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甜品店,两人点了蛋糕和红茶,就在角落位置坐下。
傅柏青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来玩吧!”
“你可真是……”晏时秋无话可说,“微信还是Q°Q?”
见他拿出手机,傅柏青立刻欢喜说:“微信。”
想到傅柏青落地成盒的次数,晏时秋又提醒一次,“记得躲避,捡东西别急。”
傅柏青“嗯嗯”点头,然后游戏开局十秒钟,他又啪叽,挂了。
晏时秋:“……”
傅柏青茫然眨眨眼,“咦?”
晏时秋只好“自杀”,陪傅柏青重头再来。
第五次开局还没一分钟就啪叽,晏时秋看向傅柏青的眼神多了怜爱,“不然,你的号我帮你玩?”
“不要,”傅柏青撸起袖子,“再来!”
晏时秋认为自己有必要冷静一下,“等我缓缓,做个心理准备。”
“哦。”
蛋糕和红茶已经送上来,晏时秋吃一口蛋糕,口腔立刻被甜味和柔软包裹,搭配上略微苦涩的红茶,去掉过度的甜腻,他满足的眼睛眯了起来。
傅柏青咬着马卡龙,腮帮子鼓鼓的,“味道不错吧?”
“嗯,好吃的。”
“这家的抹茶千层也好吃,你可以再点一份试试。”
“不了,吃太多会腻。”
傅柏青点头,“也是,那你待会儿打包一份回家,明天再吃。”
“对了,你跟季昀年什么关系啊?”他声音压低了些,又问,好奇和八卦写在脸上。
晏时秋托着腮,瞥他,“你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活到一百岁吗?”
傅柏青:“……”
傅柏青拿起手机,“休息够了,再来吧!”
两人窝在甜品店里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游戏,在开局一分钟就啪叽了无数次后,终于把傅柏青带到能够坚持存活五分钟,晏时秋陷在沙发里,思绪放空,觉得比写论文都累。
他确定了,他真的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他换了个姿势窝在沙发里,点开朋友圈,继续收集关于原主的信息,争取把原主所认识人的名字和人对应上。
忽然,晏时秋刷到一张照片。
他猛地坐直身体,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难以置信的凝视,喜悦与茫然交织,呼吸都轻了。
傅柏青咬着吸管,注意到晏时秋的神情,关心询问:“你怎么了?”
晏时秋摇摇头。
他抄起旁边的包站起来,匆匆说:“我有事,先走了。”
傅柏青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见晏时秋已经跑到门口,拦了辆的士离开。
他头顶冒出无数个问号。
晏时秋坐在车上,随着车子汇入车海,逐渐冷静下来。
他重新划开屏幕,注视着铺满桌面的画,鼻头忍不住酸涩,心里却觉得欢喜,原来在这个世界,他母亲的画也是存在的。
那他妈妈,是不是也还活着?!
晏时秋立刻切到网页,搜了他妈妈的名字,然而跳出来的信息,却打破了他的妄想。
白芷,五年前因病去世。
一模一样。
晏时秋抬手盖住眼睛,许久才放下来,眼尾却红了。
他侧过头,静静看着窗外。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西城区一家咖啡厅门口,晏时秋付完钱,从车上下来。
走进店里,他很快找到发照片的人,顾琦,也是一名富二代。
顾琦见到他,很惊讶,“晏时秋?”
“我有事找你。”
“找我?”她皱眉。
“这幅画,”晏时秋把手机放到她面前,“这幅向日葵,你是在哪里看见的?”
“怎么,你想买啊?”
顾琦嗤了声,讽刺说:“别做梦了,你买不起的。”
晏时秋没计较她嘲讽的话,毕竟是事实。
他现在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就只有两万八。他妈妈的画,最低一副也要80万。
“嗯,我是买不起。”
他若无其事,“我可以看,欣赏美,有眼睛就行了。”
顾琦没料到晏时秋居然这么坦然承认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看着他,后续的嘲讽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我真的很喜欢它,你能告诉我吗?”晏时秋软了语气,主动递台阶。
他刚才在来的路上,简单查了查顾琦,顾家最小的女儿,全家千宠万宠的掌上明珠,人不坏很善良,经常做慈善,资助了不少穷苦的女孩上学,就是有点娇气。
顾琦回过神来,又看了晏时秋一会儿,撇撇嘴,觉得没劲儿。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丢给晏时秋,“就这家。”
晏时秋拿好名片,望着她,充满感激,“谢谢。”
顾琦又愣了下,干巴巴应道:“哦。”
奇怪,今天的晏时秋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拿到地址,晏时秋没再打扰顾琦,起身离开。
顾琦给他的名片,是一家私人画廊,地址就在附近,他拿出手机,调出地图,沿着提示步行过去。
走了十几分钟,他顺利找到地方。
画廊的环境清幽,庭院种满了花草,走过拱门,就进到大厅,他母亲的画就挂在最醒目的地方。
真的是妈妈的画。
晏时秋在画前停下,欢喜又怀念地凝望它。
在画前站了许久,直到肚子咕噜一声提醒他,晏时秋才不舍地离开。
走出画廊,他又会有看了眼,握紧了拳。
他会赚够钱买下来的!
—
陈杭昇的电话来得很快,第二天中午,晏时秋就接到他的电话,通知他下个星期一去签合同。
挂断电话,晏时秋忍不住原地蹦了蹦。
喜上眉梢。
把陈杭昇的号码存好,他转去洗把脸,之后重新回到书房,在电脑前坐下,继续他昨天晚上刚接的翻译工作。
一千块对现阶段的他而言是一笔巨款,不能丢。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
周一上午,晏时秋准时到了陈杭昇的工作室。
没有试镜,工作室安静很多。
助理将他引到会议室,晏时秋进去后,发现傅柏青和方余华也在。
傅柏青兴奋地冲他招手,“早上好呀!”
“???”他有点懵。
他看看方余华,又看看傅柏青,明白过来。
“他是你手下的艺人?”晏时秋拉开椅子坐下,问方余华。
方余华点头,“半个月前刚签约,没想到你们认识。”
“试镜那天刚认识。”
“我知道,”方余华笑了笑,“柏青那天回公司以后,一直在夸你。”
停顿一下,他说:“恭喜你。”
晏时秋笑了,“也恭喜你。”
方余华抱着手臂,“怎么说?”
“他再试镜徐旸一角,也通过了,不是吗?”晏时秋下巴朝傅柏青方向点点,“他很兴奋,跟我炫耀了大半天。”
“那不叫炫耀,是分享喜悦!”傅柏青插过话,纠正他的用词。
“而且,你居然没告诉我,你试镜成功了!”他哼哼两声,满脸不开心。
“我以为你知道,”晏时秋笑吟吟望着他,“那天从试镜室出来,你不就跟我说了,苟富贵,勿相忘。”
傅柏青:“……”
方余华指尖点了点桌面,说:“合同我帮你一起谈?”
晏时秋笑起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你的艺人了?”
“你之前的合同其实还有效力,你并没有把解约书寄回来。”
晏时秋记得,这份经纪约是闻琛亲自帮他谈的,已经非常接近A类经纪约,各类款项对他都很友好,而且只签了三年。
他将诧异压在心底,没表现出来,看着方余华,“我以为,我得跟你重新谈很久,也不可能再拿到之前的优待。”
方余华挑了挑眉,“所以,你不能让我失望,好好替我赚钱。”
朝他伸出手,晏时秋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陈杭昇带着团队走进来,他没有多做寒暄,直接说:“我下午要去C市,时间不够,所以把你们都请了过来。
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你们先看,不满意我们再重谈。”
术业有专攻,方余华在,晏时秋轻松很多。
他安静地听方余华跟陈杭昇团队你来我往的交涉,将不利于他的条款删除,最后又重谈了片酬。
最后每集的片酬都涨了五万块。
方余华帮他谈完,又接着帮傅柏青谈,依旧是寸步不让,十分顾及傅柏青的权益。
陈杭昇费那么大劲儿选角,好不容易选出来满意的人,自然是诚意满满,方余华虽然态度强硬,其实也兼顾了剧组的利益,因此没多久,两份合同都落实下来。
签完合同,晏时秋就收到全部剧本。
从陈杭昇的工作室出来,方余华说:“去哪?我送你。”
晏时秋没拒绝,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涂年’画廊,在西城区。”
“画廊?你去看画展吗?那我也要去!”傅柏青开口,然后动作迅速上车,凑到晏时秋身边期待地看他。
晏时秋偏过头,问他,“你没工作?”
“没有。”
“那行。”晏时秋倒不介意傅柏青跟着,他只是去看他妈妈的画而已。
见晏时秋同意,方余华便没说什么。
在画廊门口放下他们,方余华还有事,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进去吧。”晏时秋轻车熟路带傅柏青走进展厅。
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过来,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了,“又来看向日葵啦?”
“嗯。”
“这么喜欢,你可以买回去,我们老板今天过来了。”那名工作人员说。
晏时秋微微笑了笑,没答话。
傅柏青等人走了,才小声问:“你不买吗?”
“我没钱。”晏时秋说完,停在画前,微微仰起脸望着它,神情专注。
傅柏青刚想说“我借你钱”,又想起来自己现在是离家出走,根本没钱,皱起了脸,蔫了。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和低低的交谈声,打破了展厅里的安静。
晏时秋听着,觉得声音十分耳熟。
不会吧?
他转头,果然又看见了季昀年。
B市是不是太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