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凭渊愣了一下,不悦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穆予安紧紧地捉住他的袖子,问:“这根绳子是哪里来的?”
宁凭渊垂首,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你知道这绳子从何而来?”
“我……”他忙在自己的兜里掏了掏,却发现找不到另一根了。
难到是自己送给宁凭渊的?
他仔细想了想,发现在无穷宗失去意识前,欲望吞噬了神识,有些记忆是模糊的,会不会是他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将另外一根送给了宁凭渊?
也不是没有可能,当时买绳子就是预备的一人一根,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他抿了抿嘴,说:“我不知道。”
宁凭渊先是看了一眼云屏:“她醒了,你先退下吧,我有事问她。”
“可是……”云屏紧张地看了眼穆予安,并不放心。
穆予安点点头:“对的,我也有事要和他说,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云屏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宁凭渊这才正色问:“你为何会去无穷宗?”
“我偷跑下山,被捉去了。”穆予安小声地说,“你呢,为何会来无穷宗?”
“我……”宁凭渊没回答,不能和外人说起自己的病,便找了个借口,“听闻你在那里。”
穆予安点点头,小心地觑了他一眼,问:“对不起,你弟弟……”
“什么弟弟?”宁凭渊打断他的话,眉头紧蹙,“你是不是脑子受伤了?”
“可能吧,我有些细节记不大清了,你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打败罗炎阳的……包括他是怎么消失的。”
宁凭渊以为是在问罗炎阳怎么消失的,便耐心地解释道:“我到的时候你已经失去理智了,他被我带回来了。”
“真的吗!”穆予安顿时瞪大了双眼。
宁凭渊:“嗯。”双昼花许久都没养料了。
穆予安豁然开朗地笑了,他就知道,宁凭渊会救他弟弟的,哪怕是把人囚禁起来,可是兄弟情还是在的!
“我能看看他吗?”
宁凭渊挑眉,以为他还要报仇,担心他想起之前的事又再次失去理智,便说:“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带你去看他的。
穆予安眼睛都亮了!
暗自猜想是扁扁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以宁凭渊的能力,说不定能将人救回来,只是现在不便去打扰,所以才希望他此时不要去见扁扁,等到扁扁回来了,自然就会见到的!
只要能看到扁扁回来,他就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好的好的,你一定要让我见见他!”
“嗯。”
穆予安兴奋过度,头晕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我怎么觉得有点难受。”
“你突破吞噬期,现在不太稳定,好好休息一下,我再教你修行之术。”
他微微诧异:“你教我?”
“嗯,是谁当时非要拜我为师尊的?”宁凭渊问。
穆予安马上举手:“我我!我这次一定好好修炼,绝不拖后腿,一定要能独当一面!”
宁凭渊嘴角微勾:“好,先休息。”
“嗯嗯。”
宁凭渊等了片刻,床上的人很快就入睡了。
他这才仔细盯着手上的红绳看,正欲解开,忽然顿了一下,余光瞥到穆予安,又放下了手。
随后趁着人睡着的时候,他悄悄输送了不少灵力进去,顺便将自己起初注入进去的灵力调和了一番,待两股气息重新交融后,才转身离开。
他去白南那休养,本身灵力就受损,再加上无穷宗花了不少力气,此时也需要恢复一下。
白南给他安排了卧房,以防万一,又拿出几株解毒的灵药给他。
闭上眼后,他开始打坐。
脑海里却渐渐浮现起一个人的身影,背对着他,纤细修长的身体缩在他的怀里,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轻轻吻上对方的后脑勺,心里瞬间轻盈了起来,用力地圈住怀里的人。
他缓缓睁开眼,手渐渐摸上自己的胸膛,感觉那颗心脏正砰砰跳个不停。
他甩了甩头,重新静下心来,试图转移注意力。
却浮现另一个粉色身影,蹦蹦跳跳的,忽然摔了一跤,然后被一群大男人围着。
他察觉到情绪有些失控,忙调整好呼吸,继续打坐,压制住愤怒的情绪后,似乎看见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对着他说:“宁凭渊,你个狗日的。”
宁凭渊:“……”静心静心。
半月后,穆予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醒来后得知宁凭渊也在休养,便回到自己的小院。
一进去,就见云屏端坐在房门口,怀里抱着把剑,见他一回去,刷地一下拔出了剑,直指他的喉咙。
他后退一步,郁闷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云屏冷声问:“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圆圆啊,怎么了?”他挠了挠头。
云屏眼睛一眯,往前一步:“你为何扮作女人?”
话音刚落,穆予安就闪到她身后,打掉她手里的剑,捂住她的嘴往房里带,随后锁上了大门。
云屏挣扎了一番,他才松开,惊恐地问:“你怎么发现了?”
云屏警惕地看着他:“尊上吩咐我们给你沐浴,我们就发现了,你男扮女装到底有何目的?!”
“嘘,姑奶奶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他忙捂上对方的嘴,“我是被逼无奈,你能好好听我解释吗?”
云屏思考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穆予安这才松手,叹了口气,说:“我是逃出来的。”
“这个我知道,你原来的身份是什么?”
“凤阳宗弟子。”
“为何要逃走?”
穆予安没答,反而问她:“你呢,好好的烈月宗弟子为何也要逃走,甚至甘愿呆在魔宗这个地方?”
“我……我有难言之隐。”云屏说。
“我也有。”穆予安认真地看着她,神色严肃,“没有人愿意一直假扮他人,但是第一步走错了,后面就会越走越错。”
云屏抿了抿嘴:“你何不早些坦白,大家都被你骗了去,日后被发现的话,可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穆予安很是感动她的关怀,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敢,谁知道宁凭渊焦朋义他们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我已经骗了这么久了,也没露出马脚,应该也可以一直瞒下去的,你能帮助我吗?”
云屏双手抱胸,不屑地看着她:“哼,圆圆才是我的姐妹,帮她我义不容辞,但你又是谁?”
“我就是圆圆,你不要把我当男人看就行了。”穆予安笑着说,“还是你想我被众人发现,然后被拿去喂双昼花啊?”
“你别吓唬我。”云屏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忽然回头,“对了,还有个人,对你欺骗的事更生气。”
“还有人发现了?谁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桃子一直在房间里哭,一双大眼睛肿成了大核桃。
穆予安苦苦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桃子,你别哭了,哎哟我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你别哭了,我给你买包!”
桃子停顿了一下:“什么包?”
“这也没什么包,嗯……菜包肉包叉烧包?”
“呜呜呜哇哇哇!”
穆予安束手无策,求助地看向云屏。
云屏啧了一声,将手里的剑大力地拍在了桃子旁边的桌上,冷漠地说:“再哭就宰了你。”
桃子小心地瞥了一眼剑:“嘤嘤嘤。”
云屏拔出剑。
桃子立马下嘴唇包住上嘴唇,使劲摇头,模样委屈得要命。
倒把穆予安逗乐了。
见人终于停了下来,他才在心里舒了口气,安慰说:“桃子,你还当我是姐妹吗?”
桃子使劲摇头:“你有小叽叽,不配做我姐妹。”
穆予安:“……”无法反驳呢。
桃子平复了一会心情后,才抽抽嗒嗒地说:“我还和你抱过了。”
“……”穆予安憋笑,“没事,我没把你们当女人。”
桃子抽泣了一声:“你是说我们没有魅力吗?”
穆予安毫不掩饰地点头:“你们觉得,你们有我魅力大吗?”
桃子和云屏同时看向他。
片刻后,桃子嚎啕大哭:“呜呜呜哇哇!我没有女人好看就算了,现在连男人都比不过,我不想活了呜呜!”
云屏再次拔出剑。
桃子立马擦了擦眼泪,委屈地说:“我不管,你骗了我们,得赔礼道歉。”
“道歉道歉,我由衷地抱歉,并致以最真诚的祝福。”他双手合十拜了拜。
桃子打断他:“道歉就不必了,主要是赔礼,你自己想想怎么赔偿我们吧。”
啧,果然,女人到了哪都不忘记趁火打劫。
他问:“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
“真的?!”
“嗯,别杀人放火就行了。”
桃子想了想:“我有一件事很好奇,只要你要老实告诉我,我就可以原谅你。”
“什么事?”
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桃子的眼睛亮了,心里顿时拉响了警报声!
桃子搓了搓手,问:“老实交代,你既然是个男人,为何天天想着爬尊上的床?你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呔,八卦精,快快现出你的原型!
他擦了擦额头并没有的冷汗:“你个女孩子,整天不好好烧火做饭,打听这些做什么?”
“作为朋友间的合理关心。”桃子十分理智气壮。
他再次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云屏,见她又拔出剑,笑了一下,谁知这剑竟是指向他。
云屏嘴角微弯,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快老实回答她的问题。”
穆予安:“......”
“我能有什么心思,还不是为了自保。”他说,撇了撇嘴,“而且我也没有成功过啊。”
桃子一语中的:“你很惋惜的样子。”
“我哪有!”他顿时跳脚,“而且,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才不稀罕他一个呢!”
桃子:“划重点,不稀罕他一个,就是在稀罕的范围里。”
云屏重重点头,深表同意。
“……你们这么会扯,怎么不去说书?”
桃子说:“我会写啊,等我了解你们的全部情况后,我的小本本就该换一下了,就叫《霸道尊上的俏男后》如何?”
穆予安竖起大拇指:可造之材,不去某绿色.网站写文太可惜了!
他叹了口气,打算和小姐妹们分享他的少男心事,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可是我有点愁,我好像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
桃子和云屏大惊!
云屏:“你好大的胆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连尊上都只是个备选?!”
桃子:“……我竟然有点羡慕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个男人过得比我还性.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莫小染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