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说她给的药能够救老太太，那不就是说，秦思雅送来的冷凝香有问题吗？
“秦卓你。”楚暮欲言又止，“她不会那么大胆在这里动手吧。”
“为什么不可能？当人的欲望凌驾于亲情之上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秦二爷跟秦三爷不就是活脱脱的例子吗？
楚暮会意的点点头，这件事情暂时不可声张，若真的是秦思雅下了毒，那就是尚书府的家丑。
秦卓蹲下身，“秦思媛给我拿个杯子过来。”
“哦。”秦思媛有些糊里糊涂的，不过还是按照秦卓的意思给她拿来了杯子。
“你要做什么？”楚暮也跟着蹲下身。
秦卓抓过老太太的手腕，抽出匕首轻轻的划了一刀，将血液收集在杯子中。
“三姐姐你。”秦思媛吓得捂住了嘴巴。
“想要验证一下，不用担心。”放完血，秦卓掏出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用帕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老太太的血液是黑色的，这一看就不正常。
“碧海生簪子借我。”
碧海生从发髻上抽出蓝色的海浪形状发簪递给秦卓，这是要试读啊。
当蓝色的发簪沾到杯中的血液时，它的颜色顿时变得浑浊了起来，答案不言而喻，老太太的血液里有毒。
“这是什么意思？”秦思媛轻声问道。
“没什么你再拿一只杯子来，倒上水。”秦卓又道。
秦思媛按照她的意思又拿了一只倒了水的杯子过来，她也不敢多问，但是大约是看出来了，二姐姐送来的冷凝香似乎有问题。
秦卓将刚才取来的冷凝香放入水中，等它化开之后，将干净的发簪伸入到水中，可是这次簪子却没有任何变化，冷凝香没有毒。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秦卓拧着眉，如果这冷凝香没有毒，那么一定其他地方出了什么差错。
“思媛，你在祖母这边伺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
秦思媛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有，我来伺候祖母的时候，祖母就已经很不舒服了，也不怎么吃东西，请了大夫来瞧。可是大夫说人老了，就是这样，让我们多给祖母喂点流食。”
“祖母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秦思媛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看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去问问照顾老太太的嬷嬷，她一定是最清楚的。”楚暮道。
也是，秋妈妈在老太太身边伺候了那么久，同进同出。而且更巧合的是，老太太病倒没多久，秋妈妈也病倒了。
“碧海生，麻烦你留下来跟思媛一起照看祖母，除了你们，不要让其他人靠近。”秦卓吩咐道。
“好，这里交给我，我一定照看好老太太。”
“三姐姐放心，我也一定会照顾好祖母的。”秦思媛一直都将陈姨娘交代的事情记在心里，她只有听秦卓的话，才能够在这个尚书府活下去，不然怎么被大夫人她们弄死都不知道。
秦卓跟楚暮从老太太房间出来，直接去看了秋妈妈。
秋妈妈的症状跟老太太一样，也是脸色发白，昏睡不醒。
她用同样的方法取了秋妈妈的血液，碧海生的发簪的颜色再次变得浑浊起来。不过浑浊程度却比老太太要好些，也就说明秋妈妈虽然也中了毒，但是比老太太要轻一些。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秦卓问楚暮。
“老太太跟秋妈妈都中了毒，两人一定是接触过同一样东西，我们可以从这一方面来排查。”
秦卓想了想道，“那很多，吃的用的都有。罢了，先救醒秋妈妈再说。”
给秋妈妈服下药丸，没一会她就幽幽的醒过来了，看到秦卓跟楚暮，就要挣扎着起来请安。
“秋妈妈虚礼就免了，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三小姐是想问老太太的事情吧。”秋妈妈叹了口气，在自己病倒之前，她已经发现了异样。
只是当时玉剑出事，梅姨娘出事，大少爷又不在，乱得一塌糊涂，等稍微好一点了，她自己也病倒了。
“恩，秋妈妈你知道些什么？”
秋妈妈咳嗽了几声，缓缓道来，“老太太上了岁数，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些小毛病，天冷了老太太没什么食欲，夜里也睡不好，得起四五次身。这次二小姐回来给老太太带来了冷凝香，老太太用了之后夜里睡得也安稳了。”
“后来大夫人和四小姐被接回来了，知道老太太身子不太好，就一日三餐的送一些燕窝粥过来，都是四小姐伺候着老太太服用的。”
“老太太那几天气色很好，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太太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请了大夫来看，却又说看不出什么。”秋妈妈叹了口气，“三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中毒了。”
“中毒！”秋妈妈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老太太的吃食都是小厨房做的，怎么可能会被人下毒呢？”
“谁说你们中毒，这毒就一定要下在吃食里的？”
“三小姐你是在怀疑二小姐送的冷凝香有问题？”秋妈妈反应很快，立刻就意识到了秦思雅送的冷凝香有问题。
秦卓摇头，“我检查过冷凝香，没有毒。”
“那问题到底会出在哪里呢？”秋妈妈想不到其他。
“秋妈妈你再仔细想想，老太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昏昏沉沉的，是在用冷凝香之后吗？”楚暮想要再确定一下。
秋妈妈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最后点头道，“的确是在用了冷凝香之后，一开始老太太的情况好多了，不过食欲依旧不振。但是每次四小姐带来的燕窝粥，老太太总是会多喝一碗。”
秦卓猛地抬起头看向楚暮，“是那燕窝粥。”
“现在我们要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跟我们想的一样。”楚暮也想到了秦思茹送的燕窝粥，太过于巧合了，那就必定有问题。
秦卓点点头，的确如此。
看来秦思茹跟秦思雅这两人是联手了，不过胆子也着实大了一些，竟然敢对老太太下手。
难道她们觉得，老太太若是不在了，莫氏今后的管家权就不会再被夺了。
还是说，没有了老太太，她在尚书府就没有人庇护，莫氏跟秦思茹对付自己就容易多了。
真是可笑，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天真的想法对老太太下手。
“三小姐，你是说四小姐的燕窝粥有问题吗？可是不应该，我也尝过，那是很普通的燕窝粥，只不过里面加上了一些枸杞。”秋妈妈觉得那些吃的没有什么问题。
“那可不一定，秋妈妈你呆在老太太身边已经很久了，应该明白，多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法子。”楚暮并不认为秦思茹是无辜的，那个女人的表面看起来是柔弱无害，但是实际上她的心思很不简单。
“啸王殿下你的意思是？”
“本王记得陆家有一个女儿是庆王侧妃，宫里有一种杀人的手法，当两种相克的东西用在同一个人身上，便会让那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我想你家二小姐想要知道不难吧。”
秋妈妈失望的摇了摇头，“老太太对各位少爷和小姐是那样的好，这群人却想要害她，简直是丧尽天良！”
“我们现在需要找证据。”
现在是怀疑这两个人，但是没有证据。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秦卓也无法对秦思雅和秦思茹做什么。特别是秦思雅，她现在不仅仅是尚书府的二小姐，还是陆家的长媳。
杀她，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