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人杀了这个行为,实在是太不像五皇子的性情了。
所以,他怀疑有可能是两批人做的,五皇子大约的确是掳走了兄妹两,但是二皇子是中途知道了周家把令牌交了出去的,所以保不准二皇子抢先了一步,把兄妹两带走了,然后杀了周羽婷,嫁祸给皇后,一来可以让他们周家死心塌地卖命,二来也可以把皇后拉下马来。
如果是这样,倒也是说得通的。
想到这,周尚书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
若是二皇子出的手,他们周家,甚至未必能把周羽婷的尸体拿回来,而周昊予,指不定成了二皇子拿捏周家的一个人质。
尽管这些只是猜测,但周尚书看了一眼并不能冷静思考的周夫人,到底没把猜测完全说出来,省的周夫人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
“两批人!是谁!是谁杀了阿婷!啊昊现在又在谁的手里!”周夫人喃喃自语,抓着脑袋拼命的摇晃起来。
她这个做母亲的,连自己的儿女都没能保护好,她做什么母亲啊!
周尚书见状,连忙上前把周夫人揽入怀中,叹道,“你若再这样下去,如何能找到啊昊,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阿婷的尸体要回来,然后查一下啊昊现在到底在哪里。你冷静下来,我们进宫去找二皇子要回阿婷的尸体,既然他不要阿婷了,阿婷的尸体也没理由留在宫里。”
周夫人闻言,表情顿时一凛,是了,二皇子这个狠心的不要阿婷了,阿婷的尸体她的带回来,那是她生养的阿婷啊!
想到这,周夫人立马下了床,看了一旁候着的嬷嬷一眼后,冷道,“更衣!”
周尚书看着周夫人这般模样,心下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能暂时冷静下来,把阿婷的尸体先带回来就好。
两人一番梳洗穿戴后,坐上了前去皇宫的马车。
而二皇子这头,盯着还放在假山处的尸体,脸色阴郁至极。
“从伤口来看,应该是不懂武功的人下的手,一共刺了两次,第一次没能刺死,这才又补了一刺,只是这个捆绑的打结方式,却是个行家,即便是暗卫跟死士,也解不开这样的死结。”大理寺少卿,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周羽婷的尸体后,面不改色道。
天知道三皇子去了西北后,他正想着夹起尾巴做人几天,却不想,出了周羽婷这档子事,本该是刑部的人来查,谁知道二皇子竟然把他抓了过来,勘查周羽婷。
这场斗争,他不过是想远离是非,却总是被卷进来。
大理寺少卿心中叫苦不迭,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检查出的结果说了出来。
“按照尸体的僵硬程度跟腐化程度来看,大约是死了有两三日的光景了,且这周身的泥土粘连的程度,倒像是被埋过,然后又挖了出来,从泥土的颜色来看,的确是京城才有的泥土,死者应该是在京城内遇害后被埋,后不知什么原因又被挖了出来。死者身上值钱的东西应该都在,不过若是丢了一两件,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通过这一点,也可以判断出,应当不是为财,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害命,且根据死者的捆绑跟致命伤来看,凶手应该是有两个人。”
二皇子听着大理寺少卿这番话,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可有显露凶手的证据跟痕迹?”
“根据死者的表情来看,当时应该是经历了极大的恐惧的,塞在死者嘴里的布,随处可见,捆绑的粗绳,也是随处可见,并无特殊标志,且根据伤口来看,凶器应该是长剑,从宽度厚度来看,这满京城的高门子弟,几乎都有这样大小的长剑,且死者周身狼狈至极,除开捆绑的痕迹外,还有不少的擦伤,可见当时死者的挣扎是极为剧烈的。
这杀害死者的人,要么是熟人,要么是仇人,肯定是亲自动的手,若是杀手,死者不会有机会挣扎,而是还未挣扎,就被弄死了,更不必这般费劲的埋了又挖出出来,且这伤口一看就是没有半点武功经验的人造成的,从死者嘴里的布,能闻到轻微的药余留的气味。
可见死者应该是被掳走后,放在了什么空地上。若是行家,直接杀了就是了,为何还要等死者醒过来,让她经历一番无用的挣扎。只是光根据这些,并没有办法找到凶手,也没有直接指向凶手的证据。”大理寺少卿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他真是倒霉,什么破事都找上他。
二皇子闻言,目光又阴阴沉沉的落在了周羽婷的尸体上,大理寺少卿这番话,倒是让他想迁怒怪罪的机会都没有了,讲的这么详细,可见是每一个细节都检查了的。
“殿下!周尚书跟周夫人求见。”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尖声禀告道。
二皇子的眼眸蓦地一紧,随后冷了脸,“宣。”
周家的交代,他倒是不好交代了,前脚才说了不要周羽婷,后脚周羽婷的尸体就跑到他的宫里来了,无端端的,反倒是让他也沾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周夫人尚且好糊弄,可周尚书却不是。
要命的是,这件事怎么看,也不像是皇后的手笔,皇后只要没用脑子进水,都不会杀了周羽婷。
且若是皇后出手,必是杀手,无声无息的,尸体的尸检,根本不符合皇后的行事风格。
周羽婷这一死,无论是他还是皇后,都被算计进去了。
这最为得利的,怎么看都是五皇子。
“臣,拜见殿下。”
“臣妇,拜见殿下。”
周尚书跟周夫人快步的走来,行了礼后,目光一致的落在了躺在假山旁,周羽婷的尸体上。
周夫人控制不住的冲了过去,心如刀绞的喊了起来,“阿婷!阿婷!我的阿婷啊!”
“......”大理寺少卿不动声色的退让开来,眼观鼻,鼻观心,这就是卷入夺嫡的下场,自己倒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