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晨曦照了进来,室内变的明亮,在蔚蓝色的窗帘的衬托下,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温馨。
和往常一样,早上起来还是装作没有起床,穿好衣服坐在那里等着哥哥来叫自己。
听到脚步声,她甜甜的笑了,数着步子,知道他快要敲门了,在他敲门的那一霎那,木清影打开门说:“早,哥哥”。
“你啊,每次都要我叫你,你才肯出来”哥哥点点她的鼻子溺爱地说。
张燃刷完牙出来,看到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这个动作是在美国的时候她的脑袋不灵光的时候,他最爱做的一个动作,在这里,他却做给了她,原来自己一直只是她的替身而已。“哪有啊,嫂子,你看哥哥”抬头看到站在那里的张燃,木清影急忙求救。
“吭吭,你们兄妹的感情还真是深啊,如果不是亲兄妹我想于飞他选择的人一定是你”张燃笑着说,话中暗含一丝的嫉妒。
彭彭……
锅掉到地上的声音,蓝蓝的脸色突变。
木清影走过去看到粥撒了一地,急忙问:“怎么了,妈妈,有没有伤着”。
看到女儿这么乖巧地站在自己身边,若蓝把她搂在怀里,像是许久没有见面一样。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害怕这一放手再也抱不到了。
“妈妈,没事的,粥撒了再做就是了,不要担心了,没事就好,我可以帮忙收拾的”木清影说着弯腰收拾地上的粥。
若蓝抹了一下眼泪阻止住她,“从小就没有让你学过做饭,你进来就是捣乱的,快出去吧,交给我吧,一会儿就可以了”。
若蓝推让着大家出来,张燃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感觉怪怪的。却不知道哪里怪。
“想什么呢,燃燃”于飞走进卧室问,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就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是姑姑在,他也不好说什么。
“没什么啊,还不是想,你和你妹妹的事啊,你们的关系好的让我嫉妒了”张燃耍小孩子脾气说。
抱着躺在床上的她,于飞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兄妹,我要娶得是你好不好,你再闹,我可是会生气的,听到了没有,笨蛋张燃”。
“哎,说真的,如果你们没有血缘的话,还真的说不定呢”张燃收拾着衣服说。
于飞站在窗前看着在下面荡秋千的清影,想着张燃说的话,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只有命中注定。看着她玩的那么快乐,他也笑了起来。
秋千越荡越高,她在快乐的笑,这个秋千她坐了这么多年,心里有很多的感情,这里是她的欢乐屋,是她快乐的源泉。
秋千的吱呀声响起,越来越低,低的让她害怕,可是秋千还是停不下,好高啊,好快啊,她害怕,紧紧地抓着秋千的锁链,闭上眼睛失去了发声的意识。
“清影!”于飞撕心裂肺地叫着,看到秋千断的那一刹那,奔跑着下去,恨不得直接跳下去。
张燃听到声音从窗户往下面望去,看到的是于飞抱着躺在血泊中的清影,她惊慌失措,双手捂着嘴巴,急忙打了120.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阳光是那么的刺痒,他的手上青筋暴起,脸上全是哀伤的表情,比吃了秀逗还难受,他抱起她就往外面跑去。
她直接被推进了急诊室,他在外面寸步不离,眼睛一直盯着急诊室上的红灯,希望它灭,又不希望它灭。
若蓝给君卓打了电话,两个人快速地赶来,看到的只是紧闭的冰凉的白色手术室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早上还好好的,秋千怎么会断呢,我的女儿你快醒醒”若蓝趴在冰冷的门上哭,直到晕去,被君卓扶着坐在休息椅上。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满脸疲倦的走了出来。
“医生,医生,我的女儿怎么样了”若蓝看到医生立马来了精神,希望可以尽快看到自己的女儿。
医生并没有安慰他们,而是指责她们。
“你们是怎么当父母的,孩子得了白血病你们不知道吗?还让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们是不想让她多活几个月了吗?”医生的话像冰冷一样充斥着若蓝的心。
“白血病,几个月?”她的心里满是疑问,怎么可能,自己的女儿昨天还有说有笑,每年的体检结果都很好在,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的女儿身体状况一直很好的,不可能的”若蓝像是疯了一样说,以为他们诊错了。
“什么,你们是在怀疑我的水平吗?”医生生气地说,没有见过这样的家属,居然不是立即要求治疗,而是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话。
“不是,医生,我的太太只是有点儿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怎么会,我的女儿……”君卓哽咽了,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眼里还有一滴眼泪,他抬头,没有让它落下去。
自己一定要挺住,这个家需要自己。
若蓝捂着嘴巴,不敢相信这一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这一切。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有学业没有完成。
“妈,你怎么哭了”清影感觉自己睡了好久,醒来就看到坐在自己旁边垂泪的母亲。
若蓝拿纸巾把眼泪擦干,笑着说:“我没哭啊,只是小虫子进眼里了”。
“不怕,妈妈,我给你吹吹就好了”木清影伸出手去摸妈妈的眼睛,手上插的管子被带动,引起身体的剧烈疼痛。
她的脸色惨白,身体瘦的可以看到她的血管了,皮肤没了少女的光泽。
“不用了,我好了,你休息吧,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吃,吃什么呢,就买鱼吧”若蓝自言自语快速离开,清影在后面叫她她也不回头,出了病号门,她奔跑到了医院的隐蔽处痛痛快快地哭了。
妈妈一定是知道了,清影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树叶是那么的青翠,自己却是一个将死之人。
现在是不是都知道了,清影的心中不是疑问,只是觉得现在是不是太早了,自己再一次害大家伤心了。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清影,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君卓看着自己的女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是那么的害怕,她的眼角是那么的憔悴。
“爸爸,你来了,快坐下吧,累了吧”清影听到爸爸的声音立刻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不可以让父母伤心。
“爸,你的头上怎么有了白发”清影看到君卓鬓角的一缕白,虽然只是几根,可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傻瓜女儿,你都长成大美女了,我能不老吗?岁月不饶人啊”君卓摸着她的头发说。
手离开她的头,手里却挂着几根头发,他愣了一下。
“爸爸,怎么了”清影问他,眼神里充满了少女的疑惑,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清纯,像一泓泉水,没有一丝的杂质。
“哦,没什么,只是看到我女儿的头发这么漂亮,想起了你的妈妈,她的头发以前也是这么漂亮”君卓和她说着话,把手里的头发顺势丢掉了垃圾桶里。
他的眼里是那么的痛,看着日渐憔悴的女儿,他真的不忍心告诉她她剩余的时间。
“爸爸,那你给我聊聊我的美女妈妈吧,我想听你们以前的事情”木清影表现的像一个乖孩子,眼里满是憧憬。
君卓把往事一点一滴地告诉她,看着她的模样,想起了他们的从前往事历历在目。
“于飞,你不进去吗?”张燃陪着于飞来医院看清影。
“不用了,姑父在里面呢,我们走吧”于飞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一副往常的冰冷。
清影摔倒的时候,他是那么的紧张,在医院,听到她的病情稳定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伤心,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张燃看着他的眼睛说,他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或许是因为没有一点儿商业经验,所以上天要给她这个才能。
“嗯”于飞抽了只烟,烟圈一圈圈上升,他点头应了一下。
“是我们回来的那天晚上吧”张燃回忆着。
于飞看了她一眼,脸上充满了疑惑,对她的分析感到不可思议,“是的,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去,就是因为找到了清影,我们发生了争执,她摔倒了流了好多的血,当时我就怀疑她是……白血病”。
他哽咽了一下,第一次抽烟,呛得咳嗽起来了。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了,那天你回来后,对我的态度没有在美国好,可是对她你却百依百顺,我当时很傻还嫉妒了她一个小女孩,可是后来我发现你经常在办公室查阅这方面的资料,还问我父亲的事情,我就知道了”张燃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
“对不起,我没有顾忌你的感受”于飞把张燃搂在怀里,看着木清影病房所在的方向,心里全是哀伤。
“你说,现在怎么办?”张燃希望可以帮到她一点。
“我想带她回美国……”于飞说的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