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玄月宫前空对月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幸运,幻境里的风锦瑟被雨琳琅解决掉之后,现实中的那个便从无忌卷轴里走了出来。

玉儿见风锦瑟出来了,却不见自己主子的踪影,不免有些着急了,上前拽着他的胳膊,满是焦急的问道:“魔君,你出来了,我们宫主呢,她怎么还没有出来。”

从幻境里走出来之后,风锦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觉得从无极幻境里出来的方法,就是将幻境中的自己杀掉。额,不对,照此推理,应该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自己在幻境之中死掉,那样应该也能回到现实时空中来。

风锦瑟拍了拍玉儿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担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想,你们宫主应该很快便会出来了。”

事情果然如风锦瑟所料,又过了一会儿,雨琳琅便也从无极卷轴里走了出来。

情况是这样的,既然风锦瑟可以因此想到走出幻境的方法,雨琳琅没有理由想不到,可是,从黎明战至黄昏,她和幻境中的自己始终无法分出胜负,所以,再继续下去,无疑也是徒劳。所以,她便想到了自我了结。可是,没想到,在那幻境里面,她手里的剑竟然无法伤到自己。所以,只有继续与幻境中的自己交战,而后在她对自己使出杀招的时候,故意躲闪,任凭她手中的宝剑刺穿自己的心脏,于是,她也成功的从无极卷轴里走了出来。

“宫主。”雨琳琅一出来,玉儿便赶紧凑过去,围着她转上一圈儿,生怕她哪里受伤了,“你总算是出来,可担心死玉儿了。”

雨琳琅淡然一笑:“不要担心,我没事儿。”而后,又冲风锦瑟笑了笑,“你赢了,我会如之前的约定,跟你回魔宫。”

风锦瑟还之一笑,微微俯了俯身:“宫主谦虚了,如果不是宫主替我杀掉了幻境中的自己,我也不好这么快从无极卷轴里走出来,所以,应该是宫主赢了才对。”

“输了便是输了,不管是因为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雨琳琅看看窗外的天空,同之前幻境里很是接近,也是夕阳染红天际的时候,浅笑一下道,“今日天色已晚,圣君就在此暂住一宿,明日天亮,我便会随圣君前往魔宫。”

风锦瑟也淡淡的笑了笑:“那在下先在此谢过宫主了。”

“圣君不必客气。”雨琳琅冲风锦瑟点头微笑,又转而对玉儿道,“玉儿,你去让人准备晚膳吧,今夜,我要跟圣君共饮一杯。”

“是,宫主。”

玉儿答应着退了出去,而后,雨琳琅便又让风锦瑟坐下,二人闲谈了一会儿。

明夜与月寒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虽然有十年休战之约,但这五年来,双方只是相安无事,也没有过什么友好往来,如今,月寒宫主竟然要和魔界圣君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这个场面放在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席间,雨琳琅给风锦瑟震了一杯酒,对方,想都没想便接过去一饮而尽,雨琳琅望着他那个直爽到有些发愣的样子,不禁笑道:“圣君不作丝毫考虑,便把这酒喝了下去,难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酒中下毒吗?”

风锦瑟淡然一笑,望着手中的酒杯摇了摇头,而后,视线又移到雨琳琅身上:“宫主的武功远在我之上,若真相杀我,又何须用毒呢。”

“不愧是魔界圣君,果然有胆识,好,那今日你我就一醉方休。”说完,便也将自己樽中之酒一饮而尽。

说是一醉方休,但没想到风锦瑟那般不胜酒力,不过才饮了三樽酒便倒下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酒力如何,因为,之前在魔宫的时候,他几乎就没怎么喝过酒,因为师父说喝酒误事,不让他饮酒。

没有办法,雨琳琅只好和玉儿一起,搀着风锦瑟在玄月宫考东面的一个房间里休息,而她自己,则是一个人举杯与明月相邀,继续饮酒。

得知雨琳琅答应风锦瑟随其一起前往魔宫,夜流觞觉得有些担心,怕是明夜的阴谋,便急急忙忙的赶往玄月宫,意图说服雨琳琅不要前去。

“师妹,你真的要跟风锦瑟前往魔宫吗?”

“嗯。”夜流觞一脸焦虑,雨琳琅却是一点儿也不紧张,她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酒樽,微微点了点头,“我已经答应他了。”

见雨琳琅一脸无意的样子,夜流觞更是担心了,语气也变得更加着急,夺过她手里的酒樽:“师妹,你不要总是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担心,明夜与月寒已有千年宿仇,我不相信他们回真心前来像我们求助,即便如此,我们也断然没有出手相助的道理。所以,师妹,你听师兄一句,还是不要跟风锦瑟去魔宫了。”

看到师兄一脸紧张的样子,雨琳琅却还是依旧淡然,笑了笑道:“师妹身为月寒宫主,既然答应了,又怎么能够反悔呢,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我月寒的名声。再者说,风锦瑟敢只身一人前来月寒,师妹身为月寒宫主,难道就没有胆量一人前往魔宫吗。”她稍稍顿了顿,又冲夜流觞浅笑一下,“师兄不必担心,到了魔宫之后,我会万事小心的,而且,风锦瑟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即便他真有什么阴谋,也断然不能把我怎么样。再有就是,风锦瑟给我的感觉,并非那种阴险狡诈之辈,而应该是一个稚气、简单的人。”

雨琳琅的回答让夜流觞很是无奈,他一脸急躁的摇着头:“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师妹也只不过才刚与其相识,又如何能确定他并非狡黠阴险之徒呢。”

雨琳琅微微侧头,黑色明亮的眼珠微微向左移动,而后嘴角轻扬,脸上浮起一丝温柔,浅淡的笑,轻轻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就是觉得他不是一个狡诈的人。”

雨琳琅的天真任性,让夜流觞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师妹啊,你现在已经是月寒宫主了,你怎么还像小时候那么任性啊,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月寒考虑一下吧。”

“放心吧,师兄。”雨琳琅又将酒樽从夜流觞手里拿了回来,将其举过肩头,“就好像以前同其他人比喝酒,你总是说我贪生不知死活,可我无论怎么喝,喝多少,都不会醉。所以呢,这就说明我不仅仅是狂妄任性,而是真的有那个能力。你放心吧,我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无论夜流觞说什么,雨琳琅都执意要随风锦瑟一起回魔宫,理由就是,既然答应了的事儿,便不能反悔。最后,没有办法,夜流觞也只好不再劝阻,而是坐下来,喝了几杯酒,便回去了。

在来之前,风锦瑟的师父曾嘱咐他说,到了月寒之后,一定要万事小心,不过,看来他早就把师父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或许,跟雨琳琅一样,他仅是凭直觉就认定雨琳琅不会害他吧,所以,当雨琳琅将一樽酒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便喝了下去。

而后,便就躺在这玄月宫里,安安稳稳的睡着了,什么防御措施,甚至提防的心思都没有。当然,醉酒之后,他也没有这个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