开心极了,拿着包裹小跑过来,临到近前却停住了,保持了有快两米的距离眼睛亮晶晶的抬头望他。
虽然男女同志在外面需要保持距离,但这也隔的太远了吧?
“也没有很久。”祝优说着想要靠近,廖书茵却又退了两步。
“书茵?”他疑惑的停住。
廖书茵脸又开始红了,她很不好意思的说:“我?在火车上好多天……”
……都馊了。
祝优很快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脸上重新漾起笑意:“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啊!
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一身臭味的!没有!
可以不香,可以邋遢,但绝对不能臭!
廖书茵的拒绝太明显,祝优也只好绝了靠近的心,什么都别说了,先去找个招待所下榻,再去找个澡堂子?清理一番再诉衷肠吧!
廖书茵告诉祝优工厂不愿意放人,她是辞了工作带着自己所有的积蓄来的。要不就面试通过入学读书,要不她就拿着积蓄想办法租个房子找个临时工,反正就混在大京不走了。
自从种?上新稻种?,粮食产量大增后,农民家里渐渐有了余粮。这两年因为试点的建立,试点之外的地方私下交易也没有卡得那么严了,愿意花钱还是买的到粮吃的。
廖书茵说着自己把最糟糕的未来都想好了的计划,颇有不成功便成仁的豪气。
祝优听着却又好气又好笑:“你的计划里我?在哪里?我?还能让你去城郊租不知道是谁的房子住?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辛苦做零活买粮吃?”
廖书茵第一反应:“那我也不能去和你住啊,我?们还没结婚呢!”
祝优其实没想到这层,但听她这么说心里却是一动,顺着道:“那就结婚吧。”
“啊?”
讲道理,他们总共才见过几?面,第一次见面,她对他心动,第二次见面,他们确定恋爱关系,第三次或者?是第四次见面,他们就要谈婚论嫁了吗?
是不是有点快啊!
“我?觉得不快,谈对象不就奔着在一起一辈子?去的吗?”廖书茵不自觉问出了话,祝优理所当然的答。
这么说是没错,可……
祝优故作委屈:“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想对我?始乱终弃吗?”
“你别乱说!”廖书茵一下就急了,她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那你犹豫什么?”祝优追问。
廖书茵被问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就好像……“谈对象没谈够?人家说谈对象和结婚是不一样的。”
“瞎说,怎么不一样,如果有不一样,那就是夫妻比对象更亲密,我?要在外头牵你手都没人能说闲话了。”
廖书茵想想在路上被祝优牵着手,脸红到后脑勺:“不行!那也太不检点了!肯定会被人说闲话的!”
要有人看不惯还能去举报他们呢!
祝优只捡自己想听的话音:“你的意思是你答应和我?结婚了?”
廖书茵:!
好像,也许,她是同意的。结婚了,祝优就是她的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廖书茵很快就被说服了,红这点轻轻点了点头。
祝优喜不自胜:“我?现在就去打结婚申请!”
“现在?!”
可不就是现在吗,打结婚申请后上面还要审查他结婚对象呢,一套流程走下来要好久的。
所长又一次被祝优搞无语了,说好的你对象只是来参加入学面试的呢,怎么面试还没开始你就先来打结婚申请了?
“那不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嘛!”
那你确实变化的够快的。
“不要这么惊讶嘛,刚好我爱人入学要政审,我?结婚也要政审,两事做一事办,多省事啊!”
这就喊上你爱人了?
所长看祝优这厚脸皮的样,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单身到现在才要结婚的。
这种?人竟然有人之前认为他会孤生一辈子??
这不,结婚报告一打,这小子就顺杆子?要求换个大房间了。
当初给分?配房间的时候他是单身,分?配的屋子?比较小,一室一厅,厅里有张活动床,晚上他住里头的房间,李兆丰就在厅里铺床睡觉。
现在要结婚了,他能将就,他对象不能将就啊!好歹得有个小两室吧,不能让李兆丰在客厅听他们墙角吧?
这还是没孩子,等有孩子了,孩子的房间也得安排上啊,不能和他们夫妻挤啊!
所长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婚还没结呢,孩子的住处都要求上了。
“现在住房还是有些紧张,你也知道,有独间就不错了,多少人还合住呢。”
“那人家单身啊!”祝优才不听,该有的福利就要要,不要人家就能当作没有。
“我?尽量给你安排。”所长给他闹的没办法,也只能以安抚为主。
所长办事祝优还是放心的,说会尽量安排就是尽量安排,不会人走了就把事抛脑后去。
可他也知道住房确实蛮紧张的,这尽量也有限。
最重要的,他们现在是要结婚还没结婚,廖书茵得住招待所。
钱还好说,但招待所鱼龙混杂的,来往都是不固定的人,其实不算是个好住所。
祝优脑子?一热:“要不我?们去房管所问问有没有房子能买一套吧。”
廖书茵:“啊?”
她觉得自己遇见祝优后的蒙圈的频率也太高了。
怎么就扯到买房了?
“房子还能买?”
“也不叫买吧。”祝优想了想说:“就以前打地主什么的老房子,还有一些个人房产多的卖给组织的。大部分都分出去了吧,没分出去的那些多余的住房都被房管所收走了,都是组织的东西,其中一部分房屋是可以出租的,之前我?身边就有人租。”
“你刚刚说买……”
祝优眨眨眼,无辜道:“一口气租个八、九十年的和买有什么区别?”
真要分?房哪还能有剩的啊,多余的房子还不就是拿来创收的。
这里还是要说,祝优,有钱,哪怕他口袋里钱不够,他妈那里还有!
他说话就很嚣张。
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廖书茵就想不到一口气还能租房子八、九十年,那得多大一笔钱!
不多,一座普通四合院也就不到两万吧。
反正是普通人租不起的程度。
祝优也是租不起,所以已经在偷偷盘算能不能偷偷做无线电话出去卖了。
他甚至可以做改良版!
话说试点允许办厂,那允不允许办个私人无线电话厂呢?
被祝优问到这个问题的可怜所长:“……”
你是来我这里问我允不允许你挖组织墙角是吗?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一切个人发明和改良都属于集体?,属于组织。”所长只能重点强调这个。
“是属于集体?,属于组织,我?就是改良了也会把技术奉献给组织的。我?问的是能不能私人办无线电话的设备厂,需要组织统一管理的是电话号码吧,设备其实和收音机什么的都一样吧?”据他所知,试点那边可是有私人收音机厂的。
“或许?可无线电话比收音机技术难度高多了,生产线不知道贵了多少,私人办不起来吧?”
能办就行,现有生产线太贵他可以想办法的!他能自己改,他能自己制,实在不行,他还能从农场里偷渡!一切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