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以后是不想在仁和堂买药了,否则,怎么敢动他的东西。
心腹们几乎是狼狈的落荒而逃,回到权贵们的身边,把看到的说完后,这群一肚子计划的权贵们,又惊又怕,当下什么也不敢做了,还顺带让人去警告了一番商贾们,不想死就去自掘坟墓。
这几十年里,几乎没有谁没在仁和堂买过药,各种各样隐晦的药,若是全被仁和堂纰漏出来,这个后果,光是想都够呛,更何况,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没有病重的一天,若是得罪了仁和堂,到时候上哪去找最好的大夫,买最好的药!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都风平浪静的诡异,半点水花都没有。
百姓们人人都买到了粮,原本的紧张也松弛了下来,城门也开了,商队往来,摊贩往来,一切都恢复了秩序。
比起京城的平静,宫里却是掀翻了天一样的低沉。
连问荆一用盐解决积雪立了功,得了民心,二来用低价粮解决了百姓们因高昂的粮价而发愁的局面,又得了民心,立了功。
帝王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原本这些都该是他这个帝王做的!
可是当时不同意用盐的是自己,且宫里的粮仓,帝王也不想动。
连问荆立功得民心,几乎算是他拱手让出去的,甚至是不得不的。
帝王气的要死,可身子的疲倦,让他连发脾气的举动都做不成,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双浑浊的眼睛满是不甘。
一旁的平福劝了又劝,勉强让帝王克制住,免得一怒之下,一命呜呼了去。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帝王突然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让平福把几个皇子全叫来了御书房。
二皇子等人无缘无故被喊来御书房,一颗心悬在半空中,迟迟无法落下,但谁也不敢显露半分,生怕被对方察觉了去。
帝王看着跪在地上的二皇子,三皇子跟五皇子,发白的脸色里已是油灯枯尽的征兆。
一旁的平福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帝王深深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儿子,想起东宫里的太子,以及日渐得民心的连问荆,他突然觉得累极了。
“*,东北十八城归你,老三,西北十八城归你,老五,中部十八城归你,过完年后,就去藩地罢。”
帝王这番简短的话,彻底的敲碎了想到夺嫡的三个皇子的希望。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帝王突然就下定了决心,封王定藩,更没想到,帝王竟然能这样无视他们的能力跟优秀,执意让平庸无能的太子继位。
“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你们也该体谅一下朕,太子虽不及你们,可他毕竟是嫡长子,朕唯一的心愿也不过如此,你们在各自的藩地上,亦会有自己的作为跟成就,不必非要盯着这个位置不放,在哪你们都是优秀的龙子,并不会改变什么。”
帝王见三个皇子都没有吱声,心中叹息,不甘心么,他昔日也是因为不甘心,所以得了这个位置,可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这辈子兢兢业业,几乎不敢犯半点错,被史官批判,成为污点。
这样的疲惫跟框架,让他这几十年活的如履薄冰,没有一日是真正快活过的。
真正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才明白,再也回不去了,没有真正可以爱的女人,没有真正可以信任的官员,亦没有真正可以放肆做自己的一刻。
任何大的小的事情,都要权衡利弊,都要保持在一个互相制衡的关系上,才能让朝堂平稳的走下去。
这也是他没办法弄死连问荆的原因之一,北疆的百姓,几乎全都信任连问荆,而胡戎们忌惮的,从来不是他这个帝王,而是连问荆。
若是杀了连问荆,胡戎们进犯,北疆的百姓盛怒,到时候,边关失守,大好河山,也就完了。
杀一个连问荆,引来的代价太大太大了,帝王即便是忍不得这根刺,也得忍着。
且若是杀了战功累累的连问荆,他这一辈子为这个大好河山作出的每一个英明的决策,都会因为这个巨大的污点,被史官们批判,沦为后世的笑柄。
他的顾虑太多了,多到只能忍着,不能动连问荆半点。
“父皇,您的心愿,儿臣明白,可这江山,没有英明的君主,如何能兴盛下去!太子的问题根本不是平庸,而是他无能,平庸能收成,可无能,是败国。纵使儿臣心甘情愿去了藩地,太子的无能,连问荆的强盛,到时候沦为傀儡,这天下,真正的主人,又该是谁。”
五皇子见帝王神色里满是疲倦的哀求,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凭什么呢!他们不过是差了个嫡出的名头罢了!
凭什么帝王自己的遗憾,要他们来背这个锅呢!若是这个位置传给跟他们能力不相上下的皇子,输了也就输了,起码输的心甘情愿不是,起码这大好河山会兴盛下去,而不是在太子的手中日渐衰败!
作为皇族,岂能看着无能之辈,占据着最要紧的位置不作为?
五皇子这番话极为胆大,也极为不敬,可他却还是义愤填膺的说出来了,一副豁出去,爱咋咋地的架势,反而让帝王说不出指责的话,连生气,都气不起来。
因为五皇子的话,也确实是说在了帝王最忌惮的位置上。
太子无能,连问荆长居京中,到时候沦为傀儡,是极为可能的事情。
藩王们各自在自己的藩地上,距离京城遥远,就是连问荆突然谋逆了,他们赶都赶不过来。
这江山,易主,太容易了。
帝王的表情再次犹豫了起来。
二皇子见状,知道有戏,神色微闪,忙诚恳道,“且如今连问荆民心战功颇高,根本动不得,若是这个位置上,不是才德兼备的皇子,如何能压制连问荆!还请父皇三思啊!”
“父皇,说句不好听的,太子能为这片江山带来什么?什么都不能,您若是在意这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