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士兵将通行证还给沐云,告了罪便退了出去。
凌乱的步伐声逐渐远去,房间里只剩下苏心慈跟沐云,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江先生。
待那些士兵离去之后,沐云赶紧关上门,拍着胸口不住地深呼吸。
苏心慈也被吓出一身冷汗,只是她到底比沐云镇定,她看向江七,杏眼圆睁。
“冒犯了。”江七将匕首扔在桌上,那三分痞气又出现在他脸上。
苏心慈厉声问:“你到底是何人!”
这人身手了得,面对刺伤,他泰然自若。她绝不相信江七只是一名普通富贵人家的少爷。
有一个答案在她心头呼之欲出。
江七只是笑笑,望向她那一眼里,充满了深情跟宠溺。
苏心慈被他的目光看得无所遁形,她隐隐觉得害怕,她跟江七不过两面之缘,为何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那么的深沉复杂,压得她快要透不过气了。
江七却笑了,他轻轻地说:“小姐救命之恩,江某无以为报,这枚玉佩,你收好,若遇难事,可来龙城找我。”
江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方形玉佩,要递给她。
苏心慈不想接,也不敢接。
龙城在晋地,而那个变态男主也在晋地。如有必要,苏心慈想,她这辈子都不想去那里。
似是看出她的不情愿,江七不由多说了几句。
“请一定要收下,苏小姐不仅仅救了江某一命,更是救了整个民国,天下百姓都将感谢您的大义。”
苏心慈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还扯上整个民国了?
可见江七生神情诚恳,不似作伪,好似她苏心慈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就在她愣神间,江七抓起玉佩强行塞到苏心慈的手心,等她反应过来,人已到了门口。
此时,沐云已经缓过来了,可她看到江七,下意识里就觉得害怕,早早闪到一旁,让江七出了门。
苏心慈深吸一口气,将心底冒出的情绪强行压下。刚刚,江七温热的手指触到她的掌心时,好似有一股极小的电流顺着经脉,一路噼里啪啦闪着火花窜进她的心脏。
苏心慈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心口砰砰直跳。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观察手中的玉佩。
这是一枚牛奶白的方形玉佩,质地细腻,手感润滑,是和田玉中的极品。玉的背面用篆体刻了个字,只是她不认得。
她跟着昉伯也学了些玉石方面的知识,这玉的光泽跟水头,像是随身佩戴时常把玩才有的透亮跟水润。看年份,至少是百年以上的珍品,更像是传世之宝。
想到有可能是江先生的传家玉佩,苏心慈只觉得掌心烫得要命。
沐云想到自己方才的表现,实在有些丢人,打算说些什么:“小姐,这位江先生,实在太危险了。”
苏心慈没接话,包间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好在昉伯很快回来了,并带回了他去打探到的消息。
原来,这几日北方政府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说北方混进了一批杀手,为此所有地方都开始戒严,每一辆经过的列车都要停车检查。
昉伯怕吓着她们,又安慰道:“没什么大事哩,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晰了,苏心慈却依旧蹙着眉,她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昉伯,你帮看看这块玉上刻的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