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闺阁啊,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该不是什么骗子吧?你让他们马上走……”
话落,俩个人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经理从兜内掏出名片,“盛女士,您放心,我们的确是来自豪门闺阁的,这是我们的名片。”
盛晓玫吓得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顾不上往日的优雅和雍容,朝着那俩人就冲过去,期间脚上的拖鞋掉了都不自知。
推着俩人,就往门外推,“出去,赶快给我出去,出去。”
豪门闺阁的经理没想到拍得起将近三百万的首饰的富太太居然会是这种泼妇样。
惊得被怔住了。
很快回过神来,“盛女士,我们是给您送拍卖的首饰的,请您……”
“什么首饰,滚,我告诉你们别想来骗我的钱……|”
盛晓玫发了疯一般地扭着俩人的衣服,想将他们俩人往门外推。
急得声音已经开始微微打着颤。
“再不走我就要报警啦……”盛晓玫想要用恐吓的方式,将这俩人赶出家门。
企图蒙混过关。
两位工作人员在富太太圈混得早成人精了。
看盛晓玫这表情,再一看家里的架势,便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
脸上的表情添了几分鄙夷,“盛女士,您报警也抓不了我们的,我们是持有正规拍卖行的手续的。您这边既然打电话让我们送过来,还请您……”
“谁……谁打电话啦?我根本没有……”
“慢着!”
安峰威严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响起,伸手握住盛晓玫的手臂。
“老……老公!”盛晓玫乞求地看向安峰。
安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指尖紧扣,将她一步步地拉到自己的身后。
安峰爱钱,更爱颜面。
若是今天不明不白的将这俩个人赶出去,只怕会成富太太圈的一段笑话。
很快,便会传遍上流社会。
以后,让他如何在这个圈子里混?
“你说这是我太太拍的?”
“是的!”豪门闺阁经理整了整身上被弄皱的西装站定,将手里的名片连同证件一同递上。
“我们是豪门闺阁专门派来给盛女士送拍卖品的。”
“拍卖品?”安峰从经理手中接过证件,垂眸间,眼眸狠狠地一缩。
指尖的力度收紧。
盛晓玫,好样的,居然敢去这种地方拍首饰。
“是的,一套祖母绿宝石套装。”经理冲工作人员睇了个眼神。
工作人员抬手打开蓝丝绒首饰盒。
翠绿的颜色,毫无瑕疵,纯透清澈,一看便知其价格不菲。
安怀瑾站在门边没动,宛若一个旁观者般打量着这些人。
安峰那张带着威严的脸颊,线条紧绷,隐忍着怒意。
盛晓玫身体微颤,一双手攥着裙摆,指尖开始渗出森森的白色。
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不敢轻易地泄露情绪。
安怀瑾勾了勾唇,白瓷面容冰冷,似寒冬的霜,冷冽清傲,没有半分的同情。
这通电话是她在来时的车上打的。
她昨日遭受过的罪,就像是钝刀插进骨头,被人用力地绞着,记忆深刻。
如此深刻的记忆,她总得要找人一起分享。
安峰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开口,“多、少?”
“二百八十万,先生。”
安峰听到这个报价突然一笑,“哈!”
他转而将视线落向盛晓玫重复着,“二百八十万?”
那眼底的森冷,像是玄冰一般,将盛晓玫瞬间冻结。
“老公,我,我,我不要了!”盛晓玫伸手抱住安峰的手臂,带着几分哭腔。
经理恭谨的脸上添了几分鄙夷,“对不起,盛女士,我们拍卖行一旦出货,概不退还!”
“听不见吗?还不放手?”
安峰语气平静,却莫名地让盛晓玫双腿一软,面色如灰。
安以沫于心不忍,正想说几句话,“爸,要不……”
“闭嘴!”安峰厉喝,连最后的伪装都被他拆卸了。
他现在心里像是被刀剜了一般的痛吧?
安怀瑾视线落向安峰的手上,见他紧了又收,收了又紧,这样来回了好几个回合,终于抬手。
她悄悄地挪动了脚步,将自己从人群中退开。
安峰伸手入兜内,掏出刚刚从安以沫手里拿来,还没来得及焐热的支票递给经理。
又掏出银行卡,“剩下的刷这张卡。”
经理双手接过,“好,请稍等,先生!”
“是谁让你们送过来的?”
安峰眸色沉沉,又重新添了一句。
他虽气极了,但还持有理智。
他知道这通电话不是盛晓玫打的,她不会这么傻,明知道他在家,还让人往家里送。
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清楚,是一位先生,他让我们在这个时间……”
是的,安怀瑾在打电话之前,先往自己的手机上安装了个变声器。
所以,豪门闺阁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男人的声音。
安峰在听到‘先生’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哈哈’地大笑了两声。
让人莫名,莫名地感觉到一阵森冷。
盛晓玫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向她袭来。
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突然发疯了似的朝着经理扑了过去。
“混蛋,你诬陷我,是谁,说,到底是谁想害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经理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所幸安峰就站在她的旁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盛晓玫。
斜眸看向安以沫,“你妈身体不舒服,还不带她上楼休息?”
安以沫乖乖地上前,“妈,咱们先上楼休息。”
盛晓玫作势挣扎,也不知道安以沫在她耳畔说了什么,这才乖乖地跟着她上楼。
安峰黑沉着一张脸,朝着经理抬了抬手。
经理反映过来,捏着银行卡的手快速地在POSE机上一划,滴的一声,一张白色的纸片吐了出来。
他的卡里又流失了一百八十万。
“麻烦您签个字。”经理拿着纸笔上前。
安峰接过笔,刚一落笔,笔尖直透纸页,留下一个丑陋的黑洞。
他手一顿,微微抬起,微颤的鼻尖透着虚浮,在纸业上留下一个姓氏,便顾不上礼仪地随手一扔。
工作人员已经将蓝丝绒首饰盒合上,双手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