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这些年携手走来不是第一次分头行动,但这一次不太一样,算林锐首次主动放手允许她单飞去撩拨第一家族。
段敏敏靠在窗边探望出去,只看到了小汽车渐行渐远的车屁股,跑的真快,看来的确是忙里偷闲的来送了她。
身居要职,林锐越发的身不由己,以后这种情况只会多不会少,两人长时间的磨合,他俨然成了她的心灵支柱,支柱突然不在服务区,她必须承认她有点慌。
但慌也没用,几个眨眼小轿车已毫不留情的消失在地平线,段敏敏顺顺心里的毛躁,劝自己要尽快适应。
空乘及时的送来了毛毯拖鞋,分散了她的不安。又询她要喝点什么,她便要了杯牛奶,注意到空乘制服领口的汗湿,顺手摸了张大面额的小费放在餐盘里。
眼不眨气不喘的空乘彬彬有礼的笑纳了,带走餐盘前气度自华的对段敏敏说:“段小姐有需要可以按座位右手边的按铃,我随时为您服务。”
段敏敏点了点头虚应了下来,这趟出国她唯一的需要就是刷题,是谁说熬过高中大学就轻松了,明显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打开随身的小书包,身边的关权递过来一副眼罩:“老板,睡一会儿倒倒时差吧。”
命苦的段敏敏毅然决然的推开了他的手,埋头往外掏习题册:“期末考试没几天了,我要做几套题,你大学学的东西还没还给老师吧?我做完你帮我打分。”
关权:“……”老板切换多重身份太得心应手,身为下属的他时常会陷入各种错乱。
怏怏的收起了眼罩,他小心的问:“那我能睡会儿吗?你做完了题再叫我。”
“睡吧,我全部做好了叫你。”她又不是太子,用不着关权干熬着陪读。刷题是一件很孤独的事,她,享受孤独。
可奈何高等学府的孤独真不是人享受的,一套试题做完四个小时没了,两套试题做完,下机和卢奇、钱谦叙了个旧,三套试题做了一半,关权都睡不着了。
捧着腮帮子神采奕奕的劝她:“老板,快到地儿了,你歇一歇吧。”
都快到地儿,她还歇啥,段敏敏放下笔把习题册推到一边,“当地时间几点呢?”
关权看了下手腕上的双时区表盘:“早上七点半。”
段敏敏用力的揉着眼眶:“你约阿尔瓦几点见面。”
“下午三点半。”
“落地还有七十分钟。”林锐的公寓应该是去不了,他给她钥匙其实也是备用,她带着关权多一个人,原本就打算住酒店,“金融街到阿尔瓦郊区的别墅要多久?”
关权粗略估计了一下:“堵车的情况下最少得俩小时。”堵城堵城,担此殊荣的城市就没有不堵车的时候。
段敏敏闭上眼,报了串数字:“我眯一会儿,你和南天文联系,让他把住宿安排在郊区附近,习题后面有答案,你对着改吧,要嫌麻烦就把答案撕下来。”
“好。”
关权话落,段敏敏的微鼾传来,她是真累的够呛,这一会儿功夫就昏睡了过去,他轻轻帮她拉起盖在腿上的毛毯,然后挪到了机舱另一头的沙发上,免得打扰了她休息。
等改完习题,私人机准时落地,感觉到降落的震动段敏敏被晃醒了,一脸水肿眯着眼缝意识不清的下了机。
没办法睡觉睡一半就只能这个状态,灵魂飘在后脑勺,她整个人摇曳的跟着关权,顶着一副半人半鬼的尊荣再见了南天文。
从小受了资本腐蚀的公子哥,不知是被林锐折磨了还是调教了,居然绅士了不少,像换了个人话也变得少了,一路客客气气的将她和关权送到了一家只面向VIP客户的酒店,在办入住手续的时候,见前台的小姐姐漂亮才活跃了起来。
内瓤没变,还是那么孟浪,只不过不敢对她下手。段敏敏不过多评价南天文,这不是她的人,在女人方面的风评连孙陶对他都没好话。
拿到房卡,她和南天文简单的聊了几句,无非是行程安排需要出行用车,至于其他的细枝末节她交给了关权去处理,自己则上楼补了一觉。
做题做的太狠,做梦都在期末考试,还考砸了,导致睡完起床的段敏敏郁卒的吃着她的中午饭。
关权照例陪吃,手机响个不停,他也接个不停,在偌大的套房客厅里走来走去,过滤着来电的轻重,随着电话的增多,他神情渐渐不安,接完第六通,他起初刻意放轻的脚步,纷乱冲着段敏敏而来。
“老板,房地产全面暴涨了,从昨天开始直线拉升,团队问要不要出售。”
“你声音小点,我头疼。”段敏敏揉着太阳穴,似乎早预料了,“涨了多少?”
关权压抑的发抖,推开座椅挨着她坐下:“平均三个点。”
段敏敏淡淡的说:“刚跑赢通货膨胀,不着急,到五个点让他们从低到高一部分一部分的卖,一个月卖完。”
你说什么?关权不合时宜的想掏掏耳朵,或许是他听错呢?能跑赢通货膨胀的上涨还不着急,这里面全是泡沫!
如果说整年看涨也就罢了,可一天拉高平均值三个点,在他们这种专业人员看来房产市场是在做大死,别说一个月抛售,他担心能不能熬过一个星期。
是什么促使房地产暴涨,接下来会不会有断崖式下跌,事出反常必有妖,关权见段敏敏老神在在的样又不像逗他玩,他心思一转神秘的问:“老板,你是不是有内幕消息。”
“谁给我内幕消息,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业界个个都说我是土豪大傻逼了。”被老天爷内幕了的段敏敏细嚼慢咽的啃着她的牛排。
关权见问不出缘由,惴惴不安:“那你总有了解的渠道,房地产为什么突然涨得这么邪乎?”
“贷款证券化,金融街的大佬们想赚钱,故意拉高的呗。”
当他是金融小白吗?这种日常操作需要她告诉他,关权在暴走的边缘游弋:“你在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