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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希把舞弊一事大?肆渲染,还将郭见山近十年的科举主考经历翻了个?遍,煽动?学?子们对朝廷施压。

重新判卷一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吕回轩插手?,徐南昭自?然不能不给他面子,在吕回轩的主持下?,近万份考卷加急判定。

卫希在闲暇之余给沈容年写了封信,询问当年郭见山同胞弟弟通敌一事。

安置好这边的事,她?才腾出空去找吴泰。

近几日还是徐宁之在盯着,这个?吴泰住在城西,深居简出,很是谨慎,不过他每日都会到顾芩的宅子附近转悠。

很奇怪,非常奇怪。

这个?吴泰已经消失好几年了,却在她?们打?探纪渊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京城,未免太巧了。

盯了好多日他都不知道在晃悠什么,徐宁之已经没了耐性,撺掇卫希先把他抓起来。

卫希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两人?一拍即合,趁着夜色把吴泰打?晕五花大?绑拎回了府邸。

把人?关到密室,卫希提了一桶水浇到他头上。

哗啦啦地,吴泰打?了个?冷颤,抖着身子睁眼。

卫希晃了晃手?,“醒了没?”

斜卧在地上,吴泰眯着眼去辨认眼前的人?。

明眸皓齿,锦衣华袍,但是不认识。

卫希抓着绳子把他拎起来,“看什么看。”

“这位……贵人?。”吴泰蜷缩着身子,遍布横肉的脸上露出些委屈来,“您抓我做什么?”

徐宁之探头,“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

“这位……小姐。”吴泰皱着一张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小人?只是个?穷苦百姓……”

徐宁之打?断他,“穷苦?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天天什么活都不干,吃饭都是拿钱买的,租的院子也不算破,你哪穷了?”

吴泰张了张嘴,刚要狡辩,徐宁之又道:“而且,你一天天的在顾郎中宅子旁边晃悠什么?一定没安好心!”

“冤枉啊。”吴泰喊冤。

卫希揪着他的前襟,“你和纪渊什么关系?”

吴泰眼珠子转了一下?,“纪渊是谁?”

“还装?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送到顾芩那?里去,她?那?有的是东西让你张嘴。”卫希阴恻恻的。

吴泰还是嚷着冤枉,卫希没了辙。

她?把徐宁之拉到一边,“送给顾芩吧?”

“不行。”徐宁之不赞同,“万一纪渊给了他什么东西保管,我们却把他送给顾芩折磨,他的戒心会更重的。”

卫希转了个?圈,又看了看吴泰,那?人?还是眨着无辜的眼,不老实地东张西望。

“他在顾芩那?里转悠了那?么久,我们都知道了,顾芩不可能不知道。”卫希低声,顾芩也很奇怪。

徐宁之蹙眉,“正因如此,才不能轻易交给她?,别忘了,她?也在名单上。”

“你怎么知道她?在名单上?”卫希忽然道,“而且,你怎么知道有一份名单,我可没告诉过你。”

徐宁之噎了一下?,一巴掌拍到她?脑袋上,“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笨,你一直在很精准地找人?,先是田通海,再是郭见山和纪渊,你又那?么在意顾芩和我的关系,那?顾芩肯定也在那?上面。”

她?说得有理有据,卫希却还是狐疑。

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有点怪。

不过她?说得也有些道理,顾芩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虽说之前一直在帮她?们,但……

抿了抿唇,卫希转回身子,看向吴泰,“你想找顾芩,她?是跟你有仇吗?”

吴泰摇头,“小人?不认识什么顾芩。”

“你怎么会不认识她?,她?家跟你住的地方离得很近,她?又那?么出名。”卫希戳破他拙劣的谎言。

吴泰顽固地摇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我说你认识你就认识。”卫希没好气地围着他转了个?圈,“看你也不像寻仇,那?你应该是想找她?帮什么忙,但又慑于她?糟糕的名声一直在踌躇。”

吴泰目光闪烁一下?,卫希正好逮住,趁热打?铁道:“我们知道你和纪渊有关系,纪渊三年前被处死,他的案子是顾芩经手?,你是不是想让顾芩给他翻案?”

吴泰还是绷着脸不说话。

“小希。”徐宁之忽然想起什么,“他前几日还去三皇姐府邸附近转过一回。”

卫希盯住吴泰,“你想找吕大?人??”

吴泰撇开?眼,卫希掰正他的脸,“说。”

“你知道你面前站的是谁吗?”徐宁之眸光微闪。

吴泰眉头皱起来,细细打?量卫希。

“先帝第七女,七殿下?卫希。”徐宁之轻飘飘地抛话,“你回京也有些日子了,应该很清楚如今的局势,顾芩你信不过,卫希也信不过吗?她?背靠的可是沈家,最最忠义的沈家。”

吴泰倏地冷笑一声,“忠义?一群傻子罢了。”

“何?意?”徐宁之挡住卫希。

吴泰轻蔑地看着她?,“想必你就是徐南昭的女儿,七殿下?未婚妻徐宁之,你能出现在这,看来七殿下?必败,沈家必败。”

“你说清楚。”卫希挤过去。

吴泰只是痴笑,“傻子,都是傻子。”

“可恶。”卫希真想打?他一拳。

徐宁之把卫希拉出密室,让她?冷静一会。

“我看他是疯了。”卫希气恼地踢踹平地。

徐宁之按住她?,“静下?心想想,他这个?样?子肯定是因为纪渊,纪渊以前是户部度支郎中,若他是被冤枉的,那?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触怒了权贵。”

这个?权贵,看吴泰那?个?样?子,定是徐南昭无疑。

“他一个?算账的能发?现什么!”卫希还是生气。

徐宁之突然福临心至,“算账……沈家……难道……是军饷?可是……纪渊是三年前被处死的,北疆近年战事是在六年前。”

“北疆军饷一直都没准过。”卫希抓了抓头发?,很是烦躁,“本来就没拨多少,上上下?下?又不知道扣了多少,最后发?到兵士手?里连饱腹都难。”

尤其她?父皇上位后,军饷军粮越发?苛刻,重文轻武的风气也越来越重,是非要把沈家逼死不可。

得亏沈老将军忠良,没粮没钱也不抱怨,而是领着沈家军在北疆开?荒,但北疆的土地种田很难,又学?不了漠北放牧,吃不惯也不屑吃跟那?边一样?的东西,只能勉强维持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