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予”敛下心神,谨慎的开口,他必须得给自己争取个两三日的时间,尽快搞定金梦芸。
二皇子闻言,沉吟了片刻后,点头道,“也不差这两三日,快过年了,你安排些东西给士兵们,也算是拉拢拉拢人心。”
“是,殿下尽管放心。”周尚书现在坐在户部,掌管着国库银子,虽然二十八万大军,要出一大口血,但这是值得的,他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且帝王还昏迷着呢,他也不担心被帝王逮着问。
二皇子满意的起身,示意周尚书跟周夫人不必相送,“都忙去吧。”
周尚书跟周夫人对视一眼后,还是起身了,送二皇子出会客厅后,就让管家把人送出去了。
“周昊予”看了眼意气风发的二皇子的背影,心想,若是让二皇子跟周尚书知道,这一切都是四皇子的计谋,估计要气吐血了不可,折腾半天,都在为旁人做事。
不过,他哪有空去想别人呢,金梦芸到底要怎么下手,还真是难得很。
“婷姐儿跟金家嫡女走得近,让婷姐儿给你两牵线,要容易些。”周夫人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周昊予”,便知道他这是在思考怎么拿下金梦芸了。
“周昊予”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笑道,“这倒是极好。”
有了周羽婷牵线,可不要容易多了。
“好孩子,委屈你了。”周夫人叹了口气,若非事关家族大业,她才不舍得自己的儿子跟金梦芸搅和在一起,金梦芸性情骄傲跋扈,根本不适合做周家的媳妇,周家处事圆滑玲珑,哪能要这么个媳妇进来,整日惹是生非。
“无妨,左右只是暂时的。”“周昊予”面不改色的开口,心里却觉得开始同情起金梦芸来,被周家当成目标去利用,也是她运气不好。
不过,他会看在金尚书的份上,尽可能不让她伤心就是了。
左右,也只是暂时让金家不全力支持五皇子罢了。
周尚书跟周夫人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的,见儿子没有什么情绪,忍不住又仔细的问了问这一趟南疆的情况,“周昊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小心翼翼的应付过去后,才获得了回屋子休息的机会。
周尚书跟周夫人则是去了周羽婷的屋里,跟周羽婷商量怎么算计金梦芸。
这些都跟“周昊予”没啥关系,沐浴更衣洗漱后,小厮送来了饭食,他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东西了,突然觉得有些怀念京城的菜了,好在他的口味跟周昊予没有什么差别,倒是也吃的愉快,用完饭后,“周昊予”喝了一杯茶后,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这段时日以来,他其实也没能好好休息过,反正也不会有人闯进屋子里来,他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取下中年男子的面具后,吴以廷戴着“周昊予”的面具,蒙头睡了个好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次日午后,吴以廷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后,简单的洗漱穿戴后,外头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公子,二姑娘跟金姑娘来了,在凉亭处闲聊,二姑娘让小的来问问,公子何时过去。”
“金姑娘用午饭了吗?”吴以廷有些饿了,但这也是个机会,可以跟金梦芸一起用个饭,这样也自然些。
虽然,吴以廷觉得,金梦芸用个饭,也不见得是安分的。
她挑剔饭食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尚未,金姑娘也是刚来一刻。”小厮闻言,忙恭谨的回应。
吴以廷想了想便道,“让二姑娘留住金姑娘,就说,等下我请她们去满香楼用午饭。”
“是,公子。”小厮得了任务,忙跑去凉亭知会周羽婷。
吴以廷对着铜镜,仔细的收拾好自己后,模仿了几个周昊予惯有的让人容易接近的表情后,才打开门,往凉亭走去。
周家位居户部三十年,因着谨慎作风,府邸的装茸极为简单,即便是御史台那群老东西,也找不到半点能喷的地方,虽然那群老东西已经退下来了,但新上去的一群新鲜血液,可是能喷的紧,半点不输给从前的那群老东西。
想到这,吴以廷突然有些怀念起年少的鲜衣怒马起来,痛快活着,比现在有意思多了。
曾经他也是准备去御史台的,可吴尚书的意思却是让他去知府,他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也知道吴尚书有所考量,这才没去御史台,如今看来,倒是吴尚书有先见之明极了,御史台一旦去了,想出来,就不能了。
除非,死谏,成为一具尸体。
历史上,御史台里的御史,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一路走到黑,一条就是遇上昏庸的君主,死谏而亡。
端没有半路退下来的,也不允许退下来。
敛下心中感慨,吴以廷来到了凉亭,印象中的连问荆总是一身玄色衣袍,因此,他也穿了玄色的衣袍。
虽然他没有男女之事的经验,但也知道模仿是最不容易出差错的。
凉亭里的周羽婷看到“周昊予”走来,松了口气,自从站队过后,金梦芸跟她的往来就少了,这本来也没什么,她对金梦芸本来就是虚情假意,利用金梦芸给自己树立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名声,不然,她也不能这么顺利的被选为了二皇子正妃,就等事情结束后,大婚封后了。
在她看来,金梦芸跟莫知晓一样,都是蠢货,一个不长脑子,一个坏了脑子。
自从家族站队后,为了避嫌,她自然也就跟金梦芸,默契的减少了往来。
金梦芸待她倒是真心,对她而言,金梦芸一直都有利用的机会,因此,虽然往来减少了,但一直都有努力的维系着感情。
这不,利用的机会就来了。
周羽婷压下眼里的算计,柔声笑道,“兄长,这边。”
吴以廷当然看到了两人,他立刻端起了“周昊予”的标志性笑容,温和谦谦,极容易给人好感。
金梦芸顺着周羽婷的目光望去,今日没有下雪,冬阳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