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邱琛面容疑惑,没懂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这事我经手,怎么了?”
当时他还年轻,他刚上任,查这个贪污的案子时,证据确凿,他是按正常的手续办事。
如今,五年过去了?江小白突然问起这事?倒让他有些疑惑不解。
还以为她找他,是问敖少野的事。
难道是自己想偏了?
“那这家里案子所有档案你都有吧?”
邱深不解,拧眉问:“有,不过你问这个事是怎么一回事,事过五年了?”
“当初佟家因为公司贪污的事被判入狱,我知道当年的事不可能只是空穴来风,我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当时或许没有怎么注意这事,但如今看来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这事都过了整整五年了?
现在来说有些蹊跷?这也太不现实了。
江小白的话只会让邱琛越来越迷惑,完全不懂她是何意?
若她是想问江家的事,或许他还以为她是为了查当年的真相,可这是佟家的事,关她什么事?
沉吟片刻,邱琛缓缓道:“这事确实是有些蹊跷,当年案子办得急,上面追得紧,所以这个案子草草就结案了。所以档案和资料我都有,不过,我不明白你怎么问起这件事了,难道你还想重查五年前的事?”
江小白端着咖啡,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眸光一闪,低声道:“有这个想法,但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了。不如,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邱琛面容有些讶然,淡笑一声:“你是想问佟署秋的情况是吗?”
“跟聪明人谈话,就是省事。”江小白眸子闪耀着一抹深幽的光芒,嘴角一勾:“我要求很简单,只要你帮我让佟署秋在一个月之内出来,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都会答应你。”
一个月之内?
佟署秋可是漏税加贪污,他曾是龙城的副局长,又有家族企业继承下来的商业,可这两项罪名都是致命的,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坐牢,可要他一个月之内放出来?这事机率不大。就算佟署秋在牢中表现得再好,也不可能会被放出来的。
除非,他的案件有很大的突破,再申请重新调查,找到了证据,才可以无罪释放。
“江小姐,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邱琛紧紧的凝着她,讪然轻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江小白又是淡漠的回笑,眸光一沉,沉声道:“五年前这个案子是你负责的,当时不管你是受到上级的压迫还是你敷衍了事,整个过错都是你的责任,若是我将此事再次挑起,对你未来的前途恐怕有所以影响。所以,我就提醒你一句,只要他一个月之内能出来,那我会把这件事的真相吞烂在肚子里。”
听着江小白话,邱琛脸色一黯。
显然,她这一句话是在威胁他。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办事敷衍了事?”邱琛目光一深,睨着江小白。
对于这个女人,他心里有几分佩服的,而且她还是自己好朋友的女人,他能帮则帮,可现在她说的话,却让他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了。
“邱琛,我们曾经也合作过,你也帮过我,我会记得你的恩情,不过,五年前的案子,拜托你帮我好好再查一查,或许还能找到一丝漏洞。”
那怕有一线的希望她都要试一下。
只要能救佟雪的命,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愿意。
目前看来,找骨髓是最急的一件事,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佟雪只能等死。
彤彤还那么小?
她怎么眼睁睁看着她从小就失去妈妈的疼爱和关心呢?
邱琛仍然看不懂此时的江小白到底在算计着什么?想让他做什么?
一见面她就说话来试探他?
尔后又来恳求他?
她到底有几面?
他眸色深浓了几分,缓缓皱着眉头,凝望着她,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人,他问:“你真觉得仅凭我一个人的能力就能重审此案,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重审这案件那是不可能的,五年了,这些案子早就尘封了,已经尘埃落定了。就算疑点重重,想要翻案重审,除非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才能申请重审,没有一点把握的事,谁敢去冒这个险呢?”
这是他说的实话。
他就活这个圈子里,官场也有官场的规矩,并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明了。
这里面的水一样很深,很深。
话也说到这个份上了,江小白知道邱琛也有难处,重审这个念头只能打消,拿钱打通关系,这是必要的,但找不到适合的人,只会适得其反。
最重要的是,她手头上也很缺钱。
公司需要一笔强大的广告费,佟雪住院也需要一笔治疗费,现在要救佟署秋出狱也需要一笔费用。
这些钱全部都凑在同一个时间。
她现在一时半会也凑不出这么多钱。
江小白又慢悠悠的端起咖啡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这么说,想救人出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邱琛眸色一深,静静的看着她脸的情绪变化,回答:“如果有其他的原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其他的原因?
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小白不懂,蹙眉问:“一般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被提前出狱?”
“在狱中表现良好的情况下,狱官可以申请提前出狱。还就是身染疾病,才会出院保守治疗。就这两种情况,否则想要狱,就必须有强大的背景和势力。很显然,我没有强大的背景和势力,就算你找我,也无济于事。”邱琛两手一摊,显然是对江小白恳求是无能为力。
他的话,说了三个重点。
江小白并不知道佟署秋在狱中的表现如何?
他如果身体身染疾病,早就去医院治疗了?
至于强大的背景和势力?
这三者他都不曾满足,想救他,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她沉默了。
抿着渐渐冷却的咖啡,她心思沉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