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圆……圆，要……永远……在一起。”
小圆圆从来没说过话，她磕磕绊绊吐出这句话，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苏柔温柔地吻了吻圆圆的额头，“乖。”
之后，小圆圆又自闭了，苏柔也没提过分开的事，只是能引气入体后，苏柔便开始着手准备事项，比如加快对王松的治疗，再比如对语言的掌控。
这场小暴乱，致使教她他国语言的老师连夜逃跑，幸好书籍还在，苏柔掌控了语法，磕磕绊绊也还能继续学习。
只是对于那场治愈雨，京市那边都轰动了，还请了道士来查看，却什么都没查到。毕竟这一世灵气匮乏，真正有本事的道士没出山，出来的也是骗子。
苏柔催动水系异能之所以能导致这么好的效果，完全是水系异能升级了，升到了十二级，治疗和净化效果得到晋化，既能冲洗废墟中感染的伤口，又有治疗的效果，最重要的是她用了神识范围的覆盖，只要有人动用其他心思，她能很快回收有效的异能，不留任何痕迹，成为传说。
没查出任何异端的上面，总算歇了心思，也判断不出是谁作为，也就不再关心，就如同百姓而言，权当是上天的馈赠。
除了给王松治疗，苏柔还挑了几块上乘玉石，雕刻符文，仔细看，符文与护身符上无异，每次雕刻，都富含淡淡灵气，只要雕刻而成，玉雕完成可比护身符管用多了。高级护身符只有三次保命机会，可有符文的玉雕蕴含着灵气，直到灵气褪去，玉雕碎裂，才没有保命功效。
苏柔雕刻简单的一只，就用了一个月时间，耗尽所有精力，总算勉强完成，以她精益求精的个性，这符文玉雕实在上不了台面，不过时间紧迫，也只能如此。
王松这边病情也基本彻底根除，与常人无异，就算生个小病只要有医生在都能药到病除。
在这期间，苏柔去军院看过王司令和莫明宇，陪同王夫人一起去的。
她坐在车上，看到恪守在大门处，虽然枪杆子对准百姓，却没开一枪的军人，即便百姓和学生用烂菜叶臭鸡蛋丢在这些军人身上，他们也纹丝不动，目光毅然。
任何时候，军人医生都是走在最前线，这是他们的天职，也是他们的宿命。
苏柔自认为与医生这个行业沾了边，没见过这乱世还好，见了没道理做个缩头乌龟，躲在暗处过世外桃源的生活，这是懦夫的行为。
所以苏柔决定留下。
知道苏柔这个决定的莫明宇一点都不例外，让人给苏柔找了不少专业书，“这段时间你先学习，我会替你提出神情，到时候需要你前往京市考核。”
苏柔点头，莫明宇又多问了句，“那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苏柔知晓他提的是小圆圆，思忖了下，道：“我准备让王松多担待点她。”
这是要送走了？
莫明宇“啧”了声。
苏柔：“？？”
莫明宇敛了神，“我还记得上海滩刚被袭的时候，你们搬去王司令旧宅，你的态度并不是这样。”
“哦？那我当时是什么态度？”
“很尊重你女儿，以同龄者态度在教育你女儿，为什么在战争面前就畏畏缩缩了？乱世中，哪里都不安全。”
苏柔阖眼，“我怎么教育女儿是我的事。”
话是这么说，离开之后，苏柔还在想莫明宇的话。
这一世的莫明宇与前俩世都不同，第一世是个逗比的话，第二世莫明宇就是个憨憨，这一世却比前俩世成熟了许多，还给她一种熟悉感……
苏柔摇了摇头，她本就认识莫明宇许久了，熟悉很正常。
回到旧宅，苏柔想了许久，最终开始着手第二个符文玉雕。
临近王松一家被送走越来越近，物资准备了不少，无论是京市还是本事，配送了不少护卫，其中还包囊了军人。
小圆圆在黄包车里，一张小脸埋在膝盖里，蜷缩成一团，就连苏柔跟她说话，她也视而不见。
直到黄包车有开动的迹象，小圆圆心肝跟着巨颤，浑身颤抖地起身，趁着其他人在感受分别之际，她拉开了车门，从跃出的车内滚落了下来。
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路是血，跌跌撞撞朝苏柔趔趄走去。
她看到妈妈朝她展开双臂奔来，她也伸出手，露出洁白的贝齿，笑容像个小天使。
苏柔将她抱入怀中，想要问她有没有哪里伤到，就听小圆圆完完整整道：“妈妈，我想留下。”
“……”苏柔噎了噎，对上莫明宇那双黯黯的视线，似想起不久前莫明宇说过的话。
小圆圆道：“我会乖乖的，妈妈，我想留下。”
良久，苏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想好了，跟着我会吃苦，但跟着王夫人他们一日三餐不会落下，还不会有生命危险，圆圆，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是没了。”
“我不怕，妈妈，我只有你了。”
苏柔感受到小圆圆的力道，悠悠地叹了口气，将早就雕刻好的符文玉雕戴在小圆圆脖子上，“想留下来可以，一刻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嗯……”
王夫人在管家的搀扶下下了车，看着母女相拥的画面，没法劝阻什么，只有女人感性的眼泪。
她也想留下，但王家不能没了根，他们做不到苏柔母女般豁达，担了责任，肩上抗的便不止私人感情豁出一切。
苏柔抱着小圆圆安慰了会儿，朝王夫人微微颔首，视线落在王松身上，送出另一个符文玉雕。
从今以后，王家希望或许只有王松，她送出符文玉雕，也算感谢这近年王家的照料。
王松有些诧异，耳根微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送我的？”
苏柔点头，“可保你一路平安，切勿转送。”
王松慎重地点头，“放心，你送的东西，我不会转送给旁人。”
倒是莫明宇，询问了苏柔几句，“真打算留下你女儿？”
对上莫明宇意味深长的视线，苏柔丝毫不为善变的自己感到尴尬，“嗯，你说得对，我该尊重她，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教育，就贯彻到底。”
莫明宇深深地看了眼苏柔，倒也没说什么。