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予安再次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你听我解释!”
宁凭渊直接给他下了禁言术,而后问浦方:“是真的吗?”
浦方沉默不语。
他又看向连勋,问:“方才他们在地牢里说了什么?”
连勋看了一眼穆予安:“他们说,穆予安爱慕浦方爱得死去活来,准备和他里应外合,从你这拿到东西……”
穆予安疯狂摇头:“唔唔……”
“你是凤阳宗的弟子?”宁凭渊问道。
他刚一点头,就猛地摇头。
宁凭渊神色微敛,锋利地看向浦方:“他爱慕你,有何证据?”
傅羽蒙回道:“他枕头底下藏着好多张浦方的画像。”
穆予安有口难辩,何况此刻还不能说话。他刚一迈开步子,身体又被束缚了起来,真是有苦难言。
宁凭渊拇指和食指搓了一下,问傅羽蒙:“你们联合他,是想夺走什么东西?”
傅羽蒙和浦方只字不提,牙关紧闭。
宁凭渊继续追问:“所以,穆予安来清都山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
两人继续沉默。
“你们是来取凌霄宝袋的?”
浦方倏地抬头:“真的在你这里?”
“当然。”宁凭渊说。
凌霄宝袋在他这里太多年了,都快忘了它何时而来的。宝袋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唯一的作用就是放置东西,就是仙人也难从外打开。但是若说宝袋能放多少东西,那几乎是整个天下都能装下,故此称作凌霄宝袋。
“不过,这不是你们凤阳宗的东西,这么义正严辞地说要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未免可笑。”
浦方微微皱眉:“可是,那是隐星宗赠予凤阳宗的,却被你中途夺了去。”
“呵,隐星宗,你可知道他们是如何得来这个宝物的?”
宁凭渊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天地间,万事万物结皆属天地,因人有了私念贪念,便有了你我之分、领地之属。你们又凭什么认为这东西就是隐星宗的!若是隐星宗将他人之物抢了去呢!这追究起来,到底来历如何你们说得清吗!”
穆予安敏锐地察觉出他语气里的怒气,一提到隐星宗,宁凭渊就有些情绪失常。
“唔……唔……”
宁凭渊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他:“别闹。”
“嗯。”穆予安见他心思分散,便不再吭声,安静地站在一旁。
傅羽蒙不禁抬头认真地看了宁凭渊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穆予安注意到他一直盯着宁凭渊的脸瞧,恨不得一榔头锤死他。
傅羽蒙缓缓开口:“师尊曾说过,凌霄宝袋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尤其是你这样的魔头手里,否则天下必将大乱。”
宁凭渊放声大笑:“笑话,宝袋在我手里这么多年,天下乱过几次?!”
傅羽蒙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认真算起来,这宁凭渊除了偶尔去各大宗门里搅搅浑水,倒是真的没有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近几年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甚至是到了飞升期的他,仍迟迟不去经历天劫。
傅羽蒙看了一眼浦方,正巧对方同时看过来,眼里俱是疑惑。
宁凭渊道:“何况,这东西到了你们的手里,就能安然无恙?敖若那老家伙,也不是什么造福天下的主。”
“不许辱骂师尊。”浦方义正严辞道。
“呵,他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傻子了。”宁凭渊上前,在浦方面前停顿片刻,“你内丹受损,但是功力却未全失,还能打伤昊穹宗弟子的能力,可知是为何?”
浦方一愣,没料到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警惕地看向他。
“因为内丹是敖若给你毁了的,还给你保留功力,是为了让你们前来冒险,真是打得一手好主意。”宁凭渊嗤笑道,“你们是白痴吗?这么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浦方微怔,半晌才道:“我来这里,除了想带回人之外,还想跟你打听个事。”
宁凭渊嗤之以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现在还想找我打听?你怕是没经历过挫折。”
蒲方微哂,他确实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坦白道:“近日师尊经常闭关,他已到化神后期,但是一直冲不破最后的阻碍,导致性情很暴躁,常常无故惩罚弟子们。我寻找了几次,都不知这些弟子去哪里了,嗯……找不到他们的尸体。”
傅羽蒙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宁凭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怀疑你的师尊?”
蒲方低下头,暗自反省了一下,疑师是万不该有的心思,但是近来种种事迹都让他感觉异常。他被安排去除魔,但是那个魔修却并不像师尊所说那般厉害,只是也不知怎的中了阴招。
按理来说,他的修为远在魔修之上,是可以避开的,但是魔修却好似知道他的命门一般,一招制敌。
醒来后,他的内丹已经受到了损害,师尊将他的内丹收回,称会好生修复。同时,还告诉他,傅羽蒙为了救他,擅自去了清都山,他这才拼着命赶来。
本以为此次来清都山九死一生,但眼前的宁凭渊却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似乎并不像外界所传是个嗜血的恶魔。
从言谈举止中,反倒见几分洒脱磊落。
他问道:“你方才说,我的内丹是师尊取出来的,有何证据?”
“没有,爱信不信。”
“……”
穆予安偷笑了一下,眼角微垂,脸上浮现起一个笑容。
这么理直气壮霸道可爱的宁凭渊可真是太帅了!
宁凭渊余光注意到他的小动静,瞪了他一眼,才回到正题上。
“敖若后期修为多年难以突破,不过是在寻找合适的人罢了……”
说到这,宁凭渊顿了一下,蒲方眼皮一跳。
“你是异灵根,那些被惩罚失踪的弟子呢?是什么灵根?”他问。
蒲方仔细回想了一遍,脸色倏地一白:“他们也是异灵根……不过,他们只是金丹期而已。”
“金丹期足够了,既不会引起注意,也有合适的内丹。有一种密法,融合并吞食众位修仙者的金丹,可催进自身功力进一个台阶。至于你为什么活到了现在,大抵是资质好吧,所以看看留着能不能为我所用。”宁凭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穆予安。
穆予安翻了个白眼,而后冲他抛了个媚眼。
连勋:“……”这两口子闹啥呢?
穆予安突然想起自己也是异灵根,为何敖若没有将他的内丹毁掉……等等,他有个屁的内丹,还没炼成呢,灵力都被蒲方给毁了。
这么说来,蒲方还在无意中救了他一命。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蒲方,下一刻,宁凭渊就挡在他面前,阴恻恻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他一个劲地摇头,不敢再多看。
浦方还在兀自怔神中,身旁的傅羽蒙提醒他:“你不是从小就被师尊带回来的吗?他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浦方回道:“因为他说我的根骨不错,适宜修炼,筑丹后必将成大器……”
傅羽蒙低声说:“筑丹?为何要提筑丹?”
浦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傅羽蒙覆手包裹住他的拳头,浦方扭头看向他,苦笑了一下。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宁凭渊的眼睛,他挪开一点,让穆予安看个清楚。
穆予安:“…………唔。”
傅羽蒙忽然问道:“你会放我们离开吗?”
“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宁凭渊皱眉,“地牢就是你们的归宿。”
浦方道:“恳请你放我们回去,我要去找师尊……”
“然后呢?当面对质吗?知道真相后你又打算如何?”
“当然是不能允许他继续错下去!”
“恕我直言,你现在内丹都受损了,还怎么跟他斗?而且,他将你们引诱前来,就是让你们送死的,你们若是活着回去了,你猜他会怎么样?”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老实在这呆着,对外声称你们死了,看他下一步打算。”
浦方抬头看着他:“你愿意帮我们?”
宁凭渊:“我是在帮自己,早就看那老家伙不顺眼了。”
浦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多谢,如果师尊真有鬼迷心窍的话,得赶紧通知掌教真人和众位弟子们。”
话是这么说,他对宁凭渊的话也不敢全信,这事还得好好琢磨一下。
“好了,陪你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了,该你们回答我的问题了。”
宁凭渊踱步到浦方面前,单手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仔细打量一番,讥笑一声:“就是这张脸,让穆予安沉迷的?”
穆予安一惊,怎么话题扯这么快?!
“唔……唔!”
傅羽蒙惊恐地看向宁凭渊:“你要做什么?!”
宁凭渊扭头看了看激动的二人:“哦?原来这张脸这么吸引你们?如果我把它毁了呢?”
“宁凭渊,你不许对他动手!有本事冲我来!”傅羽蒙怒道。
闻言,宁凭渊扔开浦方,低头看着傅羽蒙,忽然凑近他耳边低语,目光却紧盯在对面的穆予安身上,手微微动了一下。
穆予安看着他们亲昵的行为,一时血气上涌,竟将束缚给冲开了,飞快上前地推开宁凭渊:“你们给我好好说话!”
嗯?可以说话了?
宁凭渊嘴角微勾,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他淡淡地看向穆予安,挑眉道:“你这是作何,我瞧着这位美人倒是真的十分动人。”
“动你个锤子!”穆予安气呼呼地走过去,还回头瞪了一眼傅羽蒙,而后一把揪住宁凭渊的领子,恶狠狠地说道:“老子从来没喜欢过其他男人!”
“是吗?”宁凭渊垂眸看着他。
“当然!你是唯一一个!”
话音刚落,他就当着众人的面,不管不顾地吻上了宁凭渊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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