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沙的宿舍出来,陆盐步行朝食堂走去。
食堂的气息很杂,人也非常多,但陆盐只是扫了一眼,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赫淮的气味。
陆盐走过去坐到alha对面,低头一言合地喝着热气腾腾的营养粥。
看出陆盐心情佳,赫淮问,“怎么了,有人惹你生气了?”
因为温沙跟陆盐信息素融合度太高了,所以他偶尔会吃温沙的醋,但赫淮觉得对方有本事让陆盐心情这么好。
陆盐面容平静地嚼着嘴里的食物,直到咽进胃里才开口说,“前几天捷森特给我邮来了一份东西。”
赫淮蹙了蹙眉头,“你怎么没有跟我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陆盐掀眸看向对面的alha,吐槽道:“没跟你说,是怕你唠叨个没完。”
有人在他oga很小时就开始惦记,赫淮自然是要嘴几句的,这是他的权利。
过现在赫淮没心思跟陆盐掰扯这些,他更想知道捷森特寄来了什么东西,才会让陆盐心情这么好。
赫淮问,“然后呢?”
陆盐垂眸搅弄着碗里的粥,神情恹恹,“捷森特送了一盒战舰模型,我直接扔了,但被温沙捡回去,还把模型拼出来了。”
赫淮没说话,等着陆盐的下文。
陆盐:“拼出的模型有一行话,说你父亲下令击毁星舰之前,我父亲就已经死了。”
赫淮听完静默了片刻,看着oga发旋那束光圈,问,“那你要去找捷森特问问吗?”
陆盐摇了摇头,“找他。没有意义,且他会跟我说实话。”
捷森特只会调拨离间,给他添堵,真想告诉他早就告诉了。
陆盐缓慢地舒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这么多年的执念一块吐出来,他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能活下来的要么怀好意,要么心怀鬼胎,就算查下去也可能得到真相。
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了,陆盐想再没完没了的追查下去。
赫淮抬手温柔地『摸』了『摸』陆盐的发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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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陆盐拒绝温沙的方式像之前那么粗暴直接,但他耐下心的解释,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伤人。
这次的谈话让温沙明白,陆盐和赫淮之间的感情跟信息素没有多大关系,他是被赫淮这个人吸引。
陆盐彻底切断了温沙最后一丝幻想,让他没办法再‘自我感觉良好’下去。
在宿舍吃喝两天,痛定思痛之后,温沙最终决定接受莫伦上将调队的安排。
先前他愿意离开,除了舍得跟艾丽他们建立的友情,另一方面就是觉得自己还有希望,所以他想这么快放弃。
听到温沙要调走的消息,感情之路一片光明的霍多长吁短叹,忍住感叹世事无常。
以为温沙是他们这组最先脱单的,谁知道单没脱成,还败给了强劲的对手,好在感情失意,事业却开始顺遂。
霍多跟艾丽商量一下,准备为温沙办一个送别会,同时也庆祝温沙‘升职’。
以防尴尬,艾丽他们合计了一下,决定通知陆盐跟赫淮。
晚上艾丽、霍多,还有高黎去了温沙宿舍,正商量同队最后一次聚餐到底是在基地吃,还是出岛吃,一直沉默语的温沙突然开口——
“叫上他们俩吧。”
三人齐刷刷看向温沙——alha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脸上透着疲倦,原本就很双的眼皮又多了一层褶皱。
但因为颜值过高,显颓废,反有一种忧郁美人的气质。
在大家懵『逼』的目光下,温沙拨通了陆盐的通讯,邀请他跟赫淮周六晚上一块出来吃饭。
“好。”那边很痛快就答应了。
霍多跟艾丽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温沙主动邀请陆盐赫淮吃饭,陆盐还会答应,太过魔幻现主义了。
且温沙怎么会有陆盐的通讯号?是他们的错觉么,感觉温沙和陆盐的关系似乎暖和了许多?
这个问题赫淮同样疑『惑』。
陆盐挂了温沙的电话,转头就见alha盯着他,目光暗沉幽邃,内里波涛汹涌。
陆盐横了赫淮一眼,“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赫淮明知故问问,“刚才谁来的电话?”
“你说呢?”陆盐撂下这句,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赫淮咬了咬牙,虽然心里大高兴,但也知道陆盐为什么会同意这次的聚餐,因此没闹什么脾气。
温沙花了四天时间拼建出那艘战舰,明知道赫淮是他的情敌,还是让陆盐看了捷森特故意留下来的那行话。
如果真的能证他父亲是被阿波罗号其他人杀害的,那陆盐和赫淮最后一点隔阂就会消失。
即便是这样,温沙还是选择了对自己利的那条路。
对于温沙的人品,陆盐相当认可,他都要走了,提出一块吃顿饭,陆盐觉得没道理拒绝,反正话都已经说清了,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也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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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是休息日,所以聚餐定在了周六晚上,这样即便喝了两杯也会担心第二天早上起不来。
赫淮的形象一直很高冷、他私下没同队其他人有过太多交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聚餐。
赫淮尴尬,倒是艾丽他们多有点拘谨。
聚餐地点选来选去,最终温沙敲定就在他的宿舍,战舰模型已经收起来,现在放着一个简易折叠桌,大家围坐在桌子旁。
陆盐从赫淮冰箱拿了些肉罐头,给这顿简陋的聚餐添了几‘大餐’。
温沙一扫前两天的疲态,额前的碎发利索地束到了后面,『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次『性』可循环杯子,温沙给大家倒了酒,举起杯子说道:“感谢你们让我这三年成长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跟你们并肩作战。”
温沙是911银卫部队出名的刺头,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么谦虚的话。
这个骄傲到自负的暴躁‘年’,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沉稳的男人。
艾丽心里五味杂陈,眼眶发涩,嘴上却笑着,“一定会的。”
霍多重重跟温沙碰了一下杯,“兄弟你好好干,我再努力顶多就是个上校,以后我可就指望你来装『逼』了。”
高黎也举起杯子,他离温沙的距离有点远,所以只是抬了抬手腕,“共勉。”
赫淮没说什么,但也和温沙碰了一下杯。
这里最数陆盐跟温沙认识的时间短,可他对温沙影响却是最深的。
陆盐拿起杯子时,所有人都在看他,包括坐在对面的温沙。
alha的目光再像之前那样委屈可怜,是一种无声的悲伤,仿佛一头在荆棘林行走的野兽,被刺扎的伤痕累累。
人在成长的路上,总会遇见一些以为自己跨不去的坎。
但只要再坚持一下,走过去这段艰难的路,就会迎来黎明——温沙目前就走在一条漆黑的路上。
他很痛苦,也在挣扎,但总算知道自己的路在前面,现在他只时在做最后的回望。
回望着这个十几年前他就认定是伴侣的oga。
“加油,你可以的。”陆盐对温沙说,说完就仰头一口饮尽杯里的酒。
oga语气平直,说着加油,却不像是在鼓励,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
温沙张了张嘴,唇瓣上下蠕动了片刻,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最终他跟陆盐一样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那些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出口,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说出来。
微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温沙只觉得苦涩至极。
气氛微妙了起来,艾丽见状连忙和霍多的『插』科打诨了几句,总算没有彻底冷场。
温沙也学会了克制,并没有让这次的聚餐,变成他失恋的苦情会,就连喝酒都很克制,没一直灌自己。
这顿饭吃到最后大家彻底放开了。
赫淮虽然寡言,但也是开起玩笑,霍多借着酒劲儿吐槽他,还学他说话,赫淮没有表现出任何悦。
大家都喝了酒,过都没有喝多,最多就是上头,但意识非常清醒,至少表面看是这样的。
散场后,陆盐跟着赫淮回了他的宿舍,鞋也没换直奔冰箱去。
看着找冰激凌吃的oga,赫淮哭笑得,等他挖了两大勺放进嘴里,出声提醒:“能再吃了,该洗漱睡觉了。”
陆盐没说什么,还真乖乖关上了冰箱门,换上拖鞋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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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赫淮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陆盐已经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天花板,仿佛上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赫淮跟着看了一眼天花板,才知道陆盐只是单纯发呆。
“怎么——”赫淮伸出手在陆盐眼前晃了晃,唇角挂着笑意,“喝多了?”
陆盐眼睛一片清明,像喝醉的样子。
他拨开了赫淮的手,仍旧看着天花板,也回答赫淮的问题。
“真的喝醉了?”赫淮俯下身,半蹲在陆盐身侧,尾音轻轻上撩,“嗯?”
陆盐这才挑起眼角,瞥向赫淮,没等他开口说话,对方的唇就贴了过来。
虽然刷了牙,但陆盐口中残留了一点点酒的清香,以及牙膏的味道。
赫淮吻了好一会儿,陆盐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抬头一看,发现对方已经合上眼睛。
赫淮没再吵陆盐,起身正要将『毛』巾拿回洗手间,床上的人突然说,“怎么亲了?”
oga支起眼睛看着赫淮,懒洋洋的样子就像一只需要被撸『毛』的大猫。
他鲜『露』出这一面,于是赫淮将『毛』巾随便搭到一边,倾低身体,又吻上了陆盐。
赫淮单膝撑在床沿,捧起陆盐的脑袋,手指抚『摸』着他后颈的腺体,边给他撸『毛』,边亲吻他。
“盐盐。”赫淮在陆盐耳侧留下一串细碎的吻,声音低轻,“我们登记结婚好不好?”
这是赫淮第一次正式又郑重地询问陆盐。
这个问题只让陆盐沉默了两三秒,然后给了赫淮一个明确的回答,“好。”
赫淮动作一顿,抬头跟陆盐四目相对,“真的吗?”
“嗯。”
赫淮笑了,愉悦地含住陆盐的喉间突结咬了一口,听见对方溢出的声音,他继续吻着陆盐。
陆盐衬衫扣子被赫淮一颗颗剥开,衣摆掖在黑『色』长裤里,赫淮轻松解开了皮带扣。
陆盐什么反应都没有,赫淮觉得有点不对劲,抬起头——oga果然又睡着了。
赫淮又好笑又好气,他没见过陆盐喝酒,知道陆盐的酒量,今天陆盐只喝了两杯,看来量也就这点。
看着衣衫半解的oga,赫淮也只能吐出一口浊气,帮他脱下衣服,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陆盐被吵醒了,他睁开眼睛又问赫淮,“你怎么亲我了?”
陆盐语气没有撒娇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解,声线平平,却一下子击中了赫淮。
会瘫着脸索吻的oga,全天下可能就只有他床上这一个。
陆盐是一个喜欢腻乎的人,哪怕是发情期,也都是赫淮在黏着他,他很表『露』对赫淮的依赖,甚至说从来没有过。
但代表陆盐眷恋赫淮,只是因为『性』格问题,他会表现出来罢了。
赫淮看着床上的人,指尖抚『摸』过他的脸庞,低头跟他接吻,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浅地吻。
在alha气息的包裹,陆盐安心地阖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