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妮冲长元王点头行礼,“公主和太子已久死了,不过,属下无能,孟缘却逃走了。”
这个时候,长元王对孟缘的行踪并不是在意,重要的是,他要确定太子已经死了。
“无妨。”长元王点了点头,“她走就走了吧,反正,现在她是生是死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时候,远处又有一个身影骑马而来,是飘逸的红色,没错,那个人便是孟缘,很快,她便也到了城下,在长元王对面勒马停下。而城上的弓箭手,出于警觉,已经张弓开箭,对准了城下的这位不速之客。
“王爷,我替你杀了太子这个心腹大患,你却暗中派人欲取我性命。”
长元王冷笑一声:“很多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成大事者一定要心狠手辣,你曾是本王身边最得力的杀手,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本王也不得不杀了你。”
这个时候,面对孟缘,长元王竟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用心,原本以为应该是这样的,他会澄清说没有下过那样的命令,都是下人们自作主张,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误会。当然,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很清楚作为冷面杀手的孟缘,不喜欢听那样的话。
孟缘冷视着面前那个卑鄙凶残的长元王,声音冰冷而沉默:“是的,心狠手辣,熟悉永远都不会忘记王爷当年的教诲,所以,我把那些想要杀我的人,全都除掉了。”她看看身边的小妮,冷笑一声,“哼,她是个意外。”
长元王指了指城上的弓箭手,问道:“既然你已经逃过一劫,为何还有来此送死。”
虽然被数十张弓箭瞄准着,孟缘却已经镇静自若,甚至,眼神里还有一丝不屑,她看了看城上的弓箭手,冷冷的道:“如果城上的人胆敢放箭的话,孟缘可以保证,在被乱箭射死之前,先取下王爷的头颅。”
虽然这是威胁,却是一点儿也不夸张,孟缘虽然不是袁楚痕的对手,但不过五步的距离,以她的武功,想要杀死长元王却是一点儿也不难。
虽然是被对方威胁,长元王也不觉得紧张,虽然他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却也是久经沙场,并非贪生怕死之徒,还是有些胆识的。
长元王望着孟缘,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惧怕,道:“有胆识,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孟缘的表情一如平常的冷漠,声音亦然:“因为王爷当年相救,孟缘才能活到今天,孟缘已经替王爷除掉很多对手了,这一次,杀太子,就算是孟缘替王爷做的最后一件事,我想,太子的性命,足以报答这些年来,王爷对孟缘养育之恩了。”
“既然太子已经死了,为什么你没有把他的尸体一起带来?”
“王爷,如果太子的尸体,是由王爷您带回去的话,不知道您该如何跟左翼将军他们解释呢?”
“那你的意思是说,太子的尸体应该由古山易他们发现。”
孟缘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长元王又问:“那太子的尸体现在何处?”
“就在西山之上的静月庵里。”孟缘顿了顿,冷笑一下,“当然,除了太子和公主的尸体之外,还有王爷您派去的那些不成器的杀手。”
“哈哈哈……”长元王冷笑一声,道:“既然是些不成器东西,那死了也是应该。”
“王爷,最后一件事儿,孟缘已经替你做完了,所以,从此之后,我会离开云夕城,再也不会回来。我的决定,哥哥并不知道,希望王爷成就大业之后,也放他离开,让他跟我一样,浪迹天涯。”
长元王点头笑道:“原来你此次前来,是为了你的哥哥,好,本王答应你,他日本王完成大业之后,是去是留全由他自己选择,本王决不强求。”
“多谢王爷,那孟缘就告辞了。”
说完之后,孟缘便又纵马向来时的方向驰骋而去,城上的弓箭手没有攻击,因为,长元王并没有下达命令。不是他真的良心发现,而是,怕轻举妄动的话,反而会凝成苦果,比如说,自己会命丧于此。
而孟缘也当然不会相信长元王的话,在他手下做事这么多年,长元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所以,她根本不会相信,也从来没有打算相信。
迟迟不见太子回来,有左丞相他们阻止长元王,他也不敢贸然为泰康帝发丧,于是,古山易便带了一对人马,去了西山。
城门被长元王的人控制着,那个不开面儿的大胡子守将,看到古山易的时候,竟然还敢说什么王爷有令,四门封闭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出。结果可想而知,那时候古山易已经满是担心和愤怒,居然还有人敢拦着,真真是不知死活。当然,古山易杀了他,毕竟这还不至于,所以呢,当胡子守将在他身边,说出什任何人不得出入的话时,骏马之上的他便一脚将起踢翻在地,然后呵斥守城士兵将城门打开,而后,便出城而去。
虽然,长元王恨不得立刻便让古山易发现袁楚痕的尸体,但他还是故意让把守城门的将军,见到古山易的时候,一定要拦着他,毕竟,戏要做全套吗,就好像他对太子的情况全然不知一样。
正月十五,元宵节,相传是个团圆的日子。
这一晚,天上的月亮特别的远,甚至,比中秋十分的月亮还要圆。
冷寂的月光下,一对战甲裹身的人马,向着云夕城迎来,不是策马狂奔,而是行的特别的缓慢,特别的安稳。
马队中间,有人身上抬着棺材,四个人抬一口,一共两口。你知道的,那棺材里的便是天颖的太子和公主,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胡子将军见古山易快到城下的时候,便赶紧让人将城门打开了。
太子、公主二人的尸体被迎回宫之后,太子、公主的棺木,分别被安放在了皇帝棺木的左右两侧,长元王装出一副万分震惊、悲痛不已的跑进宫去,其实,他是想确认一下袁楚痕是否真的已经死了。可是,既已入棺,若要打开棺木查看,恐怕还办不到,毕竟守护遗体的是古山易的人,他们根本就不会听从长元王的号令,而且,长元王也不可能公然下令让人将棺木打开。所以,他终于还是没有情况亲眼看见太子的尸首。
皇帝驾崩,太子和公主也已遇刺身亡,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长元王为先帝发丧了。
三日之后,正月十八,皇帝大丧,啊不,应该是皇室大丧,因为皇帝、太子、公主在同一日,一起发丧。
那一日,从文武百官到皇亲国戚,皆一身缟素,于大殿之前,设几案焚香,跪拜祭酒,举痛哀思。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在这个盛大的丧礼之日,各方势力将上演最后的争夺,那个时候,血染宫廷,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