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凭渊将门关上后,又给这里设下结界,才将人放在床上。
穆予安仰头看着他,下一刻,宁凭渊就吻了下来。难舍难分之际,他呢喃问道:“宁凭渊,你爱我吗?”
宁凭渊缓缓睁开眼:“怎么了?”
“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穆予安轻轻推开他,伸手欲解腰带,却被宁凭渊拦了下来。
“不必操之过急。”
穆予安眨了眨眼:“不,我只是想给给你看看……”
“不必。”宁凭渊眼神躲闪了一下,“现在这样,就很好。”
“你确定不想看看?”
“不看。”宁凭渊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才静下心来。方才他一定是中了梦魇,才会险些干了奇怪的事!
这时,从背后伸过两只手,搭在他胸前,背后趴上来一个温暖的身体。
穆予安咬了咬他的耳朵,悄声说:“你是不是在害怕?”
宁凭渊悄悄捏起自己的拳头,摇了摇头:“还不可以。”
“为什么?你在怕什么?”穆予安手伸进他的外衣,察觉到对方身体僵硬了一瞬,笑了笑,旋即用改为用小拳拳锤他胸口,“你不怕憋坏吗?”
“……”
“这么多年,你就这么过来的?”穆予安奇道。
这怕是也太禁欲了,只要他宁凭渊愿意,得有太多人想爬上他的床了,为何他一直这么怕呢?
宁凭渊垂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穆予安趁其不备,脖子用力一勒向后倒去,随后飞快地坐在他身上去。
宁凭渊脑袋一下砸在枕头上,眨巴眨巴眼,看着居高临下的穆予安,愠怒道:“起来。”
穆予安摸了摸他的脸:“我给你看样东西?”
宁凭渊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纠结半晌才说:“不要!”
“我说真的。”穆予安忽然正色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绝对没有接下来的事可怕。”
宁凭渊疑惑地看着他。
穆予安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凑到他耳边,宁凭渊条件反射地捉住他的手,正欲推开,就听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了一句话。
“我是个男人。”
房间里倏地静了下来,静得穆予安只听得见紧张如擂鼓的心跳声。他看着面目呆滞的宁凭渊,抿了抿嘴,翻身起来坐到床边,视死如归地等待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良久,宁凭渊才转动一下眼睛,缓慢坐起来,摇了摇头,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才扭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个男人,对不起。”
“你刚才,说什么?”宁凭渊又问了一遍。
“我是男人,男人,男人!”
宁凭渊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是男人?”
“我一直都是,只是恰巧换女装偷跑出去的时候,被你们的人抓到了清都山,才一直装作女人的。”
“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了,不信我给你看证据。”
“什么证……”
宁凭渊话未说完,对方就拉着自己的手触碰到了某个硬硬的东西,他倏地抽回手,这才宛如大梦初醒般,惊恐地看着他。
穆予安见他这表情,才心道:对!就是这个表情!方才那痴呆样简直是个假的宁凭渊。
他对视了半晌,问:“你有什么想法?”
宁凭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伸手又去抓了一把,眼睛一眯:“这是真的?”
“你轻点!”穆予安面红耳赤道。
“……”
宁凭渊强装镇定后,凉声问道:“为何迟迟不说?”
“我也不是故意的,谁愿意一直假扮女人呀,本来是要跑的……”说到这,他注意到宁凭渊的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忙继续说道,“但是谁能想到,我会喜欢上你呢,我就舍不得走了。”
宁凭渊放在膝盖处的手缓缓捏成拳:“那为何现在又要坦白了?”
“因为……我想和你双修,迟早都得暴露,不如早些坦白。”他说。
宁凭渊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三观被震碎,急需调整一下心态,起身拎起他就往外面走。
大门一打开,见四周多了不少装模作样扫地的弟子们,瞬间一哄而散。
片刻后,宁凭渊将他扔在连勋的门外,吩咐道:“把他扔进地牢。”
连勋奇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好事将近了吗?”
宁凭渊挥了挥袖子,转身就飞回了昊穹殿。
穆予安拍拍屁股起来,对上前来问话的连勋伸出一只手:“不必多问,这是我们两人间的事情。在一起了,难免会吵架,你懂的吧?”
“嗯,这个我懂。”连勋点点头。
“那就好,我先去歇会了,你把地牢打开。”他装模作样地说着。
“哦。”连勋被他的淡定的模样给糊弄过去,打开地牢后,还是不放心地问:“你确定?真的要进去?”
“当然啦,这叫情趣,你不懂。”
连勋乖乖关上门:“我还真不懂。”
走到黑漆漆的地牢里,美丽听到他的动静,马上爬过来缠在他身上,而后缩小在他手心里。
一直打坐的傅羽蒙睁开眼,打量着他:“你又要做什么?”
“来陪陪你呀,怕你深夜寂寞。”他笑着走到傅羽蒙牢门外,直接坐了下来。
傅羽蒙笑了笑:“你怕是被关起来了吧?”
“怎么可能,我是奉命来监督你的,少耍花招。”他怒目而视。
傅羽蒙看了他半晌,忽然笑道:“嗯,我猜猜,是因为你身份被发现了?”
“……”
“魔头打算怎么处置你?是剥皮抽筋呢,还是暴尸山野?”傅羽蒙问。
“……屁,他才不会呢,否则我这会还能在这监视你?”他说。
反正现在既没有剥皮抽筋,也没有去被拿去喂双昼花,只是呆在小小的地牢里,那就说明宁凭渊并不是想要他死,估计是想先关一阵子再做打算。他有信心,一定能出去的!
傅羽蒙见他死鸭子嘴硬,就笑笑不说话。
两人互相警惕地盯了半天,穆予安揉了揉眼睛:“再看要长针眼了。”
傅羽蒙生气地别开脸,恼羞成怒道:“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带人来铲除昊穹殿。”
“那我就不让你出去。”穆予安说,“对了,你之前说,要我帮忙找一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傅羽蒙自然不能轻易告诉他了,道:“不关你事,你现在已经不是凤阳宗的人了。”
“谁说的,我生是凤阳宗的人,死是凤阳宗的鬼。快说说,说不准我能帮上忙呢。”
“你好不要脸。”傅羽蒙嫌弃地看着他,忽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听话的穆予安了。
“你说的话,说不定我发个善心帮你一把。你要是不说,咱俩就在这耗吧。”说完,见对方不为所动,他换了个方向打听,“还有,浦方怎么受伤了?”
傅羽蒙马上怒视着他:“你还打听他做什么,不是说不再喜欢他了吗?”
“好歹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了解一下实属正常吧。听你说是受伤了,他现在修为应该不错了吧,怎么还会受伤?”
说到这个,傅羽蒙也忍不住了,道:“最近有个小魔修出现,师尊吩咐他去除掉,谁知道那魔修却诡计多端,使用阴招将他打伤,险些将内丹抢了去,万幸我和师尊及时赶到,才将他救了回来。”
他口中所说的师尊,便是凤阳宗二宗主敖若。浦方是敖若捡到带回凤阳宗的,后来就直接拜为师尊了。而大宗主一直在闭关准备最后的飞升,所以宗内上下事都是敖若在掌管的。
穆予安想了想,问:“为何只派浦方一个人去做任务?”
“师尊说要给他修炼的机会,谁知元气大伤,现在还需静修,而且内丹受损……”傅羽蒙一说起浦方,脸上就满是担忧之情。
穆予安又问:“那你不去找那个魔修报仇,跑这里来做什么?总不会又是昊穹宗的人干的吧?我们最近可都很安分呢。”
“我只是来取一件本就属于凤阳宗的东西,希望物归原主而已。”傅羽蒙说。
“什么东西?”
傅羽蒙看了他半晌,摇头道:“跟你说有何用,我会自己拿到的。”
“你想怎么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来走到门边,质问道:“勾引宁凭渊?让他主动交出来?”
傅羽蒙一时语塞,他也是一时情急才出这馊主意的,毕竟浦方现在危在旦夕,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要试试。
穆予安却冷静想了一下:“你要找的东西隐秘吗?你是从何而知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师尊不会骗我们,他说过宁凭渊曾经抢了许多宗门的宝物,包括我们凤阳宗的……”傅羽蒙马上住了嘴。
“你倒是说完呀,话只说一半的人,唧唧是要烂掉的。”
“你!”傅羽蒙气得满脸通红,又不知该如何骂回去,良好的心性不允许他说出这种话,想了半天,只能指着他骂:“你个流氓!”
穆予安眉头一挑,忽然来了劲:“嘿!那就让你瞧瞧流氓是怎么样的,今天就让我来好好玩玩你!”
说着,他就撸起袖子就要闯进去,可是他进不去。
“美丽,你把门咬开。”
美丽听话地变大,张嘴咬上门。
傅羽蒙吓一跳,在被连勋带回来的时候,他就有意受了重伤,这会怕是敌不赢穆予安,他怒道:“你要干什么,臭流氓!”
“当然是干点流氓的事了!嘿嘿。”穆予安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你!!小心我跟你同归于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就在这时,美丽猛地一咬,咬开个小小的缺口。他正想表扬一下,忽然外面的大门就开了,紧接着从门口处传来一声熟悉又冰冷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天天加加加班,晚上还要绞尽奶汁赶更新,已经快被你们这群小妖精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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