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太在意刘婉宁的想法,他现在是忙的焦头烂额。
太子传消息过去时,正巧还在上庭。因为事关紧急,传话的人本想私下说。但老皇帝刚好因一些事情正烦躁着,直接就让人在下面说。
最后导致连问荆遭人陷害的事最后惹的满朝皆知,老皇帝当时就真的气的火冒三丈,可这是他让人说的。
老皇帝只能把这笔账记在太子头上,毕竟是他的人。而且这次连问荆出事,是他负责踏春安排的,竟然让谋害朝廷官员还是定国大将军,这种事情发生。
这跟太子也有关系,他居然如此没有威慑力。往年都没有发生这种事,为何一交到他手上就出事了?
不得不说,老皇帝有所有皇帝都有的通病。或者说他的更加严重,已经就从一开始否认了太子,甚至他对皇后都有些不满。
现在尤为重要的,是先找到连问荆跟莫知晓。老皇帝越想越心烦意燥,甩了一袖子,起身离去。
原本旁边站着的太监连忙高喊:“无事退朝!”
说完,一群太监急忙忙跟上去追老皇帝。
剩下一群官员相互对望,眼里皆是震惊,然后慢慢退下离去。
不过半日,定国大将军与安国侯府嫡小姐遭人陷害一起坠峡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此事,并且有不少人当街谩骂背后之人。还有些人直接闹上了衙门要求知道连问荆现在的情况,那些个知府被百姓闹的那是个坐立不安。
好几个知府上书禀报请示,得到的都是尽量安抚百姓的回复。顿时就愁眉苦脸的叹息。
上面怎么说,知府们就自然要怎么做。只能耐着性子去安抚,结果却被骂成是狗官。知府们也是心里苦,只能又解释了一番。
最后是安抚说若有消息定会传布,这才堵住了悠悠之口。但还是会不少人不满朝廷的这番作为,而且消息放出来这么久。不仅人没找到,连陷害的人都没个结果。
这才是最让百姓不满的,有不少百姓在家拜神愿保佑连将军平安无事的。
踏春别院
“本小姐要回去!”
一个娇蛮的声音响起,随后就跟着许多附和声。又跟她们无关,凭什么要连累她们。
本就是一群娇生惯养的,自然是不太习惯在外。
“要我说,该查的都查了。查不到的就是查不到了,也不一定非是我们。”这人的语气充满着怨气。
“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啊!”这个女人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安。
有人把主意打在了刘婉宁身上,“婉宁姐,要不你跟太子去说说?毕竟这将军被害跟失踪与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何干系。”
刘婉宁身为丞相府嫡女,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当枪使。所以也只是抿嘴一笑,说道:“妹妹们莫心急,大家还是静下心好好坐坐罢。
至于能不能走,这也不是由我说了算的。还是要等太子那边怎么说。况且事关将军,还是要谨慎而行的。”
刘婉宁这番话说了跟没说似的,方才说话的人也不再自讨没趣了。只是有一拍没一拍的聊着天,无趣的很。
安国侯府
“你说什么?晓晓跟将军一起坠峡了?”老夫人颤巍巍的站着,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的。”安国侯府的语气并没有很难过的样子,但只是情绪显得有点低沉。
旁边的秦氏三母子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有些吃惊。秦氏最先缓和的过来,掩饰了下眼底的喜意。瞪了莫依清莫定成一眼,然后有些惋惜的说道:“这可是凶多吉少啊!”
莫依清也马上露出一副蹙眉担忧的模样,而莫定成则是面无表情的。
老夫人没有理会她们的虚情假意,只是失了神的对安国侯说道:“若有消息立刻告诉我,都别待在这里了。”
说完,老嬷嬷很快就带人请他们离开。
安国侯起身皱了眉,想说什么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嘱咐下人好好照顾老夫人就先走了出去,他一走秦氏三母子行了礼也跟上离开了。
老夫人失魂落魄的坐着,久久不语。老嬷嬷回来看到站在身后也有些难过,眼角竟不知何时含着泪。
老嬷嬷擦去眼角的泪,走前两步到老夫人旁边。挤出笑脸说道:“老夫人先去歇息会儿罢,说不定好消息过会儿就来了。而且,若是晓晓小姐知道老夫人这般定会伤心的。”
老夫人还是没有忍住,老泪纵横。哽咽的说道:“若我哭一哭,晓晓便能回来。我哭瞎了也值得。”
可能在之前老夫人还会觉得说把名誉看的很重,但这段时间她仔细想了想。她年纪不轻了,到底是所谓的规矩道理旁人的看法重要,还是说人更重要。
老夫人一直没分个孰轻孰重,今天得知这样的事。一下子她便想清了,人活着不过短短数载,现如今对她最为重要的。便是希望能看着晓晓这孙女能平安幸福。
老夫人的一番话,让老嬷嬷也克制不住了。小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好好的人遭这样的罪。现在是生死未卜,最后是主仆两抱头痛哭。
定国侯府
“你说什么?他坠峡了!可有生还的余地?”杨氏很是激动的问道。
定国侯摸了摸下巴,“暂时是没听到有消息的。”
“若是没能活着回来,那定国将军府里的东西。是不是就归我们了?”杨氏想到就眼前一亮。
定国侯又琢磨了一番,笃定的说道:“按理说是这样的。”
杨氏有些欢喜的跟定国侯又商议着什么。若旁边看到定会诧异不已,自己的儿子坠峡生死未卜。母亲是继母不知心痛便罢了,连亲生父亲都毫不关心。
真是让人看之汗颜,但若是连问荆知道这一回事也不会觉得意外,毕竟他早便看透这两人了。
从定国侯再娶,再到杨氏故意想谋害他被定国侯知道了,他不仅没教训杨氏反而帮杨氏说了几句。甚至寻了个不尊重嫡母的罪名罚他跪祠堂,父子间的间隙便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