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予安双眼微微放大,身体僵硬地站直着,脖子处有着轻微痛感。
“唔……有点疼。”
宁凭渊一怔,下意识地轻轻舔了一下。良久,才松开他,眼神飘忽地看向别处。
穆予安缓慢地摸了下脖子,脸上却缓缓地笑了:“所以你是在报上次的仇?”
宁凭渊语塞,算作默认了。
“那我也要报仇!”
“嗯?”宁凭渊疑惑地看向他。
下一刻,穆予安就微微踮脚,在他唇畔上触碰了一下,眨了眨眼,问道:“想吐吗?”
“……”
宁凭渊摇了摇头。毕竟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剩下惊讶了。
穆予安趁他愣神,飞快地又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现在呢?”
宁凭渊继续摇头。
穆予安笑了笑,见好就收,往后退了两步。宁凭渊却在此时伸手揽上他的腰,轻轻一带,他就险些栽进了对方的怀里。
他诧异地抬眼,似乎知道对方的打算,就这么看着宁凭渊。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就往死里动!
两人就这么互相盯着瞧,瞧到穆予安都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累了,索性放弃,伸手欲推开他。下一秒,宁凭渊就主动吻了上来,却没半分多余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静静地等待对方放松下来,随后伸手覆上对方的眼睛。
“别怕。”他轻声说着,主动轻舔了一下对方的唇。
宁凭渊脸色倏地白了,放在他身后的手微微颤抖着。
对方马上抱住他,佯装怒道:“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宁凭渊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脸色苍白道:“你踩着我脚了。”
“啊,不好意思了。”
他马上退后两步,尴尬地摸了摸脖子,却又摸到了脖子上牙印,意味深长地看向宁凭渊。
宁凭渊别过眼睛,耳根微微泛红,低声道:“回去吧。”
“不修炼了?”
“今日不宜修炼。”宁凭渊颇有腔调地说着,吩咐了一声,彤鹤便将他们送了回去。
末了,彤鹤还叫唤了一声。
穆予安微微诧异,然后将美丽取出来给它,它兴奋地扇动着翅膀,用嘴去啄美丽,美丽吓得在地上到处跑,最后被它叼了起来,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宁凭渊:“……”
穆予安:“……彤鹤这是拐走了我的孩子吧?”
宁凭渊嗤笑一声:“它也真是不长眼,那小巴蛇又丑又没用,有什么好玩的。”
穆予安不服:“哼,你懂个屁,我们家美丽那是人见人爱的小天使,贴心小棉袄。”
宁凭渊懒得与他纠缠,找了个理由把他打发回去了。待回到寝殿后,他大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面铜镜。
他沉默不语地看着镜子里的人,手缓缓举起来,放在唇边停了片刻,才意犹未尽地放了下来,嘴角带起一抹笑意。
此时他很想找白南聊一聊,他的病情这是有所好转了吗?
还有,刚刚“他”险些就占据了身体,最后却压制了下来,这还是第一次,成功地阻拦了对方的出现。
是因为对方退却了,还是当时的他不甘心被人抢去身体?
不得不说,他下意识地拥抱住了圆圆后,心情竟是难舍。或许,他真的能因为这个女人痊愈?
过了晌午,他出门去,路遇门下弟子,面无表情地经过时,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有些奇怪。
若是一两个人就算了,但是接连经过的弟子脸上都似乎带着诡异的笑容。
半路途中,遇到了同样迷惑的连勋,他问:“你去哪?”
“我来找你呀。”连勋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尴尬地看了他两眼,神色复杂,“你真的,和圆圆双修了?”
宁凭渊挑眉,疑惑不解地问:“什么?”
“弟子们都在传你和圆圆双修了!是真的吗?”连勋问。
“没有的事。”
“那圆圆脖子上的痕迹怎么解释?我刚刚去看了,痕迹可太明显了。”
宁凭渊:“……”失策了。
连勋见他沉默不语,异常诧异:“你、你你你!真的是你干的?”
等了片刻,见宁凭渊抿了抿嘴,就是不吭声,他难以置信地吼道:“你竟然!会干这种事!说好的要一起孤独终老呢!你却偷偷背着兄弟们找道侣!”
宁凭渊低下头,愧疚地说:“要不,你们也去找个吧。”
连勋横眉竖挑,怒道:“你说的简单,这让我们上哪去找!”
宁凭渊想起穆予安的来历,建议道:“让焦朋义再去捉一批女人来?”
连勋渐渐平息下来,犹豫道:“可行吗?”
“不大行,你还是自己去找吧。”宁凭渊转身就往回走。
连勋看着他的方向,问道:“你不是要去厨房吗?怎么回去了?”
宁凭渊充耳不闻,坚定地选择了回自己大殿。开玩笑,这种时候他岂敢露面让弟子们看了笑话。
总之,宁凭渊和穆予安的事在清都山已经传遍了。各种版本都有,尤其是以桃子瞎编乱造的最多。
穆予安每日去寝殿的时候,总能收获到别人异样的眼神,好像就是在说:看呀,圆圆又去伺~候~尊上了~~
他已经解释不清了,索性由着他们去,好歹这清都山又热闹起来了。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每天都要啵啵和拉手手!
自从上次宁凭渊没有呕吐的现象后,宁凭渊就似乎放开了不少,每天趁他不注意就啵一下,一触即离,仅限于此了,再想更进一步还不知到得什么时候。
不过这也算是个大进步了!反正时间还很长,慢慢来,生米迟早煮成熟饭,啵啵迟早深入了解,接触迟早会变成负距离。
呼,真是心存志高远有耐心的人儿啊。
这日,他刚照着宁凭渊的吩咐修练完提炼神识的功法,睁开眼时,见对方紧盯着自己的脸瞧,笑了笑:“好看吗?”
宁凭渊嘲讽似的扭过脸:“难看死了。”
“哼。”穆予安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怎么好看,还不如别人好看呢。”
宁凭渊一怔,猛地想起来,这人之前说过有喜欢的人,只是当时误会了莫老黑,后面又和他确认了心意,就一时给忘了。现在仔细一想,才察觉到这人一直没有说出之前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他眼睛微眯,冷声问:“那谁好看?”
穆予安想了想:“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说不说?”
“那你说,谁比我好看?”
“谁都比你好看。”
“彼此彼此。”穆予安说,“就是焦长老都比你成熟稳重帅气呢!”
宁凭渊板起脸,两人互相较着劲。
半晌,穆予安笑出了声:“你幼不幼稚?”
宁凭渊却不为所动,依旧是那个问题:“你说的好看的人,到底是谁?”
穆予安叹了口气,正好也一直想找他打听一下扁扁的情况,便说:“就是你的……”
“尊上!!”门外突然响起焦朋义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二人向外看去,见焦朋义兴冲冲地跑进来,笑着对宁凭渊说:“尊上,连勋前几日出山门,不是瞎说什么要找道侣吗?”
宁凭渊微微挑眉:“嗯,难不成还真让他找着了?”
“找着了!可美着呢!不过对方抵死不从,连勋就把她给抓回来了。”
“连勋还会干这种事?”宁凭渊好奇地问道。
“我也没想到,不过主要是他抓的这女人吧,是真的美极了!我看真当得上是这三界第一美人了,这谁见了都得动心呐。”焦朋义激动地说着,还冲穆予安得意地扬了扬眉。
穆予安冲他吐了吐舌头,随即看向宁凭渊,却见对方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无所谓,反而神色有些复杂。
“三界第一美人?”宁凭渊低声呢喃着这几个字。
穆予安心头一跳,紧张地看向他。
宁凭渊却没注意到他的反常,转身就往走:“去看看。”
“是!”焦朋义马上跟在身后,末了还回头看了一眼穆予安。
穆予安张了张嘴,喃喃道:“你回来。”
然而外面已经见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了,他愣了片刻,才马上爬起来追到了昊穹殿。
大殿里站着几位长老,还有刚踏进去的宁凭渊,以及地上跪着一位身形纤细的女子,从背影看去,便知这女人骨相是极好的。
他放轻脚步,走进去站在门边,看着站在对面不远处的宁凭渊。
宁凭渊却双目紧盯着地上的人,一旁的连勋得意地说:“我本来只是出去转转的,没想到还遇到个根骨不错的,你说找她双修的话,对我的功力是不是大有助益?”
宁凭渊不理会他,沉声说:“抬起头来。”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精致的小脸肤如凝脂,眉目生情,凤眸如泣如诉地看了眼众人,眼角微微泛红,真是我见犹怜。旁边的焦朋义和鬼老虎俱是倒吸一口气,而宁凭渊十分专注地在对方脸庞上打量了许久。
穆予安心里隐隐有火气,从众人反应里来看应该是个大美人,再这么看下去他估计就要被当众绿了!
他刚一迈开脚步,就听宁凭渊冷声说:“就这幅模样,也配叫三界第一美人?”
众人一愣,就连美人也不禁一怔,抬眼看着他。
宁凭渊冷漠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穆予安,不顾众人的目光,径自向他走去,毫无顾忌地牵起穆予安的手,回头吩咐道:“这来历不明的女人,灵力不简单,先关起来,看看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穆予安低头看着双手交握的双手,嘴角微微翘起,回头看了眼众人,余光却在不经意的一瞥中,瞥到了那位美人的正脸,脸色倏地一白。
美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扫视了一圈,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穆予安马上转过头,跟着宁凭渊离开了大殿。
但是他始终惦记着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宁凭渊注意到他自从方才进入大殿后脸色就不大好,捏了捏他的手,问:“你在害怕什么?”
“啊?哦,没什么,我怕你被人抢走。”他说。
宁凭渊讥笑一声:“不必担心,那女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且看看她是作何打算。”
“嗯,好。”
没出半日,清都山就传出来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却被连勋长老关起来的消息。
穆予安趁着宁凭渊睡着后,找到连勋,说要去看看美人。连勋见是他,随便问了几句就让他进去了。
地牢里黑漆漆的,不过他已经能来去自如了。他走到其中一间房,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走到门口,双手抱胸认真地打量着他,忽然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讽意,若是仔细辨别的话,还能察觉到这声音更像是男声。
“外界都在传闻这清都山的魔头被一个女人降服了,没想到竟然是你,穆予安。”
作者有话要说:距离掉马还会远吗?以及,这美人是谁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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