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瑾迟迟不愿意将手往他的手里放。
此时,宴会厅门口,林梓玥正与父亲拉扯着。
她不明白,素来对她有求必应的父亲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已经赶过来了,却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不敢再上前一步。
甚至还拉着她劝说,让她算了,有时候吃亏也是一种福气。
绝对不可能!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自己的男朋友,更不会让别人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以后,还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般对待?
林梓玥两只眼睛愤怒地看着站在高高的舞台上,美丽灵动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
台下围着无数的对她羡慕的女人,面前还站着一位卓绝如帝王的男人。
安怀瑾,她凭什么配得上众星拱月。
她心中的怒意越发地汹涌澎湃。
好!
既然父亲不帮她,那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她要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她要让她无地自容。
苏墨擎还未开口,林梓玥已经忍不住打断。
她必须让在场的人都认清安怀瑾的真面目。
“这位先生,你不要被她给骗了,这个女人,她根本不配得到你的邀请。”
林父想要捂住她的嘴巴已经来不及了。
安怀瑾侧头往宴会厅的门口扫了一眼,抿了抿唇,眸子里含着无奈的笑意,摇了摇头。
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巴掌还没有把她扇醒。
她真的是活该被人利用。
只是,此刻眼前还站着这个男人……
安怀瑾不敢想象!
她不自觉地扫了一眼苏墨擎,垂着的手,不自觉地抓住裙摆,一点点地收紧。
小女人在紧张?
她的小动作,自然也逃不过苏墨擎的锐眸,他微微转眸,视线落在林梓玥身上的时候,那双眼眸里早已经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如北极冰川一般的寒意。
“哦?”
他眉峰一挑,邪寒肆虐。
林梓玥被他湛黑冷冽的眸子吓得忍不住后退,所幸有林父站在她的身后,才不至于让她太过难堪。
她的心跳骤然停顿,伴随着窒息的感觉。
“我……”
“对不起,苏少,孩子胡闹,您别放在心上,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
林父慌张地伸手去拉林梓玥的手。
一个浸淫商场几十载,成功的男人额头上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让她说。”男人薄唇再度轻启,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林父的动作生生地顿住。
“她……”林梓玥甩开父亲的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手一伸,直直地指着安怀瑾
“她刚才假借我的名义,骗我的男朋友去服装间,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她见事情败露了还先发制人地扇了我两个耳光。”
刚急匆匆地从外面走来的陆鸣,听到这句话,他眉心剧烈地跳动了几下,一手捂住脸!
这女人怕不是有病吧?
就她那种奇葩的审美,能找到什么出众的男朋友啊?
居然敢当着自己的老大说,安怀瑾勾引自己的男朋友?
人家安怀瑾连他老大的那种盛世美颜都不放在眼里好吗?
他透过自己的手指缝,往舞台上站着的自家的老大看过去。
果然,他看到苏墨擎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了下去。
他突然有点有点可怜她那位宝贝的男朋友了。
他在心底里默默地为他点了支蜡。
不过,他此刻更是为安怀瑾捉急。
同时,安怀瑾的指尖骤然一紧,舞蹈裙在她的手心中严重地扭曲。
她警惕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不错过他脸上丝毫的表情。
周围的女人有人出头了,全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嘲讽地看向安怀瑾。
就一个乡下的女人,还想跟她们抢夺男神?
“怎么回事?”
“不会吧?”
“噗,她喜欢林梓玥的那个男朋友?也太不要脸了点吧?”
“我记得林梓玥那个男朋友除了阳光点,身上根本找不出任何出彩的地方啊。”
“嗤,先别评论她男朋友啦,就她那种越来越歪的审美,男人能看上她也是需要勇气的。”
“果然是乡下来的,眼光还真的是……奇特。就算再怎么缺男人,也找个好一点的啊。”
“难怪刚才见到苏少的时候,她会想逃,说她不是眼瞎我都不相信。正常的人见到苏少都会恨不得往上扑吧。”
“那是跟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眼光当然跟我们背道而驰啦。活该当初她会家里人扔到乡下去。”
宴会厅再一度陷入到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中。
安怀瑾能感觉到苏墨擎暗沉的眸,危险地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只感觉到周身血液正在倒流,好似手脚都结冰了般的僵冷。
她动了动手脚,想阻止些什么。
却发现一切都是枉然。
她只能硬着头皮,等待着即将可能面临的局面。
“原来是这样!”嗓音低醇,辨不出喜怒。
苏墨擎同样对视着安怀瑾,薄唇微微开启,薄唇勾起一抹饱含冷芒的弧度。
现在开始紧张,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怀瑾,是我错了!
我怎么能放你如此自由呢?
这才多长时间?
不止是让苏泽宇对你的态度开始改观。
就连身边竟然也开始有苍蝇围绕。
你说我是否应该提早地向天下昭告我的所有权呢?
安怀瑾心头猛然一震,全身紧绷得就像是一个拉满的弓。
难道他要发疯啦?
他要对她做什么?
她的心一点点地收紧,仿佛要痉挛了一般。
这里还站着安家的人。
她还要报仇!
她绝对不能让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她全身充满戒备。
却看到苏墨擎再度缓缓地转过视线,磁靡阴冷的声音透着饶有兴致。
“我倒是对你的男朋友很感兴趣,不如引荐一下?”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顾静宇能承受的范围。
他是安逸荣的同学,不过还是个没有出社会的学生。
哪里见到过像苏墨擎这般邪佞、高贵的男人。
在他的面前,自己弱小得就像是刚刚坠地的婴儿。
尤其是当听到周围人对自己的评价,他脸上像是被人扇了无数个耳光,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