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砂砾也可以变成钻石》

伴着清晨的雨露,柔和的朝阳光,还有小鸟啾啾的鸣叫,每一天都在努力,每一天都在进步,清晨,木清影穿着运动衣像往常一样熟练地轻轻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看着室内的人还在熟睡,陈晗的被子有点儿没盖好,又折回去给她盖了盖被子,看了看睡梦中的她,还好没有把她吵醒,木清影用给女生擦润肤露那样的力度把门把手转动,门开了,木清影用一直手放到门的后面,以防它会撞到墙,她猫着腰地走出去,又把门轻轻地关上,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没有吵醒任何人。

木清影:“新的一天开始,加油,木清影,你一定可以的”。

从那天不经意间看到她在这里跑步,尚落尘每天早上都会来看她一会儿再回教室学习,那短短的距离挡不住思念的升级,有时候尚落尘也在想任星辰那天晚上提起的问题,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这样一个学习差的让人头痛的女孩,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第一次见到哭泣的她时,还是那个雨夜,又或者是浴室的时候,这一切让他寻不到答案,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有解不出的题,这道题或许没有答案吧。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恢复,这几天的速度也提升不少,她有时跑的那么动作标准,有时候累了,就手卡着腰跑,有时候碰一下耳朵旁边的头发,尚落尘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嘴角也侵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天空中闷雷滚滚,刚刚还是有朝阳的,一会儿功夫就被乌云遮住了,也许不会下雨,也许她只在意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打破常规,那怕只是一项不是倒数第一也好,每天顶着倒数第一的头衔,而且是两年冠,八次大型考试,无数次周考,几百天的奋斗,几千个小时的挑灯夜战,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连刚来学校的学弟学妹们都知道她木清影大人。

雨水一点一点的下落,渐渐地越下越大,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木清影两支腿交替着一步一步向前跑,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终点线,像一头饥饿的狮子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一圈一圈不停地跑,一个早上不算早操她都要跑八圈,脚步在雨水中不断地打滑,她用那早已经被汗水和雨水侵湿的手绢擦着脸上的水珠,一头长长的秀发在雨水的冲洗下,变的湿漉漉的,它一动不动地趴在木清影的身上,像一群受伤的小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离终点还有一百多米,雨水挡住了视线,木清影的步伐变的没有那么均匀,脚印的大小都不那么一致,再次用手绢擦眼睛上的雨水时,一把没有预料到的伞打在她的头顶,抬起头看到那把熟悉的黑色雨伞,和那只握着伞柄的手。

尚落尘目光还是那么冰冷,本来是回教室学习的,这奇怪的天气,和她那粗心的性格,尚落尘就知道她没有带伞,犹豫了一下,由于她哥哥的事情,自己好像和她之间不再那么熟悉,她是那么不愿意见到自己,自己还是不要惹她不高兴了,见面只是徒增忧愁,天空中的一记闷雷响过,闪电映在窗子上,透过窗子,那光就落到他的脸上,他的眼中,尚落尘拿着雨伞就冲出去了……

同样的雨,同样的伞,同样的人,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一切还能回到过去吗?当一双惊奇的眸子和一双冰冷的眸子相遇,是心痛还是甜蜜,伞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伞内的人一言不发,静默的对视。

尚落尘开口:“你还要像这样盯我多久,我知道你有好多疑问想问我,可是你看你的衣服湿完了,头发也湿了,看你脸上的水珠,(他说着从上衣的左心室的地方掏出曾经她送给他的手帕给她擦拭脸上的水珠,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揉,那么的让人沉迷),这样淋生病了怎么办,生病可是会耽误更多的功课的,你笔记本上的红色圈圈画的会更多的,本来都那么笨,还要变得更笨一点吗?”他的语气时而温柔,时而严厉。

在尚落尘用手绢刚刚擦拭过的脸颊一滴晶莹的泪珠不争气的滑落,忍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忍住,从烛光补课开始对你动情,可是尚落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哥哥和我之间有多么密不可分,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害我和哥哥天涯相隔,尚落尘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以前我努力改变自己的成绩只是为了我哥,可是那天遇到你之后,你那忧郁的眼神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人,为什么偏偏是你,木清影看着他的眸子,心里不住地想着这些话,既然无缘,为什么你还要关心我,你知道我笨,你知道我不会的问题要在笔记本上画红色的圈圈,你还留着我的手绢……尚落尘,我该拿你怎么办,躲着你也不是,见到你也不对,尚落尘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木清影的心彻彻底底的矛盾啦。

木清影闭了一下眼睛平息一下自己刚刚被他看到的软弱的一面,木清影:“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的问题要用红色的圈圈标注,你怎么会在下雨的时候恰巧出现在这里,而且手里还拿着伞,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都在暗中关注我?你应该没有那闲心关注我们这些智商低的人”。语气那么冷,木清影有些担心会伤到他,可是自己必须这样做,不能心软。

尚落尘眼神非常肯定地看着她说:“如果我说是呢”。

木清影的心里猛的一震,本来想着他否认,可是他竟说是,这让她有点儿心乱,怎么特优生怎么不按规律出牌呢,这……这怎么应对啊,话题转移是最好的方法,木清影看着他手里的手帕,说:“手绢该还我了,你已经拿了这么多天了”。

尚落尘:“东西既然送人,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木清影:“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像……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儿道理耶,好吧,那……那你喜欢留着吧”。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看来雨下这么大,今天的早操不用上了,木清影:“快要上课了,再见”。从伞中走出,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向教室走去,终于不用再面对他了。

尚落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请等一等”。

木清影:“还……还有什么……什么事啊”。

尚落尘:“是男孩子就不应该让女孩子淋雨,这把伞虽然有点儿旧了,但是总比没有好,你的伞还在我们寝室,任星辰那家伙也没有给你送去,这把伞送给你”。

从尚落尘手里接过伞,木清影:“谢谢,那……那再见”。

其实雨已经几乎停了,木清影还是打着那把伞往寝室走去,这么湿的衣服还真的要换掉,真的不能再耽误功课了。

看着木清影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回来,寝室的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那个颜色一看就知道是男生的伞,再加上木清影那脸上不经意间流露的笑容,这是多么明显的事哦。

陈晗:“清影,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看你衣服都湿了,我给你找衣服你赶紧换一下吧,不要感冒了,再有几天就要体育加试了”。

木清醒:“谢谢,我知道,我去换衣服”。

宋娇:“清影,我说你怎么每天早上起那么早去操场呢,原来是有动力啊,如果要是有一个帅哥天天在那里等我,那我也会牺牲自己那少的可怜的睡眠时间去约会的”。

木清影:“宋娇姐,你说什么呢,什么帅哥呢,什么约会呢,我真的是去晨练恰巧碰到了尚落尘,也刚好他的手里拿了一把伞而已”。糟糕耶,把尚落尘也给说出来了。

李丹:“你们瞧清影的脸都红了,她害羞了,看来你和尚落尘那冰块相处的不错嘛,是什么时候的事,哎呀,都是同寝室姐妹说一下嘛,我最喜欢听八卦了,学校生活单调死了,对了,我还听说半个月前你们一起在星空下许愿,好浪漫耶”。

木清影笑着说:“哪里有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承认我们是在星空下许过愿,但是当时还有雅雅和任星辰也在啊,没什么的,真的我和落尘只是普通朋友啦”。她不断的解释可是眉间的笑意浓浓的。

215寝室的笑声阵阵,米雅雅路过这里,听到了木清影的声音真为她感到高兴,她终于和大家融到一起了,再也不用担心木清影会被人欺负了,米雅雅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了下面的对话。

陈晗:“清影,你好幸福哦,真羡慕你,学校里最帅的三个男生都那么爱你,你哥哥为你和人打架拼命,尚落尘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他对你是那么的体贴,任大少虽然一直欺负你,可是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不管你多么伤心,有什么烦心事,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小会儿,你就会变得很开心,笑的是那么甜,而这些在尚天才面前你从来没有展现过,我从来没有见你在他面前笑的那么自然”。

宋娇:“可是清影只有一个耶,好女不嫁二夫,好清影也不交多个男朋友,更重要的是,这些帅锅都给你了,我们这些美女怎么办呢,我们怎么没你那么好运呢,清影,你必须选一个,选一个好不好,给我们留一个吧,这样上学还有点劲头啊,你必须告诉我们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木清影:“我不知道耶,任星辰虽然有点儿霸道,还有点孩子气,可是你和他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他其实就是纸老虎,他人真的很好,至于落尘,落尘……落尘他学习好,对妈妈也好,他也肯吃苦耐劳,他长得也帅,总之他有星辰的所有优点,还有星辰没有的优点,嘿嘿”。

陈晗迷茫地问:“那你到底爱的是谁啊”。

宋娇:“小晗,你真对得起你的名字啊,很明显是我们帅气优秀的尚落尘啦,你的智商啊”。

木清影:“好了,好了,我的衣服也换好了,我们快去上课吧,要不然又迟到了,学习不如别人,早起再没人早,那么我们可是真的没有不是倒数第一的啦”。

米雅雅的鼻子酸酸的,喉咙干痛,没想到自己一直看做好姐妹的人居然这样对自己,她居然挖我的墙角,我一直那么关心你,木清影,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管你的事啦,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把落尘抢回来的,你等着吧!

从寝室出来没想到碰到了米雅雅,木清影奇怪地问她:“雅雅,你怎么还没有进教室啊,你不怕迟到被老师罚跑步吗?那可是五圈耶”。木清影开玩笑地给米雅雅说。

没想到米雅雅冰冷地说:“什么事啊你那么开心,好笑吗,罚就罚,我看他敢不敢,就算被罚也值了,如果不是有事走的晚,我也不会知道原来一起玩耍的小白兔,会为了抢一棵两个人都喜欢的青草而咬死彼此”。

木清影看着米雅雅怪怪的,木清影关心地问:“雅雅,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你怎么说话怪怪的,什么青草啊,为什么小白兔要咬死彼此呢”。

看着一脸天真的木清影,米雅雅在心里不断地重复,不要被她无辜的表情和天真的脸庞所迷惑,她都是装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接近你,只是把你当成和尚落尘交往的桥梁而已。绝对不可以对她心软。

米雅雅推开她快要放到她额头上的手掌,米雅雅:“我要迟到了,宋娇,陈晗再见”。米雅雅看了一眼木清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陈晗:“刚才你们……你们怎么啦,为什么雅雅没给你打招呼就走了,你们吵架了吗?”

木清影:“没有啊,我也不知道,等有空我问问她吧,或许是这段时间我很少和她一起玩,她心情不好吧,我想过段时间就没事啦”。

听着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看着记事本上那一天天过去的时间,后天就是体育加试啦,自己真的可以吗?

体育加试的跑道,起点线和终点线,掷铅球的圈子,立定跳远的距离线都已经画好,体育老师和教练都在检查跑道,铅球,以防有安全隐患,看着他们不停地劳作,木清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害怕,比赛,自己训练了那么久,自己到底可以不可以,从抽签区抽到一个号码:四号。多么倒霉的数字啊,木清影更加的胆怯。

尚落尘手里端着一杯茶走到她身边,背对着她说:“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他说完就端着杯子走了,就这么一句简短的话,却让木清影感到很踏实,她不再害怕,一组一组的比赛过去,听到广播里念出她们那组的名字时,木清影什么都不再想,她一直盯着终点线,一圈过去了,看到任星辰在跑道内陪她一起跑,尚落尘站在安静处朝她微笑,她觉得心里好甜好甜,速度不断地加快,她暗暗为自己加油,木清影为了不让尚落尘失望,你要加油,不可以再跑倒数第一,木清影,加油,你可以的。

从相识到说话,相知,到现在我爱你尚落尘,木清影的脑袋里不断地浮现那些曾经的美好,最后一百米,只剩最后一百米了,时间还有三十秒,这样的过关已经变得很轻松了,木清影没有管那么多,她一直提速,最后一百米她是冲刺的,跑到终点线的时候,步伐不能自己,木清影一下子冲出十几米,教练都不敢相信,这个他印象深刻的倒数第一,竟然跑了第五名,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听到教练对自己说自己的成绩,木清影觉得这一刻她好幸福,她终于不再是倒数第一啦,她跑着告诉尚落尘,“落尘,我不再是倒数第一了耶,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我不再是倒数第一名啦,我不是两年冠啦”木清影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尚落尘用手指撩起她那几根散落下来的头发,帮她用发卡夹好,尚落尘温柔地说:“小傻瓜,我知道,教练已经宣布过了,看你的头发都散了,只剩最后一百米了,时间还有三十秒,你为什么那么拼命地跑,真是一个小傻瓜,渴吗?我去倒水”。

木清影:“落尘,不要走,就这样静静地陪我站会儿,就当是对我跑了第五名的奖金好吗?你知道吗?我不想让你失望,我只有努力的跑,我才能确定自己会嬴,你才会开心”。

尚落尘:“我的称赞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这么努力,小影,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就回来了,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木清影:“落尘,不要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怕”。

尚落尘:“小傻瓜,你脑袋里到底装谢什么,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看着尚落尘远去的背影,木清影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这样的场面好熟悉,像梦一样,那尚落尘会像梦中一样,在我幸福到塔顶的时候,把我狠狠地摔下来吗?虽然是个梦,可是那样的心痛感,自己真的害怕。

任星辰本来是来恭喜她跑了不错的成绩,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任星辰看着她盯着尚落尘倒水的方向,任星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喂!小笨蛋,恭喜你啊,终于打破记录不再是倒数第一了啊”。

木清影对着他大声地说:“混世魔王,我告诉你,砂砾虽然很渺小,可是也是会可以变成钻石的,它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