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连枝已?经在脑中幻想了所?有连理会对她做的事,而她正?在思考如?何面对时?。
连理一脸认真地开口:“清尘诀对你已?经不是难事,怎么这里?还?有眼眵(chī)?”
边说边用拇指帮她擦去。
连枝这回是真的羞到不敢见人——眼眵!她都已?经是大乘修为的高手了居然眼睛里?还?有眼屎,真是丢死人!
更可怕的是她刚才真的在期盼连理能对她做点什么,并且为此脸红心跳。
“好了,解衣歇息吧。”连理为她擦拭干净后,当着连枝的面脱掉了外袍。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躺着一言不发。
连理在外侧,连枝就尽量往里?贴着墙,不敢碰到他?。
“怎么脸色有些难看,是我做错了什么?”连理用十分无辜的眼神瞧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撩拨了连枝的心,却又噗嗤一下给拍在了地上。
连枝气急败坏,说又不能直说,直接扯起被子蒙在自己脸上:“灯太暗你看错了,睡觉!”
还?觉得?不解气,干脆翻身用后背对着他?。
过了许久都不见他?像从前一样来哄她,连枝又将身体?转了过去。
原来连理已?经合眼睡着了。
她很少见到连理睡着的模样,像他?这般修为高的修士,都不太需要睡眠来恢复精神。
倒是连枝,即使修为不低了却还?是改不了每日入夜而定的习惯,口腹之欲也戒不掉。
闭上眼睛的男人面容平和?,睫毛浓而长直,鼻子高挺而俊秀。每寸眉眼都是连枝熟悉与喜爱的模样。
好像自从结为道侣后,或者是更早之前,她就开始时?常盯着连理发呆,真的就像妻子看着丈夫一样。
连枝捂住脸,心里?幸福得?冒泡泡。
睡不着便用手拨弄他?的睫毛,摸摸他?的鼻子,轻抚他?的侧脸,不亦乐乎。
……
翌日一早,连枝睁开了眼,却见到身侧的连理依旧睡着。
连枝心里?奇怪,但还?是没有舍得?叫醒他?,便小心翼翼起身跨到榻外。
床榻很矮,连枝一落地便看到了熟睡的人垂落在自己脚边的长发。
将连理散落在床边的头发往里?拢了拢,连枝便出?门了。
庭院内香气弥漫,想衣、想容二人在石桌上摆放了许多花做的小食。
桃花粥、桂花糕、春梨酿……小瓷碟盛放,都是双人份,无一不精致,大都是连枝上次在花神节上见过的。
“多谢。”连枝朝两个小姑娘道谢。
双胞胎侍女异口同声道:“连姑娘不用谢,此乃我等?分内之事。连姑娘请慢用。”说完,又齐齐退下。
都活了上千年了还?被人叫姑娘,真是令人愉快,女孩子永远都是小姑娘!
心情?上佳的连枝美滋滋地吃完桌上的一份小食,望向休息的房间?,疑惑师兄怎么还?未起来。
重回房间?,果然见连理依旧侧躺在床上,连姿势都未变。
“师兄?”连枝担忧出?声唤他?,走到榻前蹲下,连理依旧没有回应。
手心凝聚灵气轻放在连理的头顶,试探着他?的身体?状况。
灵气被尽数接受,连理终于睁开了眼睛,转身回看她,眼中还?有些许水雾与迷茫。
连枝收手又唤了一声:“师兄,怎么了?”
“唔,”连理撑起身体?坐起来,皱着眉头,“抱歉,这副身体?调理起来貌似有些困难。”
红莲化作的身体?似乎有些不习惯日夜轮转,先前刚用这副身体?时?,心思都放在了连理的阳春不夜花上,根本没有在意这些。
不死之野的情?况如?何,要抓紧时?间?过去查看才行。
连枝替他?将长发束在背后,嘴里?念叨:“一定是因为我才累到了,要不要继续睡会?还?是起来?外面有一些吃食,要不要去尝尝?”
“好,要尝。”连理并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但既然连枝说了,那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等?两人搭着伙将剩下的一份小食吃光了之后,便到了华蓉游街祝福的时?候。
打扮得?艳丽非常的华蓉倚在树上,媚眼如?丝,红唇轻启:“连姑娘,可要同妾身一道坐花车?”
坐花车!连枝双眼放光,上次她就十分艳羡,试问谁还?没有个公主梦呢!于是连忙点头:“要的要的!华蓉尊者你真好!”
华蓉连笑都是张扬的,拉过连枝对衣袍披肩的连理道:“那你的道侣就先借我一会儿,天黑了就还?你。”
连理点头,他?正?好要继续调理身体?:“入夜我便去找你。”他?对连枝道。
跑过去替他?拢了拢衣裳,连枝道:“好好休息,我在街上等?你来!”
……
连枝坐在花车里?,身侧就是华蓉。
花车游街还?没有开始,所?以她们?现在只能待在花车里?发呆。
“别不自在,来,这里?有瓜子,嗑一把解解闷儿。”华蓉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抓了一把瓜子递给连枝。
连枝自然接过,也不见外,喀喀喀地和?华蓉一起嗑起瓜子来。
“我可还?记得?你,当时?我坐在花车里?,一根狗尾巴草就扔在我脚边。”华蓉忽然道,眼睛弯弯却有些危险。
连枝动作一顿,有些尴尬:“哈,哈,那次没有什么花在手中,情?急之下才扔了过来……”
“要不,现在我赔一朵给您?”
连枝将瓜子都放在左手,右手手心向上,一道光闪过,手心出?现一朵小金花,形状是迷你阳春不夜。
“咦,这模样的花我倒没见过,”华蓉将金花接过,别在耳鬓处,笑得?娇媚,“那我便手下了。”
见华蓉终于不再提那根狗尾巴草,连枝总算是松了口气,继续嗑着手里?的瓜子。
“华蓉大人!华蓉大人——”是街上的欢呼声。
开始了!连枝放下瓜子正?襟危坐,旁边的华蓉似乎兴致缺缺。
正?要进入人们?视野中时?,一道强风吹起了花车前由各色铃兰花串成的帘子。
强风消散,连枝面前忽然出?现了个看着儒雅的男人。
男人一把抓过身边的华蓉便要扯出?花车,奇怪的是华蓉完全?没有挣扎,任凭男人的动作。
“尊者!”连枝连瓜子都不管了,连忙抓住华蓉的另一只胳膊,“你个臭男人想对华蓉尊者做什么!”
儒雅男人一直放在华蓉身上的眼睛这才看向花车里?的另一个人,似乎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
谁知华蓉先开口了,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娇媚,这回掺了些欣喜:“哎呀,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连姑娘,这次就先拜托你了哈,想衣、想容会帮着你的。”
“……?”连枝一脸茫然,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车内除了自己就只有一阵香风残留。
所?以说,她要代替华蓉待在车里?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与心愿?她只是来嗑个瓜子看热闹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再低头一瞧,原来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华蓉同款。
连枝托腮悲伤:原来自以为的幸运,都是早有预谋QAQ
众人的欢呼震耳欲聋。
连枝在想衣和?想容两人的指挥下,还?算顺利地将花车开到了街上。
她刚才才知道,这么大个花车,居然要靠纯力?气来驾驶!
看着花车两边想衣想容努力?蹬的模样,连枝流下了心酸的泪水,原来各行各业都这么辛苦。
各种各样的花被扔到花车上,一时?各种气味一股脑涌进连枝鼻子,呛得?她有些难受。
看着脚下的那朵小红花,连枝虽然没有见过,但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凭着这份熟悉感,连枝将这朵小红花捡起来别在了耳鬓,闭眼等?待□□的结束。
整整绕了翠云镇一周□□才堪堪结束,连枝屁股都坐得?平了,一救赎就连滚带爬地离开花车。
“想衣想容,我先走了!”连枝捂着屁股大叫。
此时?天色已?黑,各色的花灯熠熠生辉,照亮了整个翠云镇。
连枝就站在离华蓉宅院最近的一个街口等?着连理,只是没等?到人来,等?到了耳鬓边的那朵小红花开口说话!
“枝枝,我在这里?。”
是连理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连枝四顾。
“在你耳边上。”
连枝将信将疑地把红花放在手心打量,仔细一看的确是有莲花的纹理。
“师兄,要不你变回白猫吧。”那样抱着舒服=v=
连枝十分淡定地接受了师兄变回花的事实,甚至谈起了条件。
怀中一沉,连枝怀中果然多了一只长毛白猫,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连理的小山竹放在连枝的手心,连枝手中便多出?了一颗有桃木气息的珠子。
“这是荼珠,”连理舔了舔自己的猫爪子,“里?面有你之前买的花灯。”
意思是咱们?没钱,用上回买的旧花灯凑合凑合。
连枝一看,果然有一盏乌龟绿花灯。
提着乌龟花灯走在人群中,连枝低头看了一眼正?蜷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白猫,叹了口气。
将规剑祭出?,连枝抱着猫跳上去,直接往西方不死之野飞去。
……
“师兄,我发现我竟然也能祭出?规剑!”连枝对刚刚醒来的白猫一阵狂轰滥炸。
自然可以,毕竟她身上也有浓郁的春神气息。
但连理没有直说,对她撒了个谎:“你我是道侣,我的就是你的。”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撩拨她已?经泛滥的少女心!
连枝抱着白猫,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抱歉。”白猫舔了舔连枝的脸颊,“没让你玩尽兴,下次我们?再去。”
红莲似乎一直在叫嚣着什么,催促他?赶紧去不死之野,不然这副身体?很快会像普通的花一样凋零。
“道歉干什么?花神节又不是只有这一次。师兄对于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就如?同师兄对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