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啊。
看他身手好，居然还专门派了十几个练过的去抓他。
特么手机也被掏了，求救都求不了。
靠。
秦毅再次骂人。
可突然间，他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向他移动，逐渐靠近。
他转身，吓一跳。
只见一个双目空洞的中年女人向他挪步而来。
女人身穿一条破了洞的红长裙，脸上是红绿交织的眼影，枯草一样的头发散乱在头顶，身上散发着恶臭味。
女人很矮，她仰头看着他的侧脸，但目光似乎根本没有聚焦，就像透过他看到了什么其他东西。
秦毅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且重点是，病房里还不止有这个女人，另外还有两位病人正在睡觉。
“儿啊！”
女人一声哀鸣，秦毅吓一跳。
“儿啊！我的儿啊！你快回来，听妈妈的话，回来！”女人跟着秦毅的方向移动，秦毅快速转方向，女人也跟着他转方向。
她跟着他，眼里热泪盈眶， 可眼泪后面，是依旧不聚光的眼珠，泛着一种阴冷瘆人的光。
“别跳！啊！”女人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一幕，她猛然间一声大叫，然后整个人扑向秦毅，她摔倒在地上，双臂死死地抱紧秦毅的双腿。
“你不能跳，你跳了妈妈怎么办？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近乎哀求。
可那恶臭味，熏得秦毅直想吐。
他用力地动腿，想把腿从女人手里抽出来。
“啊，别跳。”女人更加激动。
“好多血，好多好多血，那不是我儿子的血，不是的。啊，你们是骗子，快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啊！”
女人越箍越紧。
秦毅用手捏着鼻子想骂娘了。
“我不是你儿子，松开。”
可女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不许死，不许跳下去，妈妈错了，妈妈不打你不骂你了好不好？妈妈错了。”
秦毅想哭。
“你松开我好不好？我腿疼。”
腿疼？
女人猛然间抬头看了一眼秦毅，眼珠忽然间聚焦了那么两秒，她那干裂的唇角竟然勾起微笑：“松开，松开，妈妈马上松开。”
秦毅：“……”
秦毅终于获得自由，可他的裤子已经粘上了女人的眼泪和口水。
秦毅嫌弃地想把腿剁了。
“儿啊，你来睡觉，过来妈妈怀里睡。”女人不知何时拉开了自己床上的杯子，微笑地邀请秦毅。
秦毅弱弱地退到墙角，他偷偷离开女人的视线。
女人的视野中没有了秦毅，她大叫起来：“儿啊，我的儿啊……”
这一声惊叫，另外两个床上的病人翻了翻身，似乎是被吵到了。
秦毅心一凉，他深怕另外两个病人醒过来，到时候同时面对三个精神病，他会疯掉的。
他赶紧站出来，走进女人的视野里，绝望地说道：“在这里在这里，我在这里。”
女人听见秦毅的声音，当即又笑了起来，“宝宝你在啊，你困了，来妈妈怀里睡，妈妈给你唱摇篮曲听。”
去她怀里？
秦毅想哭。
“我不困。”他弱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