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炎过激的表现,秦卓等人都留了个心眼,果然深入到林子深处,秦卓等人便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不过仔细闻的话,在血腥味之中还夹带着一股甜腻的花香,这种味道让人胃里一阵翻腾。
拨开灌木丛,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处悬崖。悬崖周围光秃秃竟然没有任何的草木,在悬崖的尽头只有一棵参天大树,树的颜色很诡异,是红色的,血红色的一片。
那股带着血腥的甜腻花香就是从这棵树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玉剑已经掏出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了,他怕自己等会真的忍不住吐出来,太恶心了这味道。
“过去看看。”
“等等,让属下先过去看看。”说着西岭将肩上的张炎丢在地上独自朝着那棵血红色的树走去。
西岭走近才发现,好家伙,这竟然是棵桂花树。
但是这跟自己平日里见到的桂花树不一样,它的花朵一簇簇的,红得如同鲜血。花瓣十分的厚大,以至于遮住了深绿色的叶子,使得整棵树看过去是一片血红。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凑近看,突然猛地往后一跳,“特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这棵桂花树的枝叶之中竟然有颗人头,他不是没见过尸体,但是没见过就剩下一个脑袋的玩意儿竟然还在喘息的,你就说吓不吓人!
“怎么回事?”秦卓走了过来,也看到了桂花树之中的人头。
“王妃我们要不回去请王爷他们过来处理吧。”这么邪乎的事情西岭突然明白刚才张炎为什么死活不肯过来了。
“等下,先看看。”说着她抬手拨开枝叶凑过去看那颗人头。
西岭被吓住了,“王妃小心。”
“是个死人,怕什么?”看着那颗人头秦卓不禁有些好奇。
这颗人头的主人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闭着双眼,面容竟然十分的安详。他的这颗脑袋似乎已经跟树杆长在了一起,成为了树的一部分。
“死人?不是啊,属下刚才听到他喘息了。”
死人能喘息?他不能!
“咯吱!”西岭话音刚落,突然从人头的嘴里发出一个怪声。
秦卓抬手捏住了人头的嘴巴,他一张开嘴,一个黑色的东西从他嘴里跳了出来,而那颗人头在那东西离开之后迅速的干瘪了下去。
“什么东西!”众人很自然的躲开了。
只见那个黑色的东西一落地,体型竟然开始渐渐变大了,长得像老鼠,可是却又八只腿,移动速度非常快。
“嗖!”的一声,袖箭飞了出去,将那黑色的东西给钉在了地上。
几人走过去一看,那东西抽搐了几下就死了,身体也渐渐开始缩小,最后成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玉剑捡来了一根树枝,戳了戳地上的怪东西。
“没见过,它寄生在那颗脑袋里,与树是共生的。”秦卓抬眼看向一旁昏迷之中的张炎,“弄醒他。”
西岭点头,上前一把拎起张炎拍了拍他的脸蛋,“喂喂喂,醒醒。”
可怜张炎,幽幽的被西岭给叫醒,结果一睁开眼看到不远处血红色的桂花树,又差点两眼一翻要晕。
“再晕就把你丢在这里!”西岭道。
张炎双腿打哆嗦,“别,别把我丢在这里。”
西岭拎着跟软脚虾一样的张炎丢到秦卓跟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的,小的不知道。”张炎慌张的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你说不知道?”秦卓蹲下身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你是不是想跟树上的人头一样,永远留在这里?”
“不要,小的真的害怕。”张炎一个大男人突然痛哭起来。
玉剑都要鄙视他了,这棵树虽然有些恐怖,可是有没有让他一个人面对,“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这么多人呢!”
“小的没来过这里,但是听过这可血桂的传言,只要看到这棵被诅咒的血桂就要留下来祭树,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呜呜呜!”他趴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
诅咒吗?秦卓起身,眼睛看着树,嘴里却问张炎,“你之前不是说这里没有桂花树吗?”
“是,是没有,就,就这么一棵。”他努力的憋着呜咽声,眼泪却哗啦啦的流,“整个静海镇唯一一棵桂花树。”
整个静海镇唯一的一棵桂花树,那么诗句之中“霜满寒宫桂飘香,花香不敌恩仇浓”这两句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原来不仅仅指的的是季节,而是一个方位。
“你们不知道,这棵桂花树一年四季花开不败,每十年都要以童男童女祭祀。”他指着那棵树中若隐若现的人头哆嗦着道,“你别看那树中是人头已经是老人的样子了,我听别人说送上来的就是童男童女,还是完完整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就剩下一颗人头了。”
“听说?”
“是啊,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上来的,只有八字偏硬被选中的人才能够进这里。”
“装神弄鬼。玉剑看看这棵树之中还有什么。”
玉剑转身去检查那棵桂花树,这才发现,在繁茂的枝叶之中真的不仅仅只有一颗人头。
“卓爷好多人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秦卓从玉剑的手中接过软剑,上前选了一颗女子的人头,手起剑落砍了下来。
那人头一落地,从她的嘴张开,从里面又蹿出来一只黑色的怪东西。而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脑袋被砍落的那一处枝干竟然在突突的冒血,十分的诡异渗人。
“这树是活的?”西岭越发的郁闷。
“带上人头还有那个怪东西我们下山。”或许那个曹知县会给她们答案。
西岭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其中那个砍下来已经干瘪的人头和那只怪东西给包起了。
几人正准备下山,一转身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带着恶鬼面具赤膊着上身的壮汉拦住了她们下山的道路。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壮汉们的身后传来,他们便十分恭敬的让开一条道,只见一名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者缓缓走上前。
张炎一看到老者,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族老您怎么来了?”
“小炎子,你怎么可以带着这些外人来我们静海镇的禁地?”老者威严冷漠的看着张炎。
“族老饶命啊,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来到这里,求族老饶了我们这一次吧。”张炎连连求饶。
“饶了你们?哼,你怕是忘了我们静海镇的规矩,见到血桂者,祭树!”
老者话音一落,张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