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辞咽了一口口水,瞪大了星眸。
为难的看向苏落。
苏落笑了笑,“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待慕衍辞走后,苏落脸上轻浅的笑意消失。
沉静的看向慕靳言。
她抱着胸,抬起清澈的眸子,眸底带着几分不屑,“慕少,你成天拿这种事来逼迫一个孩子,还能要点脸吗?”
一旁的顾南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对上慕靳言森冷的眸子,他尴尬的咳了一声,“妞还挺烈。”
慕靳言的唇角,肉眼可见的往下沉。修长的双腿径直向苏落迈去。
她现在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了吗?
苏落心尖一颤,脊背一凉。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暴躁易怒呢。
车门被慕靳言堵死,她本能的向后退,再退。
转过身撒腿往前跑。
男人伸手拽住苏落的手腕,用了力气拉了过来。
她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
一股沉木香将她笼罩。
她在他怀里不断蠕动挣扎,温热的气息直接扑来。
慕靳言的神色蓦地凶狠起来,直接钳制住她的双手,反剪于她的身后。
然后将她抵在车上。
“别动。”
头顶上传来男人沉重的的粗喘声,苏落一僵。
苏落对上慕靳言深不见底的眸子,水眸染上氤氲的雾气。
“你...你....”
慕靳言轻轻附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传来,苏落的身子颤了颤。
“你如果再敢乱动一下,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禽兽!畜牲!大清早的发什么情?!
“慕靳言,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就不怕现在林夕就在楼上看着你呢...唔——”
两片清凉的唇堵住了她小嘴里的喋喋不休。
慕靳言按住了她的腰,一只手箍住了她的后脑勺。
吻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
她瞪大了双眸,整个人被抵在了车上,双手被掌控于身后,动弹不得。
余光还瞥见了顾南城惊讶,玩味地神情。
她的脸‘腾’地红了。
她在他的怀里止不住的发抖,打颤,全身上下只有后脑勺和车两个支撑点。
后脑勺被男人掐的有些痛。
苏落觉得,他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有病。
她可是记得,那时候,她亲他一下侧脸,他都会嫌恶半天。
他现在居然在如此深入的吻她。
她被吻的喘不上气,男人眸底的欲望犹如熊熊的烈火,像是要将苏落燃烧殆尽。
苏落瞳孔一缩,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男人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的身子簌簌发抖,眼泪落了下来。
慕靳言尝到了嘴里的咸味,微微回了神。
眼底一瞬间闪过很多情绪,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怀中女人的唇角,一片红肿。
他的眼底闪过懊恼,放开了眼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从车前盖上慢慢滑落,要看就要掉在地上。
慕靳言皱了皱眉,一把将人捞入怀中。她柔软的秀发清香入鼻。
“苏落?”
毫无反应。
他摇了摇她的身子,“苏落?”
该不会又想耍赖吧?
她小时候就有劣根性,一旦扑到他怀里,就绝不撒手。
“啧啧...”一旁看了许久好戏的顾南城走了过来。
他面色调侃,露出洁白的牙齿,“慕少,你居然把人给亲晕了?”
慕靳言瞪了他一眼,看着怀中的女人,眉峰拧成了一座山。
顾南城深深的看了一眼慕靳言怀中的女人,自刚刚她出来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看出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比之三年前,这女孩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顾南城走进,伸出手想要触碰苏落的额头。
慕靳言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他讪讪的收回了手,放纵不羁的笑道:“好好好,我不碰,你试一下,她是不是发烧了。”
慕靳言伸出手,她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快步将她抱到车内,看了一眼顾南城,“上车!”
顾南城错愕,“我也要去?”
慕靳言头也不抬,“你不是医生么,你不去谁去?”
顾南城撇了撇嘴,捶胸顿足。
瞧瞧这话说的,物尽其用,理所当然。
到了顾南城私人诊所,将苏落放在床上,量了体温,又挂上了退烧的药水。
女孩沉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下脸上,还清晰可见刚才流露的泪痕。
她的睫毛很长,在眼底留下一片黛青色阴影。
在床上静静的沉睡着,活像一个等待被王子吻醒的小美人。
事实上,慕靳言也这么做了。
他俯下身,笔尖相抵,薄唇她的只有半公分。
她的皮肤白皙光滑,红唇微翘,似是等人采撷。
此刻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再没有平日里竖起一身刺张牙舞爪的样子。
倒是顺眼了许多。
他擦了擦她脸上未干的泪。
“咚咚”响起一阵敲门声。
慕靳言起身,为苏落盖上被子,开了门。
转身又轻轻关上。
顾南城与慕靳言相继坐在病房门外的的长椅上,椅子上冰凉,顾南城将苏落放在单独的病房里,之前又为她做了全身检查。
慕靳言深邃的黑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底看着大理石地面,若有所思。
“她怎么样了?”他淡淡出声。
顾南城笑了笑,朗声道:“三年未见,那丫头可真顽强,烧了39.8度,走出苏宅的时候,硬是一身不吭。”
“当时我只是看出她脸色有些不对劲,没想到,神色上装的跟什么都平常人似的,39.8度,那就是一个男人,也得气力全无的躺在床上。”
他复又看了看身边好友的脸色,似是回忆,又似是调笑道:“很多年前,她跟你外甥打架之后,每每都是找我来给他们处理伤口,明明你外甥才是被揍得头破血流的,明明只是破了一点皮,她却是哭的最惨的那一个。”
“这也不知道,三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靳言掩在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是淡淡道:“什么时候能好?”
“怎么?心疼了?”顾南城似笑非笑。
慕靳言抬起眸子,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顾南城咽了咽口水,正色道:“我刚为她做了个详细的检查,发现她并不仅仅是发了烧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
“我发现她身体极为虚寒,但像是好好保养过一阵子,本来,再过个一年两年,便能大好,但似乎是,又受了什么刺激了。就像是曾掉入过寒潭一样。”
——就像是曾掉入过寒潭一样。
慕靳言忽然想起,那日水底女孩毫无生气的脸。
“需要多久能好?”他顿了一会儿,沉声道。
“这很难说,她的体质,就像是一个油尽灯枯的人,不过好在她年岁不大,好好注意的话,养个几年,再配上些中药治疗,应该也能好的差不多。”
顿了顿,顾南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而且,她的身体,不适宜再...再....”
他断断续续,慕靳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有话快说。”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不适宜再做..那种事了。”
顾南城说完,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