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就知道你会来》

父亲对儿女的爱是像山一样沉稳的,不善于表达的,有时候稍不留神就会变成争吵,他们没有恶意,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们能选对人,不要将来过的不快乐,不幸福,他们的人生经历会让我们未来的人生少走很多弯路,只是我们太执着,不愿听他们的教诲,直到最后受了伤才知道后悔……

张宇轩:“燃燃,你以后不许和他(于飞)来往”。

张燃撒娇地说:“为什么,爸爸,交什么朋友是我的私事,爸爸,你不是也说让我多结交一些朋友吗?为什么你要反对我和于飞做朋友”。

书房里的言语声越来越大,慢慢地变成了争吵,佣人们都站在客厅里,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看看,张医生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不经过他的允许,不管发生什么事,任何人不能进去。

张宇轩继续劝慰燃燃,说:“燃燃,你知不知道他是在利用你,我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他用父亲对女儿那种严厉的口吻说话,从张燃的母亲离开后,他从来没有对燃燃发这么大的火。

张燃气哭了,和她的爸爸大声说:“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说不的权利,我不是你的病人,我不需要什么都按照你的安排来做,你怎么能够这么不讲理,我讨厌你,爸爸”。说完她穿着单薄的裙子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张宇轩从室内跟了出来,说:“拦住小姐,不许让她出去”。

经常去爬山,张燃的体能很好,没有人可以拦的住她,佣人们从客厅出来的时候,张燃已经推开大门离开了,一辆小轿车飞驰而过,张宇轩的心猛的一颤,他害怕地睁开眼睛,张燃的身影不见了,刚才轿车过去的一刹那,她用了最快的速度跳了过去,腿上有了点小擦伤,还好,张宅的周围都是树木和草坪,张燃就躲在那些灌木丛中。张宇轩和家里的佣人找了附近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张宇轩了解自己的女儿,凭她对美国的熟悉程度,她躲起来不想让人找到,那么她就算在你的面前你也看不到她。

从张公馆出来,于飞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他喜欢飙车的速度,那种快感让人很享受,让人能平静下来。

把车停在门口,看了一眼家内灯光是如此的耀眼,他没有立刻下车回家,缓缓地关上车窗,十指紧扣往后仰,靠在车座上,头靠在紧扣的双手上,他安静地在车内坐着,没有开灯,黑夜往往能让人明白一些事情。他喜欢一个人待在黑色的世界,好安静又好有恐惧感,它会让人有摆脱它的欲望,催人奋进,去寻找光明。

张宇轩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她会回来的”。

看着先生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先生是一个不爱抽烟的人,杰克说:“先生,要不要给于夫人打一个电话,看小姐是不是去她家了”。

看外面皓月当空,已经很晚了,燃燃还没有回来,张宇轩语气沉重地说:“杰克,给于夫人打电话”。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正在熟睡的文静吵醒,徐姐跑过去接了电话,“喂!你好,这里是于公馆,请问你是?”。

张宇轩傲慢的语气说:“我是张宇轩,让文静夫人讲话”。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霸道,充满了威力,徐姐拿着电话说:“好的,张先生,我让夫人接电话”。

徐姐敲了敲文静的房门,文静穿着睡衣出来。

徐姐递上电话,说:“夫人,张医生找您”。

文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接过电话,说:“你好,宇轩,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宇轩话语很平静,可是掩饰不了他的着急心情,说:“嫂子,燃燃在你哪里吗?让燃燃快点儿回来”。

于飞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母亲又在打电话,他早就习惯了,从小就是这样,妈妈每天很晚的时候,还在和客户聊公司的事情。

于飞手里拿着黑色的外套,略显疲惫地走着。

徐姐:“夫人,少爷回来了”。

没有说什么,他(于飞)看了一眼他的母亲,就往楼上走去……

文静有点儿疑惑,问:“飞儿不是早就把燃燃送回去了吗?现在飞儿已经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于飞听到燃燃两个字的时候,不由的放慢了脚步,张宇轩着急地说:“我说了那孩子几句,她就离家出走了,我和佣人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我以为她去你那里了”。

文静听到燃燃不见的消息,声调提高了一倍,说:“什么,燃燃不见了,她没有和飞儿一起回来啊……”。

文静还没有说完,于飞拿着车钥匙就跑了出去,文静:“飞儿,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于飞没有听见文静的声音,回答文静的只有那还在摇晃的推拉门。徐姐:“夫人,你不要担心了,大少爷可能是去找燃燃小姐了”。

张宇轩:“喂!喂!嫂子,你还在听吗?”

文静:“我知道了,飞儿已经去找了,宇轩你不要担心了,又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

张宇轩:“嫂子,那有消息通知我,晚安”

文静:“那好,再见,我会的”。

看着院子里被开走的车,文静叹息地说:“但愿如此吧”。

于飞开着黑色轿车在公路上行驶,眼睛不停地看着道路的两旁,好几次认错了人,出来的太快了,忘了看她今天晚上穿的什么衣服了。

于飞:“该死,燃燃那丫头去哪里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应该不会,她长的那么丑,身材又不好,看着又不像很有钱的样子,应该没事的,别人见了她应该会躲着她吧,不会的,一定不会出事的”。他不停的自问自答,脸上疲惫的表情越来越明显,额头上沁出了点点细汗……

于飞:“今天的天气怎么这么热啊”。他把黑色的领带解开,甩到后车坐上,开了两个扣子的白色衬衫半开着,露出诱人的锁骨,他的眼神像鹰的一样看着周围。

张燃一个人在麦基诺城的麦基诺桥上走着,(麦基诺桥桥全长2600米,是1957年建的,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桥)。离开了家,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外面到处都是鸣笛声,腿上的血已经凝固了,点点血迹,咖啡色的裙子在风中浮动,穿着拖鞋走在大街上,在美国她可能是第一个人吧,第一次这样走在外面,有些许的害怕,好希望他在这里,可是……哈哈……这是不现实的,那家伙现在肯定在家呼呼大睡吧,又或许在回忆他的妹妹吧,真的好羡慕她,人不在这里,可把他的心占的满满的。

于飞开着车从桥下走过,张燃的身影映在后车镜里一闪而过,于飞:“我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我一定是太累了,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睛张燃的影子不再了,(那时张燃的发卡掉了,她蹲下来捡发卡),看来真的是我看错了,这里哪有什么人啊”。

黑色的轿车飞驰而过,张燃从地上站起来,张燃笑着说:“嘿嘿,找到你了,下次不准乱跑了,这是她妈妈的遗物,也是她最喜欢的首饰”。

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座桥好长,好像没有终点,张燃:“张燃,不怕,风吹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从桥上俯视这座城市,可以看的见它白天看不到的美丽和深邃,独自走在麦基诺城里,(在美国,直接称为某某城的不多,它曾经很繁华,虽然它现在很安静,可是它却很有名,在它的左边,有一座著名的大桥,麦基诺桥)。

于飞开着车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一点儿线索的找着,打她的手机一直关机,“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你”。已经凌晨一点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车子快没油了,附近又没有加油站,于飞没有放弃寻找她,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钻进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到了麦基诺城,麦基诺桥附近,车子已经彻底没油了,于飞下来,无力的拍打着车子,它却一动不动,现在好了,人没找到,弄的自己也要走回去了。

掏出手机,于飞:“喂,小陈叔叔,我的车子没油了,你开公司的车来接我一下”。

小陈:“少爷,你现在在哪里呢,你不说地点,我怎么去找你啊”。

越慌越乱,怎么把地名也给忘说了,于飞:“我现在在……”

嘟……嘟……嘟……

电话声挂断,“该死,怎么这个时候没电了”于飞生气地说。

话没有说完就挂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小陈又把号码反拨回去,回答他的是“你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小陈:“怎么关机了”。

张燃:再过会儿,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好久没有看过阳光升起,第一次见,还是这种情况,好悲催啊,其实麦基诺的晚景还是不错的,挺有诗意的,好像大声喊出自己的心声。

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熟睡吧,张燃对着天边大声喊出好几次想要说却不敢说出口的话,“于飞!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喊出后好轻松啊,整个声音在麦基诺桥附近回荡。

荡到了灯光下,靠着树站在那里的于飞,如梦初醒,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于飞:“是她,她真的在这里,我刚才不是幻听,不是幻觉”。第一次听她说她喜欢自己,于飞的脸上有些许的笑容,没有一点儿伪装的笑容,久违的笑容。

于飞闭着眼睛低声说:“知道了又怎么样,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原谅我,不能爱你”。

从树下走出来,远远向桥上望去,小小的人影站在那里,“那么标志性的身影,是她,没有错”于飞激动的往前走。

张燃站在桥的中间,面对着东方,于飞从桥的一边往上走,一点点儿向她靠近,第一次他看到的她是张燃,一个没有木清影影子的张燃。

从一百米,到五十米,二十米,于飞害怕靠近她,他不能再让自己利用她了,如果一直相处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要伤她多深,有点距离的说话,会让他那颗不平静的心有点安定,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说:“张燃!我终于找到你了”。

回头,“这一切是梦吗?他来了,真的来了吗?于飞,我在这里”。张燃摇着手向他跑去,腿上的伤痛都没有感觉了,鞋子走路不便,一下子摔倒,像第一次相见一样,于飞以最快的速度接触了将要倒地的她。

张燃猛地拦住他的腰,说:“如果这一切是梦,那它也是个好梦,我宁愿我一辈子待在这个梦里不要醒”。

她说的每个字都让于飞的心又被敲击的感觉,他本应该推开他,怎么越挣扎越松不开,他的手终于拦住了她,第一次他有了害怕失去她的感觉,抱的那么紧,只是怕失去她。

不经意间手指碰触到她的伤痕,张燃:“啊,疼!”

于飞看到她的伤口问:“怎么弄的”。

张燃把裙子往下面拉了拉说:“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

张燃还在说话,于飞从侧面抱起她,那样的抱着一个人,那是第一次,从桥上把她一步一步地背了下去,冰凉的河水冲洗着伤口,他的动作好熟练,晚风阵阵吹拂,可以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木兰香……

于飞抱着她到了车边,于飞:“车子里只有创可贴,你先忍一忍,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医生”。

给张燃贴了创可贴,于飞问:“痛不痛?”

张燃摇了摇头,咬了咬牙说:“不痛”。

于飞背着她走着,安静的街道只剩下他们两个,于飞“傻瓜,怎么会不痛”。

走了一个多小时,他很累,却没有把她放下来过,张燃能做的只能给他擦汗。终于看到一个医院,于飞高兴极了,于飞:“张燃,你看,医院,你等我,我去看看”。

把张燃放了下来,于飞快步向前走去,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张燃把眼睛取了下来,说:“我就知道你会来,以后我要用心看人,不要再用眼睛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